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都市异能>一觉醒来徒弟全叛出师门>第48章 【双更】我们可以和您一……

  远处二楼的甲板上, 冼玉长发垂肩,倚栏而立姿态慵懒,身旁一位女修容貌艳丽、言笑晏晏, 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三师姐。两人薄唇轻启, 声音碎在空气中, 几不可闻。

  乍一看, 还有些般配……

  般配个鬼啊!

  一个是他的师姐,一个是他未来的师父,他就出来散个步的功夫,怎么这两人就勾搭到一起了??而且看这谈笑风生的模样, 还挺合得来。

  顾容景见他久久不说话, 下意识地转过身,“怎么了——”

  话音未落, 小凤凰一个急转弯, 啪地两只手掌捂在他脸上, 硬生生地将他整个人扭了过去。

  “……”

  “我、我……”郑盛凌瞪大双眼,战战兢兢道,“我看你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我帮你擦擦。”

  顾容景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郑盛凌背上渗出大片冷汗,顶着顾容景越来越冷的眼神,感觉比在秘境里大战蛟龙还他娘的恐怖。他硬着头皮把顾容景的脸掰来掰去, 拇指在上面搓了好几遍, 干笑着道:“你看这墨迹怎么还搓不干净呢,你别动你别动, 我在搓搓……”

  “……”

  顾容景的脸已经不能用结冰碴子来形容了,郑盛凌感觉自己要在这么搓下去,迟早这双手要交代在这儿。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要是让顾容景看到了冼玉和一个女修站在一块儿,说不定结果会比现在还要惨烈……

  顾容景对师尊的占有欲他隐隐约约有感觉,之前刚到扶华山的时候,郑盛凌不小心贴得和冼玉近了点儿,顾容景就立刻把他挤开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给他好脸色。

  其实这也正常,小狗都不待见二胎呢。

  但是郑盛凌有种莫名的直觉,总感觉这可能比单纯的二胎还要更严重……

  “够了!”

  顾容景忍无可忍,啪地打开了他的手,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刚要离开,余光中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脚步顿住了。

  郑盛凌被他推到一旁,连连哎哟了好几声,刚站稳脚跟就看到他目光紧紧地盯着一处,忍不住心道了句糟糕。

  与此同时,冼玉像是有所感应的垂下眼睑,目光在半空中与他们二人交汇。

  他神色微微一愣。

  身旁的女修浅笑着说了些什么,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忽然转头低语了几句,那女修点了点头,两人便肩并肩着一同离开了。

  从始至终,像是不曾看见他们。

  郑盛凌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这会望向顾容景高大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品出一丝落寞来。

  “其实这也没什么。”他挠挠头,尝试安慰,“你师尊他再好终究也是个凡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我们扶华山的师姐长相也确实数一数二的漂亮,人嘛,总是看脸的……”

  毕竟这一对也是郎才女貌嘛。

  他话还没说完,顾容景冷冷地打断了。

  “你是瞎吗?”他沉声道,“那个女人是苏染。”

  郑盛凌张大了嘴巴:“……啊?”

  怎么可能?!

  那明明是他的三师姐啊!

  如果他记错的话,这次一共来了三名女修,大师姐、三师姐,还有一个是陆昭州的亲师妹。这里人来人往的,苏染要借用身份难道不怕穿帮吗?倘若从一开始就被调换了身份,过来的是一个假苏染,那三人之中到底是谁被顶替了??

  这一切他还未理出思绪,顾容景沉着脸,忽然大步向船舱内走了过去。

  郑盛凌在后面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脾气倒挺大……”

  他仔细一琢磨,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这家伙,明明知道那女修是苏染,冼玉接近她是有所图,那干嘛还拉着一张脸,怎么看都不高兴的模样啊?!

  ……

  女修和冼玉并肩漫步,路过的看到他们的弟子都微微欠了欠身,没有打扰。

  “刚才在底下的是道君的徒儿?” ‘三师姐’轻笑道,“怎么不邀请他们一同上来赏云?我看他那模样,像是误会了什么。”

  “小孩儿心性罢了,总要磋磨一番的。”

  冼玉眉眼冷淡,似乎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之前听小师弟说,顾道友是您从万花楼里捡来的?没想到你们师徒二人,缘分这样深。”

  女修这番话,听起来没什么错处,像是在感叹着他们师徒之情,但仔细回味,‘捡’和‘没想到’这两个词,分别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故意。

  一句话,捧了一个人,也贬了另外一个人。

  冼玉收起眉宇间细微的情绪,淡然笑道:“有这一个已经足够了。说起来,不知小师妹病情如何?剑阁毗邻药王谷,早知道也该带她来一趟。”

  “嗯?”

  ‘三师姐’乍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到冼玉目光望过来,她才冷不丁想起那件事。

  她余光中瞥了一眼冼玉的神色,很普通,就像是随口一问。又或许这只是他布下的陷阱。

  但她还是忍不住。

  “……劳您挂念。”‘三师姐’语气柔和温婉,仿佛真是一个心疼师妹的好师姐,絮絮道,“虽然是陈年旧伤,但有师父疗伤,好得也快些。现如今已经没什么大毛病了,只是有些思念亲人……”

  “亲人?”

  话题到此处,那女修张了张唇,但眼中闪烁了两分,在他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时候不早了。”她轻声道,“道君早些休息。”

  冼玉站在原地,等她脚步声渐渐远去。

  “还不出来吗?”

  话音落下,拐角处不小心露出的一片黑色衣角微微动了动,顾容景沉默了片刻,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冼玉抬起目光,看他低眉垂眼的,明明长着一副坚毅冷硬的五官,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抿着唇也不说话,默默地露出一丝可怜来。

  他轻叹了一声,“还在生我的气?”

  顾容景硬邦邦地回:“没有。”

  死鸭子嘴硬,冼玉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靠在门框上站了一会儿,忽然推开门走了进去,轻飘飘地落下几个字。

  “把门带上。”

  顾容景在外面脚步踌躇了片刻,还是默默地带上了门。

  赵生这小子心浪得很,根本没听师祖的教诲,已经自己出去玩儿了,不在房中。

  冼玉指尖拂过临走时落下的那盏茶,将它温热,却并不喝,只低声道:“你又和我闹什么别扭……过来。”

  这一声过来,里面包含着些许无可奈何,也包含着些许纵容。

  顾容景刚一过去,就被他温热的指尖提住了耳朵,顿时一呆。

  这么大的人了,还从来没被年长的人教训过,冼玉一出手就跟撞了树桩的兔子似的傻住了,一动也不动。

  冼玉的指尖是软的,也不用力,只是要叫他不能动也不敢动,乖乖听自己训话。

  “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顾容景呆住了,刚小声地说了个没有,冼玉立马使了点力,轻轻捏了捏,眼前立马没了声音。

  “还说我横竖不会选择魔修……”冼玉一想起刚才顾容景说的那些混账话,就气不打一出来,“我问问你,你是魔修么?你和魔修交好么?怎么我一句话都没说,你就给我扣上帽子了?!”

  顾容景被他拎着耳朵,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左右为难,闻言又抿了抿唇。

  “你不喜欢那个……”

  他声音很轻,“那个,北溟魔君。”

  冼玉看他神色软了下来,自己也有些松动,哼了一声后就松开了手,“他杀人,杀的还都是无辜之人,我自然不喜欢。”

  顾容景哦了一声,身板刚要慢慢挺直,忽然被冼玉飞了一眼,“跪下。”

  他身体顿时一僵。

  活了十九年,他还没跪过一个人。

  若是换另外一个人,只怕顾容景的刀已经出鞘了,可偏偏说这话的是冼玉,他还生着气。顾容景垂下眼睑,腿脚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不想惹他恼火。

  在此之前,他从不管别人如何对待自己,更寡言少语,不和别人来往。孤零零的一只独狼,偏偏折在了冼玉手上。

  从他们在万花楼相遇开始,顾容景就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不该靠近他的。

  就好像……他一定会输。

  果然一语成谶。

  他乖乖照做没有反抗,冼玉心里的郁闷刚消减了一两分,就看见他抬起脸来,带着些许的倔强。

  “师尊讨厌魔君,是因为他杀了人。那倘若是不杀人的魔修呢?师尊会与之结交么?”

  “自然不会。”冼玉不假思索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与他结交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所求不同。所谓魔,本就是欲.望所积。得不到求不来,欲生念,念生妄,妄生秽,故邪祟多出于魔修魔物。此道不正,非我所求。 ”

  刚才顾容景说得快,他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仔细想想,是被他带到沟里去了。天地阴阳两极,讲究的是相合二字。人与人相处极为简单,一句话就能评断:能不能合得来。

  说罢,他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这次的回答十分满意。但冼玉却没有看到,顾容景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来。

  “师尊,倘若……”他垂着头,听到冼玉嗯地一声疑问,嘴唇嚅动,“倘若,我以后会杀人。又或是,我与你……道不同,又该如何?”

  冼玉微微一怔。

  他们本就是不同的道。一个练剑,一个握刀,一个是曾经名誉天下的大乘期仙君,另一个却是灾星祸源的金丹期散修。

  顾容景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身份,但从那条蛟龙制造的幻境之中,大约也能猜出,他从前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又或许,他也曾是冼玉剑下千千万万亡魂中的一人。

  他不敢抬头看,不知道冼玉微微失了神,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中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会的。”他忽然轻声道,“还记得么?你元婴中结出的是一柄剑。”

  他认得出,那只还没有他手指长的小铁剑,就是自己送给他的缩小版。倘若道心不坚,又为何会以剑身为元神?

  冼玉垂手,摸了摸他柔软卷曲的发。

  顾容景好像很喜欢他那头细软的黑长直发,每次冼玉对镜梳头时,他都要仔细看很久。顾容景最讨厌的也是下雨天,一旦沾了水,他的头发总会莫名其妙地卷出一道弧度,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好看。

  可冼玉却很喜欢这样毛躁温暖的手感。

  他把发尾卷在指尖,绕了好几个圈。顾容景不明白他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又停止,茫然地抬起头,直到发根处传来紧绷感,才僵硬地顿住了。

  冼玉微微出神。

  顾容景的命格带着天然的煞气,见他第一眼冼玉就知道了。有些八字不好的孩子,父母怕夭折,往往会为其改名、又或是叫他戴一块玉,镇一镇邪祟之气。

  可是顾容景命中的煞,却是俗物镇不住的。

  无解。

  一般除了大凶大恶之人,少见这样极端的命格。有时候他都觉得,顾容景是背了一身血债,下凡轮回偿命的。

  可这数不清的血债,又明明与他无关。

  他像一把纯粹的刀。

  刀是不会杀人的,只有人会。

  冼玉回过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恢复了正常,“行了行了,别在这儿伤春怀秋的,一天天想这些……我问问你,第二式练的如何了?”

  顾容景:“???”

  聊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说起功课?!

  “都在你眼前使过好几遍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冼玉嫌弃地戳了戳他的脑壳,“天天在我眼前晃悠,都不知道来主动请教。归一剑法一共有九式,按你现在这进度,这什么时候才能学完?”

  “辛辛苦苦干活好几百年,就等着把你拉扯大好继承家业了,怎么,还想让我再多干几年啊?”

  这一番话跟连珠炮似的,一下子就把顾容景的情绪打断了,听得一愣一愣的。

  冼玉啪地把那盏茶磕在了桌上,凤眼一挑,“还不过来给我奉茶?”

  顾容景愣了愣,这才想起,修真界内一直有个约定成俗的规矩,拜师要恭恭敬敬地磕头奉茶,入了宗谱,这才算是正儿八经的亲传弟子。

  之前他们行路匆忙,很多时候没条件也没机会,等到有时间却又忘记了。但冼玉一直记得这件事。

  喝了这盏茶,他生是如意门的人,死是如意门的鬼,在世时有人疼爱,死后也有师长收尸。

  顾容景垂下眼睑,却挡不住微颤的睫毛。

  起身时腿还有些酸胀,他接过茶水,恭恭敬敬地拜了拜,重新递过去的时候,鼻子忽然有些酸。就好像是这十几年、甚至是更深更久远时受过的委屈,都用这一盏茶勾销了。

  冼玉吹去茶叶沫,将这碗茶一饮而尽。

  此后,顾容景再也没放过狠话,也没闹过脾气。

  在法船上飘荡的这几日,苏染没有再出现,他们落地之后,并没有瞧见什么琼楼玉宇,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座被丛丛山林围绕起的田园。

  田园身后,是七十二道魔窟。

  剑阁储藏的宝剑,就在这魔窟之中。

  相传这七十二道魔窟中,各自封印了一道未灭的魔修亡魂,因为法力过于强大,现如今的修真界无法将其残魂灭绝,就只能奉上先辈所用的佩剑,用一道道凝聚的剑意将魔窟死死封住。

  每被取走一把剑,来年便要依数填补。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剑阁。

  想要从这里取走一把剑也并非那么容易。这魔窟之中宛若迷宫,伸手不见五指,又有鬼泣狼嚎之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倘若道心不坚的弟子进入,反而有可能被魔音蛊惑,遗失在这茫茫的山壁洞穴之中。

  所以即便剑阁内藏满宝物,但万剑宗每年来的弟子寥寥无几,能找到心仪佩剑的更少。

  看守剑阁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虽然弯腰驼背,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身上还穿着打铁锻造时的粗布衣衫。

  郑盛凌告诉他们,这就是剑阁的锻剑师,他父亲曾是有名的工匠,锻出不少名剑。这剑阁中有三分之一的剑都出自这父子俩。只是老头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看起来有些冷漠。

  他们的法船落下之后,刚到田园跟前,那老头已经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为他们开门,和姜温韵短暂地聊了两句之后,便将他们引到了各自的住处中。

  全程除了必要的问题,他始终抿紧嘴唇不肯说话。

  冼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到,顾容景老年时候会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们时间紧迫,在万剑宗时已经耽误了许久,到这里安顿一晚后,第二日就要进入魔窟。

  赵生自然是不能跟着去的,他突发奇想,“师祖,您说这里会不会也有您的剑?”

  冼玉本想说不可能,但他用过的千机扇都出现在市集上面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不必强求。取一把顺手的便可。”

  时下都流行什么本命剑的说法,冼玉作为老古董,又是一个抽到什么用什么的随意性子,所以对弟子也从不以本命剑相要求。

  在他看来,剑就是一堆铜铁,做得再好也是铜铁,若是遗失或损毁了,那换一把便是。工具最初的意义就是一把趁手的帮工,够用就行。

  连着好几日都在船中度过,虽然法船安稳不摇晃,但和踏踏实实落地还是有些区别的。晚上,冼玉和顾容景早早地就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起来时,闻着田园中花草的香气,已经没了前几日的混沌,神清目明了许多。

  第一次带这么多人去魔窟,姜温韵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严肃认真道:“每个人的芥子戒储物袋里都要备足清心丹,出发前记得盘点一下,不要冒冒失失的进去。魔窟中每一处洞穴里都可能藏着一处魔修残魂,我再强调一遍——”

  她目光扫过一圈,“不要挑衅、招惹他们!”

  姜温韵一向温柔开朗,从未见她这样疾言厉色过。

  弟子们原先还有些要去游玩的散漫心思,一听师叔这般严厉,顿时被泼了一盆凉水,立马收起了马虎的态度,不敢再放肆。

  七十二魔窟几乎占据了半座山的大小,深度尚未可知,从外面看,颇有些高原窑洞的风情,只是青苔灰石看着粗糙了些。从入口进去,每一条岔路都可能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就算顺利取回了剑,也未必能走得出来。

  姜温韵只给他们三日时间。

  每一日中午和午夜,她都会抚琴,将琴声散入魔窟之中,为那些迷失路途的弟子引路。但这次历练也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旦提前退出,就彻底丧失历练的资格。

  他们心里都清楚,摆在外面的剑,自然质量一般。以往进入剑阁的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要争要抢的自然是中心里最好的剑。走得越深,越容易迷失,姜温韵每日只弹两次琴,这意味着在他们拿到剑之前,必须先记住魔窟地图,这样才能赶在时间限制之前顺利出去。

  不过这一批来的弟子多,心思自然也不同,有些没什么志气,绕一圈找到一把就自动出去了。但有些人存着几分胆气,想要闯一闯,但一人独行难免走错路,这时候不免要拉帮结派……

  眼看已经有弟子进入了魔窟,冼玉正准备也动身,余光中忽然瞥见一堆年轻羞涩的萝卜头。

  “……?”

  “玉清道君。”其中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身旁的同伴紧张地直掐着他的大腿,他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口齿不清了半天,最后鼓足勇气也只说了一句,“谢谢您之前渡、渡劫时愿意、愿意让我们去扶华山打坐。”

  这话一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着急和失望的嘘声。

  那年轻人红着脸,补充道:“我修为精进了不少,已经是元婴中期了。”

  冼玉:“……不客气?”

  这下,终于有人忍受不了他,一把把人推到了后面去。一个年轻力壮的高个汉子走了出来,声音也是粗里粗气的,看着野蛮粗鲁,但开口前还是拘谨地朝他行了一礼。

  “玉清道君,多有打扰了。其实这小子吧,刚才是想……”这话说起来确实难以启齿,那汉子磨蹭了一小片刻,跟壮士断腕似的,红着糙脸大声道,“我们可以和您一起组队吗?!”

  这回冼玉沉默了很久。

  久到那群弟子都觉得他不想同意,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

  冼玉才缓缓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