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其它小说>完美犯罪>第79章

  「态度真恶劣!」蒋斐石也拿起筷子开吃,他是真饿了,都没力气与宗正义争辩,苦逼的。

  「汐雾,帮我把资料拿来。」宗正义对正准备吃饭的林汐雾道。

  「哦,好。」林汐雾拿了一份递给宗正义,「义哥,吃饭时还是不要看东西比较好,影响食欲。」

  「你错了大小姐!」蒋斐石吃了两口有力气吐槽了,「他这是增进食欲!越看越恶心的东西他吃饭越欢!以前在警校的时候,每次吃饭就把人体解剖的照片翻出来,从没人愿意和他一张桌!」

  林汐雾脑海里瞬间浮现以宗正义为中心,方圆十米之内的饭桌全部空出的场景。

  「你有资格说我吗?吃饭时候翻成人杂志,呵呵。」宗正部长发出招牌式笑声,正所谓,每一个呵呵的背后都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

  「我那是为了减肥!」蒋斐石少年时确实体形偏胖,没现在这么骨瘦如柴,「根据**守恒定律,性|欲上升食欲就会下降,我是合理利用有效资源。」

  艾玛,还**守恒定律。

  林汐雾吐槽无力,还是赶紧扒饭吃吧……

  宗正义一边看资料一边回忆这些人与自己的相处经历,有什么女人能符合侧写的呢?她一定是足够强大,可若是真的强大,她还会被强|奸吗?一个矛盾点出来了。她对过去的自己十分厌恶,厌恶到了即使换了张脸还仍没从阴影之中走出,继续进行着自虐。可按常理来说,想忘记过去的人还会故意去寻觅会让自己想起过去的人吗?

  宗正义对她来说可能是救赎,但同时也是伤害,时刻提醒着她自己的过去……这点从安野身上就可以证实,他在遗忘过去的同时也遗忘了宗正义就是他正义哥哥这个事实。因此可以推测,她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她的过去。于是第二个矛盾点又出现了。

  第三个矛盾点……她原本完全可以不与被害女警的父母扯上关系,那她也不会露出马脚。是什么原因迫使她留在那里,还和女警的父母解释自己的异变情况?从她杀人的手段能看出来,她绝对不是一个会顾虑别人感受的人,否则不会把二次痛苦施加到同一个人身上,她自己也曾是犯罪案件的受害者,这种痛苦她应该比谁都明白。那么,她会顾虑女警父母的感受,真的是当时情况迫不得已,怕自己被发现这么简单吗?

  「义哥,你看看第五页最下面那个人的资料。」林汐雾擦去嘴角的饭粒,指着自己手里的那份资料。

  「嗯?」宗正义翻到那页。

  他反复看了下,却没有发现资料上显示的女人有什么可疑。

  「不,你看,她的口供中,称述犯罪人有一名女性共犯,当时被判刑的是两个人。」林汐雾对女性被侵害犯罪比较有研究,「根据复仇者的形象,首先,她没有犯罪意识,她并不觉自己的过去除去被侵犯以外,是错误的。其次,她对犯罪行为很熟悉,能够轻易模仿他人。也就是说,她可能本身也是个犯罪者,或者胁从犯罪者。」

  这是宗正义的矛盾点一和二。宗正义对她来说是解救,但她并不否认自己曾经的存在,林汐雾的推论成立。

  「大小姐你真不错啊。」蒋斐石不知何时手上也有了份资料,正翻到林汐雾所说的那个案子。

  「我只是想到了……因为之前小野提醒过我,这件案子是两个人犯罪。」林汐雾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此女子之前没有任何动作呢?别忘了,C.A.O录取结果与她的犯罪时间是有时间差的。并不一定说要杀人,但她一定会做些什么来发泄自己,可是她没有。」

  在她的思想和意识之中,犯罪需要另一个男性的存在,她会有安全感,这样她才舒适。因此她很容易相信协同犯罪的男性,因为她之前就有过相同的经历……

  「一个人不敢作案,必须有同伙才有安全感。」蒋斐石觉得有些好笑,「你认为这名犯罪女性就是凶手?」

  「不。」林汐雾摇头,「我是从这件案子里联想到了可能性,这叠资料里有许多女性协同作案……」世界上有许多为了保护丈夫、维持家庭表面假象的女人会忍受丈夫对其他女性的犯罪事实,甚至帮他掩盖。夫妻共同作案是很常见的,特别是两个人都有严重犯罪倾向而结合在一起的夫妻,危害性极其严重。

  「不一定是夫妻,也是父女。」宗正义能解释矛盾点三了,「很有可能他们还是抚养关系,复仇者缺乏父母关爱,所以对受害者的父母显示出了一定的尊重。」

  如果是父女关系,那宗正义对复仇者来说是拯救之星的信念也能理解了……同时解释了她自我憎恶却并不逃避自己过去的原因,一切都能说通了。

  「果然吃饱才有力气做事!」蒋斐石把嘴里塞得满满,开始拿笔做起记号。

  他们现在要找的是犯案人,而不是受害者,排除夫妻和只有男性的案件,找起来简单多了。

  「我打电话叫陆渣渣回来一起整理消息!」林汐雾出去打电话,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边走边画圈圈。

  「不用找了,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蒋斐石对门外吼。

  ——苏寒羽,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八年有期徒刑,考虑她在犯罪中并不处主导位置,并且自身也受到凶犯的伤害,缓刑一年。

  手指一算,她出狱的时间是半年之前。

  嗒、嗒。

  水滴落入泥石地上的水坑,溅起小小的涟漪后立即消失不见。

  沉睡在黑暗之中的寂静迟迟没有醒来,所有声音都被吞噬在没有光亮的房间之中。

  安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能靠数心跳来维持计时……

  眼睛、耳朵、嘴巴,一切能与外界交流的感知器官都被封死,他像人偶一般坐着,安静地坐着。

  青苔的味道让他浑身发痒,他对这东西过敏,胃部受到重创仍未痊愈,这一痒让他对自己更加绝望。

  好吧,他知道不能有负面的想法,在毫无声音的黑暗中,所有情绪都会被千百倍放大,包括绝望与恐惧,一旦被击垮就没办法再回到原来的自己。自己都认输了,还能指望谁来救你?

  安野用力深呼吸,痒就痒吧,起码比没有感觉好。

  他这么一想,动力就来了。

  先是小幅度的磨蹭背脊,绳子在不断的摇曳中有些松动。然后他加大力度蹭椅子,止痒的力量是无限的,他越是蹭越是痒,越是痒越是蹭,对于负面情绪的思考全部被痒这一个年头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