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槐在牢狱里并不老实,也就没有获得减刑。
她以为今日会有人来接她,可是并没有。夏之槐满脸戾气地自己走回家。
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她,“小姐,不好意思,没有通行证禁入。”
夏之槐瞬间暴怒,指着保安人员破口大骂:“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是我!”
保安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小姐,没有通行证禁入。”
“你是眼瞎了吗?我,夏之槐!我爸,夏式集团的老总。”
保安看着夏之槐欲言又止,只得叹息。“夏小姐,您还是跟夏先生他们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吧。”说完,保安递出了自己的手机。
夏之槐不满地拿过手机。拨了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被接起。夏之槐嘟嘴从电话那头撒娇:“爸爸,你来门口接一下我,门口保安不让我进去,到时候您一定要把这个狗东西辞退。”
那边没有反应,夏之槐正想再叫一声。
“小槐啊,我们家破产了,那里不是我们的家了。”声音十分老态。
夏之槐不敢相信,她家破产了?
“爸,爸爸,别开玩笑啦。我会听话的,快来接我嘛,我好想你们的。”
“夏之槐,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第二遍。如果不是你两年前的胡闹,我们家怎么会破产!你以为这两年我们为什么不来看你!建设路243号,自己滚过来。”
没等夏之槐说话,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保安从旁边讪讪地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夏之槐一言不发地走了,她一路上都在想:她家那么大的家业怎么会破产呢?父亲和哥哥做生意一向稳妥,绝不可能呀。就算有什么意外,那跟她家是世交的贺家也会帮忙啊。
两年前,那个时候是要跟秦家做生意,但是……胡闹,什么胡闹,那两个靠身体上位的婊/子怎么可能有能力动摇她家的根基。
夏之槐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人捧着长大的,对于生意上学习上的事情几乎一窍不通。而且刚刚父亲的话是她从出生一来爸爸第一次骂她。
夏之槐想了一路还是没有想明白她家是因为什么破产的。
直到她到了建设路243号,这里很破旧,有下水管破裂流出的污水散发的恶臭,还有流浪狗乱拉的便便。很恶心,这里和她之前在家的生活环境简直是天差地别。
夏之槐迟疑地敲门。门打开,她见到了满头白发的父亲。夏之槐刚发出一个音节:“b……”
没等她叫出声,昔日宠爱她的父亲就一巴掌打到她脸上。
夏之槐不敢相信,“爸…你打我!”
夏之槐被父亲扯入门内。“打的就是你!”夏之槐被父亲按在地上跪下。她抬头,看见了母亲的黑白遗照。
夏之槐一瞬间就大脑发白。
“你害死了你妈!你个畜牲!”夏之槐不敢相信,她扯着父亲的裤腿,艰难地问:“爸爸,妈妈没死对吗?别跟小槐开玩笑好嘛?小槐以后一定听你们的话,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我们家没有破产,妈妈没死,只是躲起来了。我知道错了,不要吓小槐了。”夏之槐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她说完就掩面痛哭起来。她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
夏父看着自己宠爱长大的小女儿,自然也是不忍心。他蹲下身,轻轻揽住夏之槐的肩膀。
“小槐啊,爸爸也不想这样,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夏之槐抓住父亲的袖子:“爸爸,我们家怎么会破产!妈妈她又是为什么死了。”
“你两年前打的那位明星,是秦家大小姐。你打断了秦小姐的肋骨。你哥哥和她家的生意自然是泡了汤。后来我们要捞你出来……秦小姐让我们家……没人敢帮我们。”
“那,那贺家呢!贺家不是跟我们是世交吗!贺家没帮吗?”
“你当初不懂事,闹了你贺哥哥的婚礼,虽说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怀恨在心了。你太娇纵了,仗着身份惹了不少人。所有人巴不得我们落势,怎么可能愿意帮我们啊。”
“你妈妈本身就有心脏病,你进去了,她整日以泪洗面。有一回她自己偷偷跑去看你,路上…路上心脏病发作了,没抢救过来,去世了。”夏父说起自己亡故的妻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夏之槐流着泪,轻声问:“那我哥呢?爸,哥哥呢?”
“你哥他去巷子口买东西去了。他中午会回来。”
夏之槐坐立不安,她一直向门口张望,心中不安愈发强烈。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遍问父亲:“哥还有多久回来?”
“夏家的!快去巷子口!你家儿子出事了。”大门被人撞开,夏之槐心中的不安宣泄而出。她迅速地跑出大门。
她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哥哥,世界开始颠倒,尖锐的鸣声,司机的怒骂声。她感到一切都很荒诞。
直到父亲的一声痛喊:“之骆!”夏之槐猛然回神,扑向哥哥,向周围人哀求:“求求你们,打一下120!”
夏之槐坐在手术室门口,恍惚之间起了一个念头。
这个时候医生走了出来。后面推出了盖着白布的病床。
“抢救无效,家属节哀。”夏之槐哭不出来,她瘫坐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病床上盖着白布的哥哥。
夏父急火攻心,悲伤过度,瞬间晕了过去。夏之槐的天塌了。
她的家要没了。
夏之槐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肇事者。瞬间掐住男人的脖子。“你还我哥!你还我哥!你个杀人犯!”
男人挣开夏之槐。一脸严肃地走到死者旁,掀开白布望了一眼。
随后拉着夏之槐来到楼梯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大笔钱。“私了。你哥是摆摊的,那你家肯定不富裕,打官司估计没有钱吧。私了,我给你们50万。把嘴闭严怎么样。”
夏之槐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男人。“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要这笔钱?”
“刚刚做手术的时候,我已经托人去查了你家,你母亲亡故,哥哥现在也出事了,你家很穷,很需要钱。何况你以为你跟我打官司打得赢吗?既烧时间又烧钱。你虽然有足够的时间,但是你拿不出这笔费用,你也不一定赢得了。还是收下这笔钱吧。”
“拿钱压事?呵,你又是什么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不等夏之槐说完,男人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知道啊,夏家小姐嘛。可是如今你可算不上。穷鬼就是穷鬼,破产了就是破产了。不要再装腔作势。夏小姐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毕竟今朝不是往日了。”
夏之槐死死地盯着男人。一位护士走了进来:“夏小姐,您的父亲……突发脑溢血了……”
夏之槐往后退了一步,看看扶住墙。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患者已经进入手术室了,麻烦您到前台缴一下费。”护士很快走出楼道间。
“100万,100万就私了。”夏之槐妥协了。
“现在就把钱给我,现在!还有,我哥和我爸的医药费必须是你缴!”
男人嗤笑,答应了夏之槐的请求。
“好。”
夏之槐用她哥的一条命换来了她以前看不上的100万。
100万,以前她随便买点奢侈品就挥霍掉了。如今,100万,只够她哥哥的一条命。
夏之槐拿到了支票,坐在手术室门口。细细地盘算着。
盘算着,100万如何买秦家小姐一条命。
这就是她刚起来的念头。造成这一切的全是半槿,她要半槿偿命。
所幸夏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需要静养。夏之槐披着白布,找了个墓园,将哥哥埋葬了。
然后她将父亲送到国外,留下了50万。
她拿着这剩下的50万找到街头混混。灯红酒绿折射到她身上的白布。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木杓杓近期很活泼。经常在半槿出门的时候,试图往外溜。
不过每次都没能得逞。
半槿今天很沮丧,昨天晚上她正暗戳戳地躲在客房写她和太阳的文。
“嘿嘿,绳子……”
榆酥进来的时候,半槿做贼心虚立马把电脑盖上。
“老婆~”
榆酥被半槿扑了个满怀。半槿黏糊糊地亲着她的脸。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id——高举槿榆大旗!
榆酥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几天她刷微博,首页给她推送的槿榆超话。
榆酥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在半槿亲完过后,退出房间。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搜索超话,搜索ID 。
榆酥花了两个小时,看完了这个ID上所有的微博。全是废料文。
榆酥僵硬地编辑了【急急急,老婆竟在自我cp超话混成大粉,还产粮!?等一下,先去收拾一下人,写的什么鬼啊!】
榆酥丢下手机,跑到隔壁客房。看见对着屏幕傻笑的半槿。
阴恻恻地问道:“宝贝,在写什么呢?”
半槿没反应过来,无所谓地挥挥手:“哎呀,就一些蜡烛绳子而已啦?!老,老婆!”
当晚,一声惨叫响彻长空。
当晚,某位cp粉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