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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纪楠因此吸了一波粉，微博粉丝数一夜之间增长了十几万。尽管网上抵制的声浪没有停止，拍摄工作还是要照常进行。
翌日清晨，演员们收到了导演发的新剧本。
季阳的戏份没有增加，只是因为男二戏份大幅度减少，中后段剧情比起辛纪楠他更像男二。
拍摄间隙他接到了陈河的电话。
“少爷抱歉，我昨天一直忙着和秦氏集团的战略合作会议，没有及时注意热搜。”
“秦氏？”季阳现在对姓秦的异常敏感，“是秦峥吗？什么合作？”
“是秦总。”陈河也不知道小少爷怎么忽然对公司的事有了兴趣，如实道，“关于Q3区土地开发案……”
陈河就合作内容说了一堆，季阳听得云里雾里，哦了一声，“那个，我刚刚正想找你呢。”
“是需要我处理辛纪楠么？”陈河猜测道,“是要雪藏还是直接封杀？”
“不用，这么简单粗暴的压制有什么意思。”季阳瞳仁盈盈一转，“你帮我查一下辛纪楠背后的金主是谁，再把调查结果暗中透露给我经纪人就行。”
“好的。”
“对了，接下来我不会和星河续约，你帮我找一个靠谱的律师。”
“不再续约？”陈河有些惊讶，当初季阳闹着签约的场景历历在目。
“嗯，你没听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季阳说，“辛苦你帮我做这做那的，回头让我爸给你加工资。”
“这都是分内的事，少爷不用跟我客气。”
结束通话后，陈河将两人的通话内容告诉了季云。
“我家阳阳终于幡然醒悟浪子回头了，哈哈。”季云靠着老板椅一脸欣慰，“就是这要强的个性也不知道像谁。”
“像夫人。”陈助理下意识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季云笑着笑着忽然叹了口气，“一晃眼，她都走了十三年了。”
陈助理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噤声低头。
“你刚刚说他还提起了秦峥？”季云又问。
“嗯，小少爷好像对秦总挺感兴趣的，”
“难道这小子换目标了？秦峥各方面可都比那个江尤冰强太多了，长相也能配上我儿子，就是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季爸摸着下巴思索着，“把我手机拿过来，我要给阳阳打电话。”
季阳刚拍完一条，等在一旁的小松立马迎了上来。
来电界面上不停闪烁着着爸爸两个字。
季阳从小松手里接过手机，拎着饮料喝了一口，走到无人的角落才按下接听：“爸爸？”
“阳阳，你现在还在剧组拍戏吗？”季云问。
“嗯，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小兔崽子，你爸我下星期生日你给忘了是吧？”季云在电话那头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动不动大半个月不回家也就算了……”
季阳将电话稍微拿远了一些，降低了魔音穿耳的风险，等对方说得差不多了才把手机又拿回来，“爸，我这不是最近忙着拍戏没注意时间，不是真把你生日给忘了，到那天我肯定会想起来的。”
“你就非得当天才回来？一天天比我还忙，上半年在家里还没待超过二十天。”季云哼了一声，想想儿子小时候十分听话的，谁知会在叛逆期之后几年忽然变得叛逆起来，“每天巴巴地跟在江尤冰身后，都快两年了，人家理你了吗？没出息。”
这点季阳倒是深有同感，他吸着冰镇的橙汁点点头：“我也觉得挺没出息的。”
季云愣了一下，语气也跟着柔软许多：“算了，我懒得说你，总之这次你得提前一天回家，不然我让陈河亲自去剧组请你。”
说是请，其实是抓。
季阳还没做好暴露身份的准备，赶紧答应下来：“是是是，我一定提前一天回家。”
“我听陈河说你不和星河续约了？”绕了半天终于将话茬引入正题，“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跟爸爸说，爸爸帮你出气。”
在季阳上初一时他爸就去世了。
爸爸这两个字在季阳人生中所占的比例不多，更多的是记忆的留存，直到现在，那些印在他脑海里，关于爸爸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变得模糊。
他只记得小的时候妈妈很忙，忙着生意忙着赚钱，爸爸是美术老师，常常带着他一起出门采风。
“阳阳你看，这是你刚出生时候的样子，以后每年生日都给你画一幅，好不好？”
“这是什么？”
“这是米迦勒雏菊，是我们阳阳的生日花，好看吗？”
“好看！”
……
“阳阳，你怎么了？真被欺负了？”季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拉回了季阳飘远的思绪。
“没，我能受什么委屈。”季阳克制着吸吸鼻子，“就忽然觉得给别人打工挺没意思的，我想自己开工作室，爸爸会支持我的对吧。”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挂断电话，季爸爸看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幽幽地叹了口气。
“陈河，你说我对阳阳是不是太过宠爱放纵了？”
“夫人去世得早，少爷又是您唯一的儿子，您多宠爱他一点也很正常。至于放纵……”陈河说到这顿了顿，“那江尤冰很明显心术不正，实在不能任由他利用少爷？”
“江尤冰就是祸害，之前是担心因为他闹得我和阳阳父子不和，我才一直没对他出手。可我刚刚听阳阳的口气，真像是幡然醒悟了。”季云说到这转头看向陈河，问，“这次生日宴让你多邀请那些青年才俊，办妥了么？”
“电子邀请卡已经在两天前发了出去，基本上都得到了确切的回复。”陈河颔首道。
“嗯，秦峥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邀请。”季云说，“年纪大一点也不要紧，年纪大点更疼人，阳阳要真跟他在一起我也能省省心。”
生日宴皮下其实是大型相亲现场，季爸爸也是为自家儿子操碎了心。
不说秦峥，那些经他审核过的青年才俊，随便拎出一个都被江尤冰强。
季云将手机放到桌上，往后一靠，“哼，江尤冰想借着我儿子往上爬，我就让他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
窗外艳阳高照，热浪滚滚。
秦峥低着头在文件上签下名字，忽然扭头打了个喷嚏。
“秦总是感冒了吗？”袁圆抱着几本文件，敏捷地抽出两张纸递给自家总裁。
“这种天气还能感冒，你把我当成什么？”很久以来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只有傻瓜才会在夏天感冒。没什么科学依据，却有很多人盲目相信。
不知道谁才是傻瓜。
袁圆选择性岔开话题，“关于幕后之人还是没什么进展，随便一个地方就能买到黑号，很难查到来源。”
“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哦。”袁胖子摸了摸鼻子，怎么一个两个都知道了，幕后之人不要面子的么？
十分好奇那人是谁，又不敢在总裁面前露出八卦本质。
“过几天是季总的生日，你记得准备一份礼物。”秦峥倒是没在意特助先生作何感想，“这次和季氏的合作案由你负责沟通，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好的秦总。”袁圆腾出手在ipad上记录秦峥吩咐的事宜，抱着签好的文件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他刚推门出去内线电话就响了，是秘书台那边打来的。
“秦总，沈总过来了。”
“让他进来。”
沈竹恭来就来了，还拎着两瓶红酒。
“朋友刚从国外给我寄过来的，一共四瓶，拿两瓶过来给你尝尝。”他抬了抬眉，“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秦峥将钢笔帽拧上，漫不经心看他一眼，“说吧，有什么目的？”
“果然最了解我的人非你莫属。”沈竹恭笑着摇摇头，“那我就不兜圈子直接说了。”
“我听说你往星光剧组追加了投资，刚好我这里有一款新游戏即将发行，要不你跟片方说说，给我加个中插广告呗。”
秦峥白了他一眼：“你之前在我这蹭吃蹭喝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中插广告也要蹭。”
“诶，说话难听了啊，什么叫蹭？我这叫合理利用有效资源，肥水不流外人田。”沈竹恭耸耸肩，“实在不行，第一季度的盈利额分你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秦峥嗤笑道，“这么小的数目，请跟我下面的项目经理去谈。”
“也不是小数目吧，怎么说至少也有一千万诶。”
秦峥撩起眼皮，“有这点钱你大可以直接请个小明星代言。”
“所以我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就说你帮不帮吧。”沈竹恭靠在沙发上，眼珠滴溜溜一转，“你要不帮也行，我把你上次发给我的小视频发微博上去，后半段附上我们新游戏的宣传视频，那效果也是一样的。”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沈竹恭晃晃脑袋，一副完全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视频里另一个主人公，叫季阳是吧，长得还真挺好看的，难怪把我们向来禁欲的秦总迷得神魂颠倒。”
“眼光不错。”秦峥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吸了一口，悠悠地吐出烟圈，“那个男人确实该死的迷人。”
“啊？”原本故意调侃才这么说，眼见对方将雪茄点燃，沈竹恭愣了一下，听见后半句话怔愣的表情更甚，“不对，你什么时候学会抽雪茄了？”
缭绕的烟雾下，秦峥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沉浸在某段回忆里。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诶……待会儿不是还有股东例会么，你要去哪？”见秦峥抓着手机就往外走，沈竹恭喊道。
“看中的宝贝太过迷人，觊觎的人太多，得时刻守着才行。”秦峥说完停下步子，轻飘飘挥出一记重拳，“也对，像你这样的单身狗，又怎么会懂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沈竹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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