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恶心。
林朗抱着余雅柔，就仿佛抱了一只癞蛤蟆。枉费他这么多年，都觉得她安分守己，除了跟沈振豪那男人必要的“陪睡”服务，她老实得很。
然而血淋淋的事实让他寒心。
他们拥抱，却各怀心思。
过了好一会，余雅柔才退出他的怀抱，说：“对了，王瞳说锦悦府那边的线人发来消息，说在小区门口看见了老沈。我光看照片，实在是对比不出来。”
“那得让人去查附近的监控。”
林朗也是这个说法。
毕竟，如今科技跟网络都很发达，安装一个摄像头，并不算什么成本很高的事，为了周围的安全，尤其是商铺的门口，都会装的。
余雅柔点头，“我跟你想的一样。”
“好啦，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你呢。”
“乖。我请你。”
“那好吧。”她还要去更衣室换衣服，就先一步出去房间了。林朗犹豫片刻，转身走到房间垃圾桶旁，把那个使用过的包装，用纸巾包起来，塞到口袋里。
他往下翻了翻，看见了那只避孕套。
实在是恶心。
他没捡，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正要起身离开，他忽然想到，余雅柔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属于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就算你把铁证拍到她面前，她还得给自己狡辩。
于是林朗忍住恶心，割开床上的无纺布一次床单，把那只套子裹了好几层，装进裤兜。
他还要揣着这玩意儿去跟余雅柔吃饭。
在余雅柔跟林朗烛光晚餐时，沈安琪正在饱受折磨。
霍连琛是个男子汉，他不会私底下对她怎么样，可楚杨就不同了。他对沈安琪原本就怀有不满，还因为冯颖儿孩子流产的事，对她恨上加恨。
楚杨撕掉沈安琪嘴上的胶带，说：“猜猜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沈安琪闻到桌子上，他们俩中午吃剩下的盒饭的味道，就快流口水了，“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楚杨，你已经带我去王导面前认错了，还想怎么样？”
“王导在直播，我被那么多人骂，我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我回不了娱乐圈，我被网暴都是我活该，但你不能饿着我啊！”
她已经饿到眼冒金星了。
楚杨却面色寡淡，声音冷冷的，“你还不愿意当饿死鬼了？”
“你都报仇了，还不放过我！”
楚杨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闭了嘴，他走到桌子旁，把其中一盒吃剩下的辣子鸡拿了过来。
故意放到沈安琪的鼻子下，让她闻味道。
“啊呜！”她张嘴就要咬，楚杨快速避开，她吃了个空。楚杨冷笑，“幸亏我防着你。”
“楚杨，给我吃一口，我求你了……”
这几天他算是看出来了，沈安琪把“能屈能伸”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她前一秒能骂你全家，后一秒就能给你叫哥哥。
霍连琛在旁边，看着楚杨逗她，都有点忍不住想笑。
沈安琪像一只小狗，到处追着食物跑，那盒辣子鸡他们都吃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辣椒。
之后，楚杨给好几天都没进过食的沈安琪，喂了好多辣椒。
沈安琪的胃原本就脆弱，加上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骤然吃下如此多的辣，她疼的死去活来，脸色惨白。
豆大的冷汗从脑门往下滴答。
楚杨觉得她的叫声太烦人，就重新堵住了她的嘴巴。
霍连琛看不下去了，劝他道：“差不多可以了，不是说今天要把她送回去吗？”
楚杨无动于衷。
霍连琛目光微变，说：“楚杨，之前你答应好我的。男人说话要算数。”
“我知道。”楚杨有些不耐，“说了是看到热搜出来以后，就放她回去的，等到现在还没刷出来。”
霍连琛就没再吱声。
“再等一等吧。”楚杨说着，就看向霍连琛，“我媳妇儿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
“给你手下发个视频吧，我想看看她。”
他提出的这要求，在霍连琛看来，属实有点过分了。
霍连琛提醒他：“我不是给你打工的，另外，我的身份是警察。”
“管你做什么的，不还得跟我一起干坏事吗？”
他这是威胁？
霍连琛最不怕的，还真就是别人威胁自己。
他往后一靠，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说：“我家里钱都花不完，工作对我来说，是打发闲暇时间的。”
“你们这样的普通人，上班是为了赚钱，是为了生存。我跟你能一样吗？我出去工作，那是去体验生活的。”
实际上，霍连琛在霍家没什么地位，家里的财产，哪怕是平均分配，到了他这里都所剩不多。
他在撒谎。
反正霍家的事，楚杨也不清楚真相，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果然，沉默几秒钟以后，楚杨的态度就比刚才好很多。他重新斟酌道：“霍警官，我媳妇儿刚做完流产手术，又从医院到你那边一路折腾，我心疼她啊，你就发发慈悲，让我跟她说说话！”
“这还差不多。”尽管霍连琛这样讲，他仍旧没有拿出手机，给自己手下打视频的意思。
楚杨有些着急，“霍警官？”
“急什么。”霍连琛扫了他一眼，说：“王导不是说，是今天晚上的热搜吗？黄金时间段，大家下班没事干都在吃瓜，足够让沈安琪没脸在海城混下去。”
“她脸皮那么厚，我真怀疑这个计划会不会管用。”楚杨面露忧色。
霍连琛说：“应该有效的，我家里几个哥哥都说可以的。”
“她得罪这么多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带怕的！”楚杨说着，就忍不住呸了沈安琪一口。
她被绑在凳子上，早就连凳子一起，疼的满地打滚了。
“我要录下来，发给她那个爹。”
楚杨拿起手机就拍摄，等霍连琛想要阻止时，他的视频都已经发出去了。
霍连琛脸色一变，说：“你不知道从视频能查到你所在的位置？”
“我不怕他。”
“此地不宜久留了。”
“要走你走。”楚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叼起一支烟，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看着沈安琪，脸上是某种无法形容的冰冷。
“帮我最后一个忙吧，霍警官，把我媳妇儿送回老家去，我的银行卡都在她手上，她知道密码。你帮我带句话给她，让她忘了我，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楚杨的语气平静又认真。
像是在交代遗言，却也没那么悲伤的感觉。
霍连琛问他，“你想自己一人都给担了？”
“嗯。但你要保证把她安全的送回老家去。”
“知道会怎么判吗？”
“无所谓了。”
既然已经豁出去，对他来说，无论怎样的后果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霍连琛此刻，竟然有些佩服楚杨了。
他一个男人，做了这么多年文职，却还能有如此胆魄？
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
若非被逼到了绝路上，谁会选择铤而走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能叫占到便宜了么。
反正这件事，最后霍家都会找个替罪羔羊的。
楚杨的媳妇儿要交给他去善后，他会守口如瓶的。
思前想后，霍连琛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于是，他在离开前，还嘱咐他道：“自首会从轻量刑，你自己考虑吧。”
“我媳妇儿……”
“男人一诺千金。”
这天晚上，海城的娱乐新闻版块都炸开了锅。
沈安琪被骂上了好几条热搜。
就今天，沈烟破天荒的去上了苏颂给她报的总裁培训班，没及时看到，还是下课以后，苏颂买了咖啡和小蛋糕等在路边，顺便告诉了她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