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矢崎瞪着对方张口结舌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扭过头:
“喂,那个老头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看来,现在对那个人的称呼已经从“大叔”跌倒为“老头”了。阿苏芳并不敢纠正这一点,又喝了一口ASAKI之后,才舔舔嘴唇回答他:“十六年前的五月二十九号……啊——难道说这封信是六年前就已经写好的,却因为某个原因现在才寄出?”
矢崎斜眼看他:“你不觉得你发现得太晚了吗,凛?”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矢崎挥着爪子不耐烦地赶着阿苏芳,说是要再好好研究一阵这封信。但当阿苏芳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也难怪,毕竟坐了这么久的新干线。当初自己也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他同情地看着蜷在床上的少年,不久之后才发现一件事实——矢崎占了他的床,那么他今晚睡哪里?
想着想着头渐渐晕乎起来,看来是酒劲上来了。真是一点都不能沾酒啊,居然连普通的啤酒都会醉。他扶着脑袋,摇摇晃晃地去给床上的好命家伙盖毯子。少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一边还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凛……我们回家……”
阿苏芳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他抓起另一条毯子,轻轻地走出去。
——看来,今晚就换房间睡吧。
《暗夜中的真实》某狐 ˇ四、来自恋人的童言无忌ˇ
四、来自恋人的童言无忌
第二天就是周末。
阿苏芳扶着宿醉的脑袋摇摇晃晃下楼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风间家的人都聚在客厅里。
贵臣坐在茶几前,低头浏览手上的商报新闻。速川斜躺在左侧的沙发上在翻一本杂志。幸跪坐在地板上认真地摆放着新摘的鸢尾,原站在一边看。雅纪品了口茶,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来。
“凛,你起来了吗?”
面对雅纪友好的笑容,阿苏芳也跟着笑了笑,走下楼来。
“睡得怎么样?”
“唔,还好。”
“脸色有些发白呢。要多多休息啊,凛。”
闻言,幸也急急忙忙地抬起头,关切地看着他:“嗯,真的是这样呢。您不舒服吗?”
“不,不是。等一下就好了。”
阿苏芳不敢说自己昨晚喝了罐啤酒就头痛一夜的丢脸回忆,勉强以笑容掩饰过去。他试图转移大家的目标,“啊,速川先生,难得你今天没有出去呢。”
听到他的话,速川放下手中的杂志,慵懒地朝他勾起嘴角:“这么说太失礼啦,凛,我也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啊。”
在阿苏芳开始后悔找错话题的时候,速川又特地补充了一句:“我可是随时随地可以为你去死的哟,凛。”
“……”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楼梯上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或许是听到了大家的谈话,矢崎沉着一张脸走了下来。经过阿苏芳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拉起对方的领口旁若无人地吻了上去。松开之后,他若无其事地走到大厅右边空着的沙发上坐下。
因为忘了呼吸,阿苏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同这个季节繁茂的蔷薇花,他的脸红了开去,渐渐地漾成一片。
除了当事人,似乎在场的诸位都呆掉了。好半天之后,幸偷偷窥着阿苏芳,小心翼翼地问出大家共同的疑问:
“那个……您和矢崎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未婚妻。”还没等阿苏芳回答,矢崎已经抢走了问题的发言权。他大喇喇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那眼睛示威般地看着对面的速川,“这家伙是我的未婚妻。等我满十八周岁就去荷兰注册结婚的对象。”
风间家的人瞪大了眼睛。
“可是,可是阿苏芳先生是男人啊……”
“那就是别人的眼光问题了。”矢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爆出更惊爆的内幕,“反正这门亲事是爷爷定下的,而我对我的未婚妻还算满意,所以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