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 ”向来冷峻苛刻的叶老板，此刻的声音却酥柔得直渗到人的骨头缝里，她循循善诱道, “真的很舒服。”
如果不是之前试过一次, 李文斯一定不假思索的就信了，尤其是在叶樱身体力行的做了示范之后。
可眼下的叶樱却已然十分反常了，越是反常，那话便越是不可信。
她相信叶樱是真的舒服到了，但那也是因为叶老板的身体一如她这个人，冷板木讷, 鲜少有特别敏感的地方。
可李文斯就不一样了, 她对自己的认识还是很透彻的，不敢想象一旦叶樱按下那开启键，她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上次在商场，那导购还是循序渐进的, 只开了个最低档, 李文斯后来又看了一眼，后面还有好几个档位，足够让她飞升上天了。
“别别别……”李文斯是个很擅长妥协的人, 她试图和叶樱打个商量, 谄媚的笑意下喉间却不安的滑动着。
她伸手去抓叶樱撑在按摩椅两侧的手臂, 对方却属泥鳅似的瞬间滑掉了，并反过来按在了她的手上, 力道是不能轻易挣脱的那种。
李文斯一颗心沉到底，有一种在劫难逃的预感。
“我, 我真不行……我受不了这个。”李文斯可怜兮兮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每每费劲力气想从深沟里爬起来, 都会被直勾勾盯着她的女人轻而易举的用几根手指再推回去。
叶樱并没有立刻开启游戏，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文斯，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腿软的王者之气。
算一算，自打放了年假到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没断过，她和李文斯确实有些日子没怎么放松过了。
以至于此刻的李文斯看起来，似乎格外可口了些。
叶樱微微伏低了身子，挺翘的鼻尖几乎要贴到李文斯的身上，从胸口往上，留恋于脖颈，最后攀上脸颊。
她轻轻地嗅着对方的身上的气息，继而略有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她抬起一只手流连在李文斯的下巴上，轻轻捏一捏，再不容置疑的将其抬起。
她半遮掩下的瞳孔清澈而迷离，逐渐暧昧的氛围让原本一心想着要逃离的李文斯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叶樱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喷吐在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每一丝细腻的触感都好像能渗透进皮肤，沿着经脉直击入心脏。
双方的心跳都在并无实质性的接触下愈发加速，李文斯喉间滚动的频率逐渐频繁，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堆积，就等着一个顶点，铺天盖地的渗出来，再也不受控制。
那个顶点说远不远，说近却又让人越发陷入煎熬。李文斯不甘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她似乎在乞求一个能够解救自己的出口，又似乎在盼望着这场磨难永无尽头。
直到压在上方把控着一切的那个女人，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叶樱如愿吻上那双薄唇，李文斯抹了唇膏，蜜桃的味道透着淡淡的甜。她先是用舌尖勾勒着对方姣好的唇形，再沿着嘴角一寸一寸蚕食进去。
叶老板显然有的是耐心，慢条斯理的品尝着无处可逃的美味。她压着李文斯将一切主导权握在手里，哪怕是对方一个不耐的抬身都不被允许。
“唔……”李文斯很快被带入佳境，面对叶樱这样的诱惑，她根本无力自制。何况眼下是在家中，也没有需要自制的理由。
她忘情的陷入这场看起来就很像是陷阱的热吻里，可哪怕一开始就知道，还是无法躲避。
她被吻得很舒服，显然叶樱的吻技在多次的实践中有了质的提高，再后来她朦朦胧胧中似乎感觉到对方撩起了自己的衣服，但想象中手掌覆盖在皮肤上的触觉并没有发生。
李文斯潜意识里蹦出疑惑，却在转瞬间得到了答案。
叶樱按下了按摩椅的开启键，直到这时，游戏才算真正开始。
李文斯舒适的轻吟声瞬间扭曲了一下，并不由自主的逐渐提高。
叶樱带起了她的衣服，以致于按摩椅的每一个凸起都毫无阻挡的直接按在了她的皮肤上，最脆弱不堪一击的部位在那样不容置疑的力道摧残下，不下几秒钟便几乎抽干了李文斯所有的力气。
可是她逃不掉，突如其来的刺激更让她的眼角分泌出水雾，她的脑海一如她的视野茫然而朦胧，想逃，浑身使不出半两力气。
何况叶樱还压在她的身上，还吻在她的唇上。
“唔唔……”不行了，受不了了，太痒了……
可是，又好舒服……
不知道是因为叶樱的吻，还是……还是她沉沦于无休止的挑逗中，痛并快乐着。
她还真是个，抖m啊。
不知道是哪一刻，叶樱心满意足的抬了抬头，长时间的亲吻挑起细长的银丝，让人面红耳赤的同时她诱惑十足的舔了一下嘴角。
她凝视着李文斯那被她蹂|躏到微肿的嘴唇，唇齿间溢出来的低吟人悦然于耳。她爱听，还想听更多。
所以她加大了档位。
“唔——！！不，不行……啊……”
李文斯难受的摇头，她的力气早就被消耗殆尽，以致于哪怕叶樱不再那么压制着她，她也丝毫起不来身。
叶樱看着她，寻思这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宝贝，可以勾的她口干舌燥，勾的她六神无主。
心头的火熊熊烧着，更有趋势要向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
既然李文斯都这么盛情“邀请”她了，她自然是不能让她失望。
叶樱责任心爆棚的想，然后向着诱惑的源头慢慢伸出了手。
*
大汗淋漓的缠斗持续了很久，待尘埃落定，李文斯已经精疲力尽的睡着了。
叶樱趴在她的身上，不厌其烦的欣赏了一会儿自家媳妇的睡颜后才恋恋不舍的爬起了身。
她的腿也有些软，以至于第一时间踩在地上的时候还原地晃了一下。
按摩椅那是第一战，后来两个人又辗转到了楼上的卧室，叶樱看着睡在大床中间，时不时哼唧一声扭个头屈个膝的女人，脸上一片柔和。
她走到另一侧，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戳了一下李文斯的脸。
“文斯？”
“嗯……”疲乏的女人显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能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音节都已经相当难得。
看来这次真的把人折腾惨了，叶樱并无愧疚的想，然后过了一会儿又伸手戳了一下。
李文斯的脸蛋软软的，Q弹有致，见戳了两下不起效果，叶樱又借机捏了捏。
“起来洗个澡再睡。”她轻声说。
李文斯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她拧着眉头困难的翻了个身，想把叶樱的身影挡在身后。
叶樱哪那么好说，轻易又把她拉了回来，“乖，冲一下就好。”
虽然床单是肯定要换的，但是这一身的汗，睡着也不舒服，回头别再着凉了。
李文斯依然不见动静，但叶樱从她微微变化的气息中却能确定，这人应该已经醒了，就是赖着不起。
“你再不去，我可亲自替你洗了。”
这个威胁果然很奏效，几乎是同一时间，李文斯张开了双眼。她眼里的红色还没有彻底淡去，又因为小睡了一会被强行叫醒，显得更红了。
“要我抱你去么？”叶樱不安好心的看着她问。
李文斯：“……”
单纯就代步来说，她倒是没什么意见。但叶樱显然不会那么安分，指不定把她抱进浴室后，又要折腾出什么事来。
李文斯哀怨的叹出一口气，冲着叶樱伸出手。
叶老板十分会意的把她拉了起来，李文斯原地颓坐了半分钟，然后磨磨唧唧的下了地。
腰酸背痛腿抽筋，大概就是她现在的这种感觉了，叶樱充分利用她现在闲赋在家的这一点，没半点怜香惜玉。
“你确定自己可以？”
“嗯……”李文斯点点头，但走两步飘两下的样子却着实让人不太放心，叶樱跟在她的身后。
“要不还是我帮你吧？”叶樱提议道，“你放心，就只是帮你洗澡。”
李文斯将信将疑的回头看他。
叶樱被她看乐了，“我也没有那么过分吧？”
李文斯：这谁说得准？
但李文斯嘴上没表态，行为上却还是默许了。
叶樱走进并不算宽敞的浴室，反手将玻璃门拉上。
恩爱过后，彼此的衣服早就不知道遗落何何处了，此刻坦诚相对，加上逐渐氤氲开来的水汽，气氛再度变得微妙起来。
李文斯混沌的大脑这会儿才有点后悔，她好像又一个不小心，做了什么错误决定。
当叶樱的手触碰到她的身体时，这种意识就更为鲜明了。
叶老板前一刻的信誓旦旦显然有点异想天开，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魅力。
只是洗澡……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混蛋。这是李文斯最后的念头。
但无可奈何，她却还是对这个“混蛋”爱的死去活来。
清晨的光线照在床上，清楚的呈现出她手脚并用，寄生兽似的缠在叶樱身上的情形。
叶樱是被压醒的，李文斯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喘过气，好不容易才把人从身上推下去，李文斯兀自蜷缩了一下身子，脸上却仍是化不掉的甜腻。
叶樱喘了两口气，然后由心而生的笑了起来。
“早安。”她对着根本听不见的女人说道。
李文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中午，尽管昨天说好了要一起吃午饭，但显然这个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她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快一点了，肚子也很是时机的“咕噜”两声，示意她确实没看错。
不过叶樱竟然没给她打电话。
李文斯抬手按了两下额头，身体依然有些沉重，却又好像从未有过的轻松。她怀念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忍不住又低低笑了起来。
太羞耻了！
但又，很刺激。
“醒了？”叶樱接通电话，她刚肚子吃完饭，在办公室里踱步消食。
“嗯。”李文斯应了一声。
“早上做了两个菜，饭也煮好了，你热一下就能吃。”
李文斯低着头，手指在被子上画着圈，“叶老板这是，真的打算要养我？”
不用工作，还有吃有喝，有大房子住，有美人□□……夫复何求啊？
“不想吃就算了。”
“别啊，我又没说不吃。”李文斯得了便宜开始卖乖。
叶老板一改昨晚无赖又禽兽的样子，穿上衣服又一本正经起来，“多吃点，好好补补身体。”
“我身体好着呢……”
“被做晕的人可不是我。”
李文斯：……？？？
听听这是什么魔鬼发言！
李文斯顿时不服气，“明明是你，手段恶劣！”
“嗯？哪里恶劣？”
“你……”李文斯实在不想说那按摩椅的事情，她抬手按着眉心，“不说了！”
“是说不上来了？”
李文斯气的咬牙，“我要把你的按摩椅卖掉！”
“我可以再买。”
“你不准买了！”
叶樱嘴角勾着笑，“买了会怎样？”
李文斯：“……”
还，还真不能怎么样。
想了半天，才丢出一句，“那我就再卖掉！”
简直就像幼儿园的小孩吵架，两头都不成熟，争下去怕是要没完没了。
还是叶樱先退了步，“行了，快点起来吃东西。”
“……嗯。”
“另外，事情有进展了。”
李文斯刚准备穿鞋的动作一顿，听叶樱的语气，直觉应该不是坏的结果。
“什么进展？”李文斯迫不及待的问。
“你先吃饭，我慢慢跟你说。”
*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在帮你。”再次见面，许柳开门见山，她不无严肃的看着秦言，手里拿着个文件袋。
秦言点点头，“明白。”他笑道，“你帮叶樱，四舍五入，算是帮了叶清涵，我懂。”
许柳点点头，然后把文件袋丢给秦言。
“公司下层的事情我很少过问，向建是公司的老人了，在他的领导下，各部门的事情一直都管理得很好，所以我很信任他。”
秦言：“事实证明，太过信任并不是什么好事。从这个角度来，你还得谢谢我，帮你挑出了一根深刺。”
说话间秦言正好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第一张就是关于向建的档案资料。
许柳有些意外，“你知道是他？”
“之前只听前台说向总，刚刚才知道叫向建。”秦言答非所问，“他是不是有个女儿？”
许柳一愣，“这你也知道？”
许柳身为董事，下层员工可能知道的不多，但向建毕竟是总经理，来往接触还是不少的，对他的家庭情况自然有些了解。
“确实有个女儿，”许柳说，“就是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
“没关系，这个不重要。”秦言暂且把资料放在一旁，示意许柳继续说。
“你说的那两张作品我找美术组的负责人问过了，他们确实拿不出相应的签约合同。”许柳顿了顿，“但是有源文件。”
这个答案出乎了秦言的预料。
“有原稿？”
“是。”许柳说，“有原稿，但问不出是谁的作品。”
“不是你们的作品，当然问不出。”秦言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又复杂了起来。
之前听叶樱她们说过有个叫向璃的丫头，前后一联系，他想着应该就是这个向建的女儿了，父女俩联合搞出这么一件事情，差不多就能说过去了。
可矛盾点在于向璃没有权限啊，所以她怎么可能有李文斯的作品源文件呢？
秦言的话说的并不客气，但许柳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没错，我问过向建了，也找美术组的人一一问过去了，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两张作品确实是从向建的手里流进‘非凡’的。”
“怎么到他手上的？”
“他不肯说。”许柳说，“我需要开除他么？”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并不记得，自己不久前是怎么表达自己对向建这个人寄托的厚望的。
秦言：“暂且不用。”
许柳便又换了个格调说，“有必要提一句，这件事情我纯粹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所以帮你们查了一下，但相比起这么两张无关痛痒的作品来说，向建对‘非凡’的作用其实更为重要。”
秦言笑了笑，“明白。”
他当然明白，许柳也可以不帮他，这本来就是双向死胡同的案子很难找到什么突破的，哪怕明知是问题出在哪里，最后也很可能不得不善摆干休。
更何况商场上，这种小把戏的构陷简直可以说不值一提。
但问题在于，许柳已经把名字告知他了，峰回路转，现在的秦言稳操胜券。
所以刚刚的话，现在听起来就更像是在，邀功。
“但你也应该知道，他做的这件事一旦闹大了，对你公司的重创可不是轻易能弥补挽回的。”
许柳并不否认他的话，之所以愿意配合，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关系。她想了想又说，“我可以继续帮你问他……”
“你就问问他，他的女儿，是不是叫向璃。”
许柳狭长的双眸忽而一怔，她目不斜视的看着秦言，但脑子似乎在想什么其他的事情。
“向璃……？”她无声的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继而突然道，“没错，就是叫这个名字。”
“那我就知道了。”
秦言再次拿起那个文件袋，“东西我带走了。”
“等等，”许柳起身叫住他，踌躇了一会儿，“你和叶清涵，还有联系么？”
聊完正事，这种私人的话题相比起来，就有意思了。
秦言回过头，“你希望是有，还是没有？”
许柳有些别扭的错开他的视线，其实有没有都和她没关系。
毕竟在叶清涵的眼里，他秦言是贴心的大好人，而她许柳，却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许柳苦涩一笑，“我倒是真羡慕你。”
秦言问：“后悔了么？”
“有一点吧，”许柳承认道，“但也是无奈之举，没得选。”
秦言点点头。
“谢谢你，”许柳又说，“帮我保密。”
秦言示意自己手上的东西，“扯平了。”
*
“就是这样。”叶樱把从秦言那边听到的消息又尽数转达给了李文斯，“下午秦律师会来一趟公司，你来么？”
“去啊！必须去！”李文斯兴奋道，“我靠，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看向璃那死丫头被撕到痛哭流涕的样子，她还真是厉害啊，坑起人来亲老子都不放过。”
实打实的真·坑爹。
“你也觉得是向璃？”
“都这么清楚明白了，不是她是谁？”
叶樱“嗯”了一声，“但我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
李文斯咬着筷子，“确实也是，她拿不到源文件的。”
李文斯的电脑有锁，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密码。叶樱的办公室她就更进不去了，至于其他的渠道，几乎没可能。
所以这事儿，向璃一个人做的话确实不太容易。
李文斯吃完饭换上衣服，她对下午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抱有非常大的期待，所以马不停蹄的就赶去了公司。
秦言和她一前一后，李文斯从后面叫了他一声，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今天是不是就能定案了？”李文斯摩拳擦掌，一脸希冀。
秦言笑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得看顺不顺利。”
“不都知道是向璃了么？”
“向璃只是我们的猜测，她父亲并没有把她交代出来。如果她咬死不承认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说话间已经到了公司门口，李文斯成功被公司前台以“外人不得入内”为由阻拦了下来。
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秦言面无表情的掏出警官证，“麻烦……”
他话还没说完，叶樱正好从里面出来。她冷漠的眸子扫了一眼前台的姑娘，然后才看向李文斯和秦言，“进来吧。”
前台：“可是……！”
“我接待两个客人也需要经过你们批准么？”
前台：“……”
李文斯领着秦言直接进了接待室，叶樱则去办公间叫来了向璃，她原本想脸邵鹏一起招呼过来的，不过鉴于前台刚刚的表现，或许不用她叫，没多久邵鹏就会自己找上门。
“什么事儿啊？”自打李文斯一走，向璃在美术组可谓如鱼得水，每天都开心自在的不得了。这会儿被叶樱一叫，更是喜上心头，八成还觉得是什么好事情。
直到走在后面的叶大主管“咔嚓”关上了接待室的门，向璃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便僵了。
李文斯讨厌是讨厌了点但没什么好害怕的，但这个拿着证件的老男人……向璃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金光闪闪的“警察”两个字，当即猛咽了一口唾沫。
秦言做了这么多年律师，吓小孩是拿手绝活。
省去了没意义的开场，他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样子，“小姑娘多大啦？还没坐过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