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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终于被那头的人接起。
“秦总，这么晚找我有事吗？”梅茂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人家都说电子竞技没有睡眠, 真正没有睡眠的是医生才对。
刚睡着就被吵醒, 还得耐心的询问病情。
“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和你同学见上一面？”秦峥开门见山问。
“他最近出国去参加学术峰会, 估计要下个月才能回来。”梅茂冰想了想说，“秦总, 我同学研究的治疗方案还没通过临床试验，疗效稳定性和副作用都还是未知，稍有不慎, 您可能会被副人格吞噬。”
“就凭他？”秦峥嗤笑。
梅茂冰察觉秦峥状态有些不对，以为他是因为副人格反复出现变得焦躁，试图安慰：“其实您大可不必这么着急，保守的治疗方案疗效虽然缓慢, 安全系数也会更高。就目前来看，您的两个人格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我没法和他和平共处。”秦峥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只要能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管过程中要承受多大的风险，都值得一试。”
“你只需要负责安排, 后果我自己承担。”
“那好吧。”遇到这么固执的病人，梅茂冰也是毫无办法。
“还有，”秦峥紧接着说, “我不希望季阳知道这件事，”
“可是……”
“有问题吗？”秦峥声音一沉。
梅茂冰忽然猜到秦峥这么着急副人格消失的原因, 出言劝解：“秦总，不管季先生他喜欢哪个人格, 归根究底都是您，您大可不必对副人格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然而此时的秦峥却听不进任何劝解：“季阳不过是一时被副人格蛊惑，就算短时间内无法让他消失，我也要用别的方法，让季阳对他彻底死心才行。”
梅茂冰连连摇头，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用手段换来的喜欢终究不过虚幻，强扭的瓜并不会甜。”
秦峥目光一暗，“强扭的瓜不甜，但很解渴。”
*
季阳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唤醒他的并不是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而是脑袋里这阵滴滴滴的响声。
他皱着眉用力晃了晃脑袋，呼唤自家系统。
【季阳：我这是怎么了？】
【小AI：你昨晚喝醉断片了，积压了许多系统提示，是否要现在查看？】
【季阳：是。】
【小AI:警告警告!检测到攻略对象黑化值+10+5……】
【小AI:+5+5+5，攻略对象黑化值已累计百分之六十六。】
【小AI：攻略人物黑化值持续升高，当攻略人物黑化值达到100，系统将抹杀掉数据异常的npc。】
季阳还没想清楚激增的黑化值从何而来，听到最后那句愣了一下。
【季阳：抹杀数据异常的npc是什么意思？】
【小AI：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简单来说，数据异常的npc会对游戏世界造成影响，这也是系统对玩家提供的一种保护。】
【小AI：当然，像这种攻略对象出现异常的情况，游戏最终结算是会按照现有好感度进行结算，积分加倍算是对玩家做出的补偿。】
【季阳：谁跟你说积分的事！数据异常这种小bug清理一下不就好了！】
【小AI：这是系统预设，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助手，没有更改预设的权限。】
【季阳：你没有谁有？】
【小AI：游戏主策划，也就是我老板，或者我先向人工系统终端发送报告，大概需要两至三个工作日进行异常核实，请阳阳耐心等待一下。】
【季阳：我一分钟都等不了。】
小AI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检测到连接忽然断开，原来是季阳说完那句话后直接下了线。
季阳从全息舱里出来，找到之前放在书桌上的黑色名片，打开智脑按下号码，焦急等待半天，却只听到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你拨打的智脑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你拨打的智脑暂时无法……”
季阳挂断智脑，匆匆忙忙套上鞋出门按下电梯。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季阳出来的时候没带伞，在路边等了半天才打到车。
出租车司机也没嫌弃他浑身湿哒哒的，十分贴心的往后坐递了包纸巾，“先生想去哪？”
“箫意科技。”
半小时后，出租车驶入科技园，在箫意科技大门口停下。
季阳用智脑扫描付钱下车，被保安拦在了大门口。
黑豆眼保安挡在季阳面前，“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找人。”
“找谁？”
“我找秦箫，我是他大学学弟，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今天周末，我们总裁没来公司。”保安面色有些不自然道，“你是他学弟应该有他电话吧？可以给他打电话。”
“打过了，无法接通。”季阳说，“或者你告诉我他家在哪，我直接去他家找他。”
“我就一小小的保安，怎么会知道总裁家住在哪。”保安说，“就算知道也不能随意泄露。”
季阳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焦急状态下有些方寸大乱，一筹莫展之际，从旋转门处出来个人。
“季先生。”来人微微颔首跟他打了个招呼。
季阳有些莫名：“你认识我？”
“我是秦总的助理，前几天和秦总一起去过南大的校庆。”
听他这么一说，季阳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那可不可以麻烦你带我去见你们秦总？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找他帮忙。”
“抱歉。”助理面露难色，“秦总临时有事出国去了，我目前也联系不上，等他回来一定第一时间帮您转告。”
“好……”季阳仰头看着箫意大楼的层层灯光，明亮的眼睛里闪过浓浓的失望。
一把黑伞外加一袋感冒药递到他面前，“这么大的雨，季先生还是先回家洗个热水澡，别生病了。”
“谢谢。”季阳摇头婉拒了助理的好意，“我直接打车回家，用不着伞。”
用智脑的车很快就到，季阳隔着车窗和助理道了再见，深蓝色的出租车在雨幕中逐渐变成一个黑点。
“齐助，总裁他为什么……”保安说到一半，接收到助理警告的眼神戛然而止。
“站好你的岗，不该问的别问。”
保安缩缩脖子应了声好。
*
再次回到游戏中，季阳越想越觉得不对，索性闭上眼将整个剧情梳理一遍。
第一次出现黑化值是在他首次告白后，当时秦峥的反应并不高兴，而是很严肃地问他，“你知道你在向谁表白吗？”
在他回答后黑化值便出现了，他当时还纳闷副人格怎么忽然就黑化了，现在想想，“黑化”后的副人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沙雕，倒是主人格变得有些古怪。
“我是不是清醒得不是时候？”
“下次副人格再出现，你尽量离他远一点。”
“如果我和副人格终有一个会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你想留下的是谁？”
……
种种迹象表明，主人格忽然对副人格产生了巨大敌意。
季阳猛地睁开眼，或许是他一直都被表象所迷惑了，真正黑化的是主人格，而他黑化的原因竟然是吃醋！？
要同时攻略两个人格也就算了，两个人格之间竟然还能相互吃醋？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季阳欲哭无泪，在一旁默默吃瓜的小AI弱弱地问：“所以说你到底更喜欢主人格多一点，还是副人格多一点？”
相同的长相下，主人格温柔绅士，副人格强势霸道，真要选出一个更喜欢，季阳纠结半天迟迟没有定论。
我该不会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格的男人吧……刚想骂自己一声渣男，房门忽然被敲响，吓得他一个翻身，咚的一声滚到地上，连带着一旁的台灯也被掀翻。
秦峥听见动静推门，看到季阳正撑着身体坐起来，旁边灯泡碎了一地：“别动。”
终究晚了半秒，季阳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直到秦峥拉着他的手将他抱起，季阳才发现掌心被划了一条口子，不过他一点没感觉到疼。
“等一下。”秦峥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十分干净利落开始消毒清洗，包扎伤口。
季阳盯着他的侧脸，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着怎么才能降低主人格的黑化值。
“好了。”
“谢谢。”季阳动了动手腕，“哇，秦峥你好厉害，包扎得好好看，你们总裁都这么多才多艺的吗？有你在，以后我再也不担心自己会受伤了。”
“别胡说，”秦峥没好气道，“伤口有点深，还要请梅医生过来打针破伤风。”说着拿出手机给梅茂冰打电话。
季阳哦了一声，觉得彩虹屁的作用不大，眼眸盈盈一转，一计又上心头，“我昨天晚上特别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秦峥三两句将情况和梅茂冰说明，挂断电话：“什么？”
“副人格太危险，我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季阳低下头，“抱歉，之前答应要帮你的忙，是我食言了。”
秦峥一手插在兜里，狐疑道：“你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之前表白不过是迫于形势。”季阳皱着鼻子说：“像他那样的霸道总裁的根本不是我的菜，我比较喜欢温柔的类型。”
话音刚落脑海传来叮咚声响，季阳不由得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小AI:叮咚~检测到攻略对象黑化值-5-2-1-5-2-1，当前黑化值降至百分之五十。】
真的有用！
季阳心上一喜，正要再接再厉，手腕忽然被眼前人捉住，“你果然一直都在骗我！”
季阳：“？？？”
这是副人格又醒了？季阳飞快地眨了眨眼，刚冒出这样危险的念头，下一秒强势的吻如暴风袭来。脑袋被牢牢固定着，唇齿间的交缠愈发激烈，秦峥仿佛怎么都要不够似的，拼命地榨取他呼吸到的点点空气。
“唔……”快要不能呼吸……
求生欲使得季阳咬上对方的唇，秦峥吃痛之下也没把他放开，过了半晌才餍足似的在他唇角啄了两下。
总裁大人抬手蹭掉下唇渗出的点点血迹，顺势将季阳按倒在床，软软的气垫床发出bia叽声响。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秦峥恶狠狠地说完，又绝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面上一派决然，“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占有你的人。”
“你等会儿！”季阳伸出尔康手，“我可以解释！”
“是你逼我的。”总裁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在纤长的手指小鸡啄米似的吻了个遍，仰头长叹道，“别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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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虐的~这是一篇沙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