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为什么这么说?”曲萳终于抬了眼,声音听不出情绪。

  “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话。”龚妍放下抱着胳膊,点了根香烟——

  是初霖安之前常抽的牌子,为了调整身体重回赛道遂戒了,剩下的都送了她。

  “没人会傻到去招惹邢越,除非活腻了。”红唇呼出白烟,“或许,下场比死更惨。”

  曲萳:“你……”

  “Leon!”

  他刚想说什么却被打断,龚妍正朝着那边招手。

  曲萳也看过去,见初霖安正大步朝他们走来。

  “你好啊。”曲萳又恢复了笑脸,可「Leon」这个词才发出了第一个音节,一到黑影突然划到眼前。

  初霖安握着手/枪,枪口正对着他。

  “是你,指使李淼绑架我,对不对?”

  虽然一晃而过,也没看见正脸,但初霖安记得偷袭他的人手腕上的纹身,正是李淼。

  “你在说什么啊——”曲萳摆出震惊的表情,做作地捂住了嘴,“李淼?是谁?”

  “不要装了。”初霖安弯腰,这动作把曲萳吓了一跳,以为是要打他。

  初霖安才不会脏自己的手,只是从轮椅的扶手下面摸索,很快抽出一个小东西。

  “这个,就是证据。”初霖安晃了晃手里的那张小卡。

  “这是什么!”曲萳突然拔高了声调,瞪着眼睛身体前倾,似乎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但是他不能。

  “邢越的公司为你特制的轮椅,你觉得这是什么?”

  初霖安早就习惯了邢越疑心重又掌控欲强,做出在可疑人员的随身物品上做手脚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好惊讶的。

  “邢越?他……”曲萳一时接受不了,“他居然怀疑我?!他不相信我!”

  “噗。”旁边的龚妍绷不住了,“没想到你这么喜欢邢家两兄弟。”

  曲萳被呛的说不出话,憋得面目狰狞。

  他怎么可能喜欢邢越?邢越看着人模狗样,根本不及他弟邢昀十分之一。

  曲萳自记事起,就没人不喜欢他。

  可只有邢越对他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油盐不进,阴沉的吓人。

  小时候就是这样,作为哥哥还非要粘着邢昀,他和邢昀走到哪里后面都跟着个尾巴,麻烦的要死。

  所以有一天趁着邢昀发高烧卧病在床,他把邢越骗到了老仓库,锁起来。

  根本没人在意这个阴暗的小怪胎,锁起来惩罚正好。

  没想到两天之后邢越被人发现,居然忘记了是他干的,害他得知事情败露怕的不行,果然老天都在帮他。

  长大之后,邢越不负众望成了今天的样子,心理变态,手段更是卑劣,自己帮了他那么多,现在居然在监视他!

  “李淼人在哪里?”初霖安问道,“你和他能认识,是在上过月我住院的时候吧?我记得你们在同一天来看望我。”

  对,是在上过月,那场景现在仍记忆犹新,让他不介意把小时候做过的事情重来一次。

  不过不是对邢越,而是对面前这个初霖安。

  那天他到了病房外,撞见踟蹰在走廊上的李淼。

  他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有问题,仔细问过,才得知李淼是来道歉的。

  导致初霖安过敏住院的那杯果汁,正是李淼递过去的。

  “我知道他过敏。”这个蠢小子还哭了,“就是看不过去方严哥总提他,把他当什么高不可攀的对象,找他出来玩每次都拒绝,方严哥还乐呵呵的,明明像舔狗一样没尊严……所以我就想捉弄他,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

  他不过说了三两句话,李淼就全交代了,着实没什么脑子。

  “你知道里面陪着初霖安的那个人是谁吗?”曲萳有了计划。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