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刚失恋。”张岭解释道，“没多长时间。”
“你不会看上我了吧？”顾之双揪住自己的衣领，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老娘对你可没兴趣呦！”张岭翻了个白眼，说：“顾姐，您能好好抱着我们家的小小姐么。”
他都搞不明白，封云珩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顾之双的？这女人看起来很靠谱吗？
实际上，顾之双的一只手臂受伤，她单手抱着孩子，但是却很稳。
张岭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开了两句玩笑，他才认真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概要多久，我还要回公司有事忙。”
“你好像很久没刷存在感了，也不说发个朋友圈。”
“前段时间有点倒霉。”张岭没解释自己都经历了什么，直接告诉她，“你就说吧，我等下要回公司。”
看他这么着急，顾之双就说：“过来，我告诉你这机器怎么打开。”
商务中心。
沈烟带着孟娆来参加一个会，结束以后，她带着孟娆去买了楼下一家很火的奶茶，她自己喝的咖啡。
孟娆说：“昨天那个会，好像余雅柔也来了，但是她没露面。”
“我看见她了。”沈烟说，“她挺着急的，急匆匆来，急匆匆就走了，也没跟谁打招呼。”
“我们跟他们那边的合作，好像被暂停了。”
“怎么说？”
孟娆拿起平板电脑，似乎在查找什么，找到以后，说：“他们那边给的回应，说是公司的人事调动出了点问题。但据我所知，和余雅柔有关联的一家本市企业，他们的账正在接受审计，她这边可能受到影响了。”
“有关联的企业……法人是谁？”
“林朗。”
沈烟完全都不意外，她看向孟娆，笑了笑，说：“原来是姘头的公司呀。”
“是他。”孟娆回忆，“我姐那会儿提起过几次，说他们两个往来异常密切。多的她没说，但我知道她的意思。”
孟娆提起姐姐孟娇，沈烟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对于孟娆来说，她现在心里那股特别难受的劲儿，应该已经过去了。可是她失去了唯一的亲生姐姐，这种伤痕，是无法抹平的。
从某种程度说，她跟孟娆有着相同的目的。
那就是向余雅柔复仇。
所以，沈烟不敢说孟娆对自己有多忠诚。不过是借助她为“踏板”，暂时的留在她身边帮忙而已。
虽然孟娆别有用心，但她对沈烟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喝了一口奶茶，沈烟咬着吸管，模糊的说：“对不起啦，我以为进到她办公室这件事会很简单呢，想不到我们的起步就遇到困难了。”
她在道歉？
孟娆有些诧异。
她想起那天晚上，苏颂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沈烟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但因为沈烟从小的经历也并不算幸福，所以她为人处世方面，有些过于冷淡了。说白了，就是她不热情。
孟娆真是没想到她会因为这样的事，给自己道歉。
她沉默了下，说：“烟总，你不用觉得对我有愧疚，实际上我更应该感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所以，我愿意为你全力以赴。”
“为我们。”沈烟端起奶茶，跟她碰了个杯。
孟娆的嘴角，终于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自从知道孟娇出事以后，她的脸上挂着的，永远都是一种平静、甚至冷淡的表情，大部分时候，她面无表情。
因为根本笑不起来。
沈烟把奶茶喝了个见底，把空杯扔到垃圾桶，然后拉着孟娆去洗手间，洗完手她才拍拍孟娆的肩膀，说：“我决定，我也从销售总监的位置做起吧，我努力学习一下，现在我就是有双重身份的人了。”
“为什么要去销售部？”
“不是都说，一个公司的销售部，是最锻炼人的吗？”
孟娆微微一愣，说：“烟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那个你刚才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要从销售的业务人员做起，这样才是最锻炼人的。”
在孟娆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有点担心，沈烟听了要生气。
想不到，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哎呦，我说怎么有点别扭呢。对，我就是应该下到基层，从销售做起。”
孟娆：“……”
沈烟托腮，“我知道跑业务很累的，但我以前做的工作，其实都跟业务部差不多吧。”
那时候，白欣染跟封云珩都看她不顺眼。沈烟在行政部、商务部、最后辗转到了市场部。
最苦最累的活，永远都给她留着。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封云珩跟白欣染两个人交代下来的，总之就是在公司里，不能让她好受。
想起那些事，沈烟有点忍俊不禁。“我真是觉得我喜欢做销售，我刚毕业那会儿，最想做的事就是卖房或者卖车。甚至我还去过相亲网，做人家的顾问呢。”
“顾问不就是销售么。”
“对呀，所以我应该没问题。”
既然沈烟心意已决，孟娆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劝她。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主见。
何况，沈烟不仅善良，她也聪明。
不是笨到那种需要她事事都操心的主儿。
“走吧。”沈烟习惯性的挽住孟娆的手臂，感受到她的身体一僵，她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有点把你当成小言了。”
“没事。”
孟娆的语气仍旧很淡，可是沈烟却从里面听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似乎没那么冰冷了。
这天之后，沈烟就真的以新人的身份，去了自己公司的销售部报道。销售部这边的管理人员是个中层，她甚至都不认识沈烟。
加上业务人员的流动性，往往都是最大的，沈烟的身份对内保密，她在这边居然“潜伏”的还算顺利。
“沈小烟，这是明天的考核内容，你去打印十份，分给你们小组的人，人手一份。”朱莉吩咐道。
她就是销售部的中层。
公司的人员招聘，沈烟根本就没插手过，她就出了个资金，从苏颂那边拉了点投资，剩下的，就都交给各个部门的人去做了。
尽管她才过来三天，但是这个朱莉，怎么看怎么像谁家的亲戚？走后门进来的？
重点是，她一直都在给沈烟穿小鞋。
“嗨，小烟，刚才朱经理跟你说，一共打印几份呀？”
“10份。”
“咱们小组人多，有12个人呢，她让你打印十份，那不是有人拿不到吗？”
“什么意思？”
“这考核资料，是等下开会就要用的，她故意让你少打印几份，到时候给不到谁手里，你不都是得罪人么。”
这同事提醒完沈烟，就从旁边的传真机里拿出来一份文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径直离开。
沈烟愣了一下，把打印的份数改成了“15”。
不管怎么说，她多打的文件，总比少了几份强吧？关键是，她还真没注意自己组里一共有多少人。
业务人员的流动性，比她想的还要快速、恐怖。
沈烟不能确定，到底谁的话是正确的，也许朱莉跟刚才“好心”的女同事，都是在骗她呢。
她只能相信自己。
傍晚。
华灯初上。
时言跟傅心赶到封云珩公司的楼下时，他们的前台都已经下班，打算把转门给上锁了。
傅心经常来这里，可认识他的前台经理没在，保安不放他进来，最后还是时言，出示了工牌，保安才半信半疑的给他们放进去。
傅心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都离职多久了，还留着这玩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