朝南溪从没像现在这样混沌不清过, 她自诩记忆力出众,却在这时候根本无法笃定。

  试着深想,头疼就会袭来, 如锥入骨。忍着疼, 朝南溪扶住额角, 到底没有再去回忆。

  “你……真不记得了?”

  岑馨神色未变, 却在震惊之余有些窃喜。失落很浅, 可以抛开不理,横亘一夜的不安, 在这一刻全然消散。

  “对……”朝南溪苦笑一下, “脑子里一团乱。”

  朝南溪不明白,伴随否定而来的惋惜和歉意又是因何而起,总觉得错过了最重要的部分。

  她端起牛奶又喝了几口,试着压抑道不清的情绪。而小猫就安安静静陪在那里,双眼里透出抑制不住的欣喜。

  是为她喝光了牛奶高兴?

  那双眼仿佛在提醒着她,就算是梦境,也过于真实了些。细致末梢的感觉残留,带来搅动夜色的暧昧留存, 就连触碰空气, 都能引起一波又一波战栗。

  但梦境之所以是梦境, 根源来自于对细节的无法回溯。每当她试着分辨真实和幻境, 都会被模糊的色块所阻碍。

  暧昧的,不明的,温柔着了火。

  是温柔的安慰和接纳带来的救赎, 让她在狂躁边缘放下破坏欲, 被指引着最终归于平静。

  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小助理时,有着同样的心境, 以及更深刻强烈的感情。

  “昨天你敲开我的门,就像喝醉了一样。”

  岑馨指着那扇门,带着南溪一点点回忆。

  “信息素的味道大的有些过分,不知道是不是你没有贴抑制贴的缘故。”

  为南溪擦洗时,她的后颈红了一块,应当是处于迷乱之中,暴力将抑制贴撕掉时留下的拉扯。

  “进来以后,不由分说就要去抢我的床。”

  色块明晰了些,朝南溪掀起裤脚,小腿上确实有一块青紫,应该是撞在床头所致。

  “还有吗?”

  朝南溪没想到自己失礼成这样,头更疼了。

  也就是小助理总是顺着她依着她了,如果换做别人,早就把她给轰出去了。

  “抢床就算了,你还惦记我窗上的玫瑰。”

  岑馨指着空掉的花瓶,染血的玫瑰印在她心上,带着灼烧后的疼。

  散落一地的艳丽,是南溪处于失控边缘的自控力。还有她宁愿自伤,也不愿强迫的尊重。

  她没有仗着Alpha就凌驾于别人之上,属性带来的特权她从未在意。

  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她们一样,现在看来,真是从言行举止都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展开手心,细密的伤口拉扯着泛疼。

  朝南溪苦笑,看来她对信息素的认知到底不够,也对自己的自制力看得过高。这次紊乱,竟然驱使她做出一系列蛮不讲理的举动。

  那如果有下次,又会怎么样呢?

  朝南溪双手举起,故做投降状:“那这算不算我付出的代价?很疼的……”

  示弱的话说的别别扭扭,说到底,朝南溪还是不希望岑馨会因为她的失控而生气,她很重视岑馨的情绪感受。

  “一起去吃饭吧。”

  岑馨不敢继续回忆,生怕昨晚的情动诱发生-理上的马脚,甚至让南溪看出可疑。

  一切都随着夜色过去了,而弥漫于记忆中的独特瑰丽,将被她深埋,悄然怀抱着度过余生。

  她想了一夜,终究骗不了自己,和南溪的亲吻,不仅仅是信息素的驱使。

  朝南溪纵然从岑馨脸上看不出任何问题,可心里却总觉得关键部分仍旧缺失。

  还是不对……

  “没别的了吗?”

  梦境里的腰肢在她手里,掐住时怀中人颤抖,贴服在一起时何其契合,而花香和甜柚抚慰了她的狂乱。

  蒸腾着的热,从梦境蔓延而出,朝南溪不自然地避开岑馨的目光。

  “比如呢?”岑馨平静地反问。一次又一次交锋让她深知,面对南溪,说谎是万万行不通的。

  “没什么……”

  梦境不可告人,在梦里她肆无忌惮地亲吻拥抱,春境混合热潮。但为什么,她两辈子第一次做春-梦的对象,会是岑馨?

  “那我们快下去,大家都在等你了。”

  岑馨端起空杯转过身,拉开门要走,却被朝南溪突然叫住:“你的脖子……怎么了?”

  岑馨没回头,手指搭在后颈的贴布上,“早上用卷发棒的时候,不小心烫到。”

  “小迷糊。”‘

  -

  朝南溪洗漱好下楼,除了二嫂,南家人都到齐了。

  “下午去彩排,晚上在酒店住,明天都要好好表现。”

  南母为南溪端上一碗粥,这才发现南溪两只手都有伤。

  迎上母亲的打量,南溪毫不在意地解释:“误入玫瑰田,被花刺教训了一番,没什么事。”

  南母狐疑,难道是喝酒了?她得去看看她精心种的那片玫瑰怎么样了。

  “二嫂呢?”

  正说着,朝南溪和岑馨的手机同时响起,云医生让她们去研究所。

  “你二嫂半夜就去研究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事件。”

  南母心疼媳妇,暗叹科研人员是真辛苦,婚礼当前都闲不下来。

  朝南溪不动声色,“我和岑馨去把新娘子接回来。”

  云医生一夜没睡,有些憔悴,而努力了一晚的成果,让她喜忧参半。等南溪和岑馨一同到来,她反而有些犯难。

  “你们……谁先来?”

  涉及到病人隐私,云医生总是谨慎。两个人她都要谈话,必定有一个人需要在外面等着。

  “云医生,不如从我先来,我的情况南溪都了解,她并不需要出去。”

  岑馨在来时的路上和云医生做了事前沟通,两个人就那个咬痕达成一致。

  确切地说,是岑馨单方面不愿告知,而云医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二嫂拿出一份保密协议,朝南溪熟门熟路签名,她感受到岑馨的紧张,从包里摸出一颗糖。

  她试着撕开糖纸,奈何手心拉扯着疼,多有歉意,她只好打开背包抓出一大把,全都塞进小助理手里才算完。

  “岑馨,你最近,有没有身体上的异常?”

  云医生调出数据分析,高高低低的折线图是对样本的多角度剖析。

  “最近……”

  岑馨顿了顿,和云医生交换目光,“脖子会疼,针扎着,有灼烧感。”

  “还有……”

  岑馨红着脸指向胸口,“这里发疼发胀……”

  朝南溪没有留意岑馨的羞意,她关心的是小助理的身体。每每想到第四属性短暂的一生,她都会担忧不止。

  岑馨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每次想,她都会觉得命运不公。

  甚至于——为什么不早点遇见。

  “因为样本不足,”云医生似有深意地看了眼南溪,“我只能说,你最近遇到的特定刺激,有可能会激发你的二次分化。”

  这个最近,也许是南溪信息素的流动,或者是昨晚的情迷意乱,但结果表明,岑馨的血液样本和激素水平都和前一次相比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是什么刺激?”相较于岑馨的平静,朝南溪激动地追问。

  二次分化对岑馨而言,都会是一个改变现状的绝佳方法。

  不管她分化成什么属性,都不会再因为身体没有相应的保护机制而受到损伤。

  “样本不足……”

  云医生没多说,到此为止,“如果你有任何的不同感觉或是不舒服,一定要来找我。”

  岑馨的反应出人意料,云医生以为她会欣喜,可她没有,甚至过于平静,如同随口问了句时间般全无在意。

  “这些只建立在可能之上,有没有对我来说都不是很重要。”

  岑馨不是没有过幻想,却在现实的打压下一度认命。直到这个人的出现,让她逐渐喜欢上现在的自己。

  岑馨侧过头,发现南溪也同样在看她,两个人安静看着对方,视线里写满千言万语。

  南溪在为这个消息欣喜,微笑就是最好的鼓励,这份关心和在意,才是岑馨真正看重的。

  她,何其幸运,很满足。

  “云医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岑馨站起身,打算把空间留给南溪。

  “别走。”

  朝南溪伸手握住岑馨的手腕,不小心拉扯手心,倒吸一口气。

  “岑馨啊,你来我往不才是友情得以维持的真谛?”

  “我的事,难道你不想知道。”想知道,岑馨在这一刻犹豫了。

  虽然被南溪一眼看出她的渴求多少有些窘迫,可她当然想知道,想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任何细节,不知不觉超出正常范围,甚至有些过于贪心。

  但她想知道。

  云医生无话可说,劝阻的话被岑馨和南溪之间的气场死死挡住。她捏捏鼻梁,又抽出一份保密协议递过去。

  果不其然,岑馨看都不看就签名,和小溪当时的动作如出一辙。

  她们都对为彼此保守秘密充满了信心。

  只是……真的只是朋友吗?

  “小溪的情况其实用一句话总结就是:信息素攻击性过强,导致无法找到适配的O。”

  云医生说着调出几篇报道,相似的情况中,Alpha故意伤害、甚至失手杀人的案例并非少数,总之相当危险。

  “成年Alpha信息素的产生和释放,通常处于总体平衡的状态,但小溪的情况特殊就特殊在没有宣泄的方式。”

  云医生忧心忡忡,拿出模拟动图,“所以在不断累积却找不到出口的情况下,你的信息素紊乱情况会越来越频繁。”

  朝南溪也意识到这点,距离她上次混乱不过三个月,而曾经的抑制剂使用情况要比这个时间长。

  也就是说,间隔在缩短。

  “同时我发现,同等剂量下,抑制能力下降,意味着想要完全抑制,必须增大使用量。”

  “但这种方法会随之增强依赖性,增大抗药性,破坏身体机能的同时,很可能造成腺体的不可逆损伤。”

  怪不得……

  朝南溪和岑馨同时变了表情。

  朝南溪这才明白,为什么书中说南溪选择剥离腺体,如果不是到了不能回转的地步,她又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残忍的方法对待自己。

  腺体剥离的后果是抵抗力下降,体能退化,连带着自愈能力减缓,最后在身体系统崩塌下无力死去。

  岑馨看着垂下头的南溪,握着糖果的手猛然紧收。

  糖果包装刺痛手心,疼痛却不及岑馨所知而带来的一分一毫。

  南溪曾在信息素混乱的过程中自虐、甚至伤人,最失控的是不止一次。

  就是这件事让她彻底被星光盛放的事业所放弃,经过恶意的舆论引导下,人人当她是暴力狂,是精神病,却没人去探知背后这一切不可抗力。

  朝南溪感受到岑馨的打量,从低落之中回过身,小助理眼里的悲伤破碎着漾开,在很用力地心疼她。

  “岑馨,”朝南溪打开岑馨紧握着的手指,看着通红的手心打趣儿道:“你看我们像不像两个同病相怜的小可怜?”

  岑馨难过到说不出话,当前的状况并非是她能够解决的,如果可以,她愿意付出所有换南溪安康。

  “所以啊,不要再仰视我,我们明明是一样的。”

  酸楚随着这句话扩散,岑馨的眼睛眨呀眨,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原来南溪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正在仰望星辰和皎月。

  她以为两个人之间是无法企及的遥远,可她却说:不要仰视。

  云医生心里也不好受,为什么这两种极端情况会降落在她们本该灿烂的人生中。

  “我会努力找解决办法的,”云医生说着,不由自主看了岑馨一眼,“家里我暂时不会说什么,小溪,岑馨,同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放弃。”

  也许是小助理在面对自身情况时的淡然带动了朝南溪,她反倒觉得一切并没有盖棺定论,就意味着还存在可能。

  “那二嫂,现在可以回家了吗?你需要好好睡一觉,顺便享受我为你定的护肤套餐。”

  气氛随着这句话有所回升,而岑馨则紧盯着云医生。

  “小溪,你的手得处理一下,我这里有一种药,能让痊愈速度提升。”

  “我亲爱的大明星,明天的婚礼要多多拜托了。”

  朝南溪伸出两指,点在额角接着划开,“遵命,亲爱的新娘。”

  “岑馨,有一些抑制用品我给你说说用法,以后小溪的抑制处理,还需要你多操心。”

  朝南溪闻言,拍拍岑馨的肩膀,“亲爱的助理大人辛苦啦,晚上请你吃好吃的。”

  她笑嘻嘻地离开,跟随护士去处理伤口。等人走远,岑馨把门反锁。

  “云医生,你还有话没有说,对吧?”

  也许是跟着南溪久了,岑馨也学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领,云医生下意识看她的几眼,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意味。

  “岑馨,我很确定,刺激你有可能二次分化的,就是小溪的信息素!”

  云医生在实验结果出来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原本以为,岑馨的第四性更趋向于beta,所以才在面对南溪信息素里的攻击性时可以不受任何影响。

  可实验结果标明,南溪的信息素会刺激到岑馨,这种刺激表现在身体数据的改变上。甚至让她的激素水平趋近于分化时的标准数据。

  听到不是和南溪有关的坏消息,岑馨反倒松了一口气。她点点头,颇为感谢:“谢谢你,云医生。”

  “我的意思是,你和小溪昨晚的意动,很可能为你带来另一种可能。”

  云医生依旧没能从岑馨脸上看出激动,这太不可思议了。

  “云医生,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愿意为了分化去利用南溪。”

  如果她知道,会很伤心吧。况且,南溪值得更好的人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医生叹气,接着补充,“同时,小溪也在你的安抚下,信息素破坏力大大降低。”

  一切都不可思议,但种种细节都在证明,两个人的互补又是那么契合。

  “如果南溪需要,我会变成她的药。”

  后半段对于岑馨来说更重要,云医生的话让她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她终于能开始帮到南溪了?

  意味着她并不是毫无贡献,只能在南溪无止境的给予中安然度日。

  “岑馨……”

  云医生五味陈杂,不知道要怎么样劝岑馨不要把自己放到这么卑微的位置上。可与此同时,她又明白身处第四属性之中的各种无奈。

  岑馨失去的太多,就连自己都不重视自己,付出型人格的出现,往往会和更深层次的伤痛过往紧密连接。

  没人知道,她知道岑卉如和岑馨的关系,也知道,岑馨是经历过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朝南溪处理好伤口原路返回,更换纱布后果然舒服了很多。她推开二嫂办公室的门,岑馨却不在。

  “她人呢?”

  朝南溪坐在桌前,四处张望。

  “她去处理伤口了,说是害怕明天穿裙子不好看。”

  二嫂盯着电脑,没让南溪看到她的微表情。

  “她的伤口严重吗?”

  朝南溪有些担心会不会留疤。

  “擦碰伤而已,现在有些热,做好消毒清创就没关系了。”

  擦碰?

  朝南溪随之站起,问:“她在楼下是吗?我去看看。”

  岑馨说是烫伤,二嫂说是擦碰,一个伤口而已,为什么会有出入?

  云医生想拦下南溪,可她长腿一迈就出去了。云医生追上去,试图拖延时间。

  “小溪啊,如果说有人能让你的信息素不再狂乱,你会选择和这个人在一起吗?”

  朝南溪没犹豫,果断摇头。

  “这种在一起如果建立在为了让我好,而没有爱意,没有誓约,甚至没有感情的基础上,我宁愿孑然一身过此生。”

  她不需要为了好而好起来,更对只为索取的欲望不屑一顾。

  她朝南溪的爱情,必定建立在你情我愿,还有相互扶持的基础之上。

  平等,是一切的基本。

  云医生听她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治疗室近在眼前,云医生刚想进去,广播里喊出云医生的名字。

  是样本出了错,需要她即刻返回实验室。

  南溪推门进去,岑馨趴在治疗床上,背对着,对于她的到来一无所知。

  她走近了一步,接着又一步,赫然看到白瓷一般的细滑上,有一个咬痕。

  那不是梦。

  朝南溪记得咬下时,唇齿间的感觉,是得到时的畅快,也有未被抚慰的不满。

  她抬起手,在手背上咬下,对照齿痕,和岑馨脖子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虽然没有标记过任何人,可却也懂这个行为的意义,她确实试图标记岑馨。

  如果不是岑馨没有腺体,一切就都和当下不同了。

  朝南溪背后沁出冷汗,她抑制不住对自己的愤怒和失望。

  “岑馨……”

  岑馨一听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南溪,大惊失色,她立刻从床上坐起身,被单从肩头滑落。

  她锁骨上的吻痕格外灼眼,朝南溪到现在是真的知道,那不是梦。她的的确确在岑馨不同意的情况下,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你脖子后面……是我咬的吧。”

  朝南溪心烦意乱,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岑馨,不记得、失控了,都无法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是她,千错万错。

  “是啊。”

  面对颓然的南溪,岑馨反而笑了。那笑容里的不在意,竟然让朝南溪一时之间看不出真假。

  “其实我不想说,是因为有些丢人。”

  岑馨扯着被单,指着颜色变深的玫瑰色吻痕,“这些,都是我向你讨的。”

  讨?

  朝南溪伴随着头疼,不由靠在墙上。她回忆不起,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你昨天……是真的抢了床,也毁了我的花,甚至非要拉着我陪你对戏。”

  一夜的过去,给足了岑馨想托词的时间。她为了能够留在南溪身边,想了无数个能让她接受的办法。

  “对戏?”

  朝南溪不解,但二嫂说信息素失控时,做什么都不奇怪。

  “你非要要拉着我不让我休息,固执地说要检查我的表演课进度,还点名和我配《拉斐尔之恋》的选段*。”

  岑馨说着,红云朵朵飘至双颊。朝南溪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有限,但这部十八禁的成人片,她却并不陌生。

  光是在app上看同人文,就花了她不少阅读币。

  “为什么……不推开我?”

  拉着岑馨以检查教学成果的说辞演伦理片,朝南溪觉得这个答案真的刷新了三观。

  甩锅的心态在于,有可能是南溪残存意识在作祟,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戏痴。

  “一开始你嫌弃我没能入戏,后来我主动要求了这些……”

  岑馨脸更红了,脑子里都是柔软的唇,贴服而来时的慌乱和欢愉。

  “所以是我问你讨来的,因为我想被你带入了戏。”

  岑馨前所未有的平静,句句诉说着她沉醉在南溪怀中时的感受:“你告诉我,好的对手能让人快速入戏,我一开始紧张,是你做出剧中细节,带着我走入剧情之中。”

  她没有说谎,当南溪陷入迷乱之中凝望她,含笑的眼同样让她理智全无。眉眼间不经意流动的媚意,手指流连上下勾起欲望。

  她沉迷在那双眼里。

  “所以你为了搭戏就让我为所欲为?”

  朝南溪突然有些生气,气岑馨没有推开乱来的她,也气岑馨没有保护好自己。

  “也不算吧,南老师。”

  岑馨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到南溪面前,她仰起头,笑得灿烂:“南老师曾经说,导演没有喊停,戏就不能停。这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所以我也没有客气。”

  “况且在你留下印记的同时,也还了回去,不算吃亏。”

  伸出手指,勾住南溪的衣领,岑馨目光所及之处有一个暧昧印记。

  “礼尚往来而已。”

  朝南溪这才注意到,她胸口处也有,轻轻浅浅的粉。

  “南老师,不要觉得愧疚,你让我知道,点到为止的亲吻和毫无经验的标记是这个感觉。”

  朝南溪听岑馨一口一个南老师,理智崩盘,为什么她会觉得,此刻的岑馨是在一本正经地撩她?

  “那为什么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没有说?”

  朝南溪依旧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合理,可岑馨的说辞又完全符合一个信息素紊乱的人所具有的表现。

  “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演好,当然南老师也不是好老师,竟然演着演着就睡着了,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遗憾,没什么可提。”

  “不如什么时候,等南老师有空,我们再对一次戏?”

  岑馨攥着被单的手里全是汗,努力维持的镇定快要枯竭。

  她哪里用这种口气和南溪说过话,一切都不过是她将自己带入到某个角色中的蹩脚模仿。

  “我在外面等你!”

  朝南溪无法面对这样直白的岑馨,她只是重复了自己不经意教给她的一些理论,效果却像是释放出十级情话一样。

  “嫂子,岑馨的伤,真的只有脖子后那一块?”

  跑进办公室,朝南溪最先站在饮水机旁喝水,一杯接着一杯。

  “不然呢?”

  云医生有些怪南溪,语气不客气,“你还期待别的?”

  “我们……发生关系了吗?”

  朝南溪的心随之高悬,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她甚至觉得,失控的夜和乱七八糟的举动,让她配不上岑馨。

  “赶紧走,你们能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只停留在几个亲吻的程度,云医生甚至想报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助理工作日志:

  她的测谎超能力,也并不是每次都好用

  朝南溪:不管小助理分化成什么属性都好

  某作者:你确定?

  朝南溪不渣,也不虐,只是两个不同的人要经历一些磨合。

  还有啊,难道没有人觉得小助理强势的时候,很会撩?

  再有一章甜,即将开启事业,确切说事业爱情两手抓,她们一定会在高处并肩的,没有人会一直如尘土般低微。

  明儿见哟,谢谢留言和支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