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躺在地上,泪水和雨水糊了一脸。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已经从良了。”
“等老子爽完了自然就会放过你。”一个左脸有颗带毛大黑痣的男人急不可赖的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然而才解到一半,他就直直栽倒在女人身上。
其余几人见了,哈哈大笑,“你小子也忒急了吧!”
接着——
咚!
又倒下一个。
“谁?”剩下两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齐齐朝身后看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头围橙色方巾的妙龄少女,手持一把油纸伞一脸冷峻的站在那里。
“你姑奶奶!”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仿若涓涓清泉流入心底。
顿时,二人色心大起,“小姑娘,就你一个人?”
“要不要跟哥哥们一起玩?”
祁玉懒得看这两个令人恶心的臭虫,抬起油纸伞就朝两人头上砸去。
这两人虽然对祁玉起了色心,但也一直对她有警惕,见她拿油纸伞砸来,两人同时伸手抓住伞身,然后相视淫笑,又同时出手向祁玉抓去……
而祁玉又岂是他们能抓住的,就见她把手一松,然后一个飞腿扫来,把两人踢到一边。
随后,她活动了一下手腕,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我打死你几个恶心的臭虫!我打死你们……”
“啊啊……姑娘饶命!”
“唔……姑娘饶命啊!”
地上,原本已经绝望的女人睁大双眼,愣愣的看着祁玉手脚并用的揍人,一时竟忘记把压在她身上的人推开。
“唔……”
正在这时,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悠悠转醒。
女人猛地回神,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把人从身上推开,然后就听“咚”的一声,那个男人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女人忙爬坐起身,就看到被她推开的那个男人后脑勺浸出了一滩血迹。
她杀人了?女人惊恐万分的捂住嘴巴。
可是很快,她的眼神就平静了下来。
他该死!
女人又转身看向另一个被砸晕了的人,眼里闪过一抹狠毒——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她起身,跌跌撞撞找来一块砖头,正要对准那人的脑袋砸下去,一只纤细有力的手却抓住了她。
“你要做什么?”
女人恶狠狠地道:“我要砸死他们!”
祁玉……是个狼人。
祁玉夺走她手里的砖头,“这砖头砸不死人的。”
“那就多砸几下!”女人眼睛里似是冒着绿光,看着瘆人得很。
祁玉蹲在后脑勺流血的那人旁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还有气儿。
“这条臭虫还没死。”
女人怔了怔,还没死?她没杀人?
顿时,她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软到在地。
太好了,她不用偿命了!
祁玉捡起地上的油纸伞撑开,为女人挡住冷凉的雨水。
女人看了一眼被祁玉揍晕过去的两人,然后抬头看向祁玉,“多谢您!”
祁玉摇头,“不客气,要我送你回家吗?”
“家?”女人悲凉摇头,“我已经没有家了。”
女人叫柳娘,十三岁被亲爹卖进青楼,十四岁就开始挂牌接客。
十六岁一个商贾看上她,为她赎了身。
柳娘以为她苦尽甘来了,却没想到商贾为她赎身后,又让她去伺候那些与他有生意往来的商贾。
就她在商贾府上待到第四年时,商贾又赎了一名女子回来。
然后,商贾以五十两的价格把她再次卖进了妓院……
说到这里,柳娘已是满目通红,“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却没想到竟还能遇到一个好人。”
祁玉就站在那里默默的听着。
柳娘抬手抹了一把脏污的脸,笑中带泪的说道:
“……我相公谭顺,是个极好的人,他不但不嫌弃我的出身,还愿意娶我为妻。
他呀,为了攒钱帮我赎身,起早贪黑卖了三年的油……”
可即便如此,赎身的钱还是不够。
于是,她开始拼命接客,恩客赏她的金银她也都偷偷藏起来一些,不让老鸨发现。
如此又过了一年,两人才终于凑够了赎身的银钱。
后来,她就跟着她的卖油郎相公回到老家清河县,过起了平淡又幸福的小日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
谭顺因早几年积劳成疾,久积沉疴,于十日前撒手人寰了。
就在她悲痛欲绝时,谭顺的兄嫂为了霸占谭顺的那点子家产,以她出身不干净为由,把她赶出了谭家。
如今,她已是无家可归了。
雨已经停了,祁玉抬脚把某个即将醒来的臭虫又踢晕过去后,收起油纸伞在柳娘身边蹲下。
“你这身衣裳再不换下来会生病的,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换身衣裳。”
柳娘愣愣的看着她。
祁玉就站起身来,缓缓朝着胡同口走去。
见她马上就要走出胡同了,柳娘立马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柳娘是个顽强的人,尽管老天对她不公,尽管她命运坎坷多舛,她仍有一颗想要活下来的心。
所以,她义无反顾的跟着祁玉回到了杂货铺。
招财看到东家带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回来,连忙非礼勿视的低下头。
祁玉看了他一眼,带着柳娘去了后面小屋,并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身衣裳递给她换上。
“我瞧着你的身形跟我娘差不多,穿她的衣裳应该合身。”
这身衣裳是她特意买来放在空间里备用的,芸娘一次都不穿过。
柳娘很是感激的接过,“多谢您!”
祁玉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小屋。
走到柜台,她招来招财,递给他几个铜钱,吩咐道:
“去买壶热茶回来。”
杂货铺的斜对面就有一家小茶铺,距离不过几丈远。
“好嘞。”招财拿了铜钱就跑。
因此,待柳娘换好衣裳出来,招财已经提着热茶回来。
祁玉倒了一杯热茶给柳娘,“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柳娘一愣,随即便放下茶杯给祁玉下跪,“求姑娘收留!”
祁玉没急着扶她起来,只问道:“可识字?”
“会识一些简单的字。”初卖进青楼的雏,老鸨都会让人教她们一些讨好恩客的手段,比如跳舞弹曲,比如吟诗作对,识文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