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穿越重生>爱豆今天掉马了吗?[重生]>第一百二十章 番外1 被接戏(2)

  拍电影是辛苦差事, 跟付盛合作也是件辛苦差事。两件事合成一件事,达成了1+1>2的效果。

  接下来的两个月,宗源天天琢磨剧本,为新角色做准备。这次他要演一个会说话但不爱说话、脖子上有一道歪曲丑陋伤疤的“哑巴”。

  哑巴过去是练长跑的, 身体素质倍棒。后因见义勇为小腿跟腱断裂, 再也跑不出成绩……指望他出成绩改变整个家的家人埋怨他不懂事、教练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同学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形中给哑巴上枷锁。更令他自闭的是, 见义勇为时嗓子也被划伤,导致说话声粗嘎难听。久而久之, 哑巴越来越沉默, 宁愿用手比划也不想张嘴吓唬人……最后成了“哑巴”。

  江远饰演哑巴当年的高中同学,名校毕业后进电视台当记者, 乐于助人但性格莽撞冒失。

  故事线也很简单,为收集素材, 去采访宗源所扮演的哑巴,然后被哑巴拒绝并被赶出家门,结束。

  这人物形象跟他哪儿像?是冒失莽撞像他?还是不会说话等挨揍的性格像他?

  江远不服,剧本围读时愤愤道:“谁第一个提出来我适合这个角色的?”

  因合作过《他无所不能》,江远跟付盛这套班底都混挺熟了,上次谨小慎微不乱说话, 这次有影帝撑腰, 特敢说话, “哪儿像了?说来听听?”

  上次认识的场务小哥升职成现场制片了,看江远这个样子乐得不行,“寒涛老师点的,你去问他吧,去吧。”

  背后有影帝的他跟谁都敢装大爷充大辈儿,就不敢在寒涛和付盛面前装, 他心虚。

  声音立马就小了,低头翻剧本,碎碎念:“啥也不是。”

  一轮又一轮的读剧本、定造型……到五月中旬,电影开机。

  主要拍摄地点在老地方,浅阳影视城,剩下约10%关于哑巴受伤之前的剧情在某座小城市的老城区拍。

  江远没事儿就在片场呆着,通告皆被他以“在剧组拍戏太忙、付盛导演不喜欢演员总请假往外跑”为由推掉了,少数几个推不掉的就偶尔出一趟浅阳,花不了多长时间,不耽误事儿。

  周先:“你是客串吧?需要在剧组呆那么长时间?”

  “需要啊。不信你去问导演。”江远忽悠人的能力与日俱增,仗着周先不可能去找付盛就胡扯,“你忘了高明新了吗?他无所不能里他有多少戏份?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从头呆到尾。”

  周先高度怀疑江远目的不纯,但面对信誓旦旦说“付盛要求的,否则也不想留在剧组等挨骂”的江远,他只好作罢。

  剧组在浅阳,江远也在浅阳待命,周先理解;剧组去老城区,江远还要跟去老城区,周先觉得江远有点过分,“老城区有你戏份吗?还去?跟我回去干活吧。”

  江远一本正经:“我是他高中同学,万一需要我当背景板呢?”

  周先:“……从前没看出来,你够敬业的。”

  周先悟到新的可能性,“天天去片场报道……你是不是想演戏了……在学习啊?”

  果然,一听这话,江远瞬间蹦起来,“别瞎说,不可能。”

  周先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刚要说话,江远反客为主,“周哥,我这点儿心思您还看不出来吗?给个机会吧,我在这儿也没耽误干活不是,歌交了,杂志广告拍了,准点儿上线定期营业,不差啥嘛。”

  周先哽住,江远打明牌,他反倒不好说什么。

  最后点点头说,“嗯,你们俩好好的……呆着吧。”

  这天江远穿了极随意的一身,T恤短裤人字拖,拎着瓶冰镇汽水来看宗源烈日下狂奔——关于哑巴回忆的镜头,十个有九个在土操场上跑步。

  付盛正坐在监视器后面观察宗源,一转头就看见江远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微长的头发未经搭理,乱糟糟的,嘴里叼着吸管,很不要形象地喝汽水。午后阳光正烈,江远没戴墨镜,好像不太受得了这强光,另只手挡在眼前,四处张望着找阴影。

  付盛霎时愣住,一度忘了还在操场上玩命狂奔的宗大影帝。

  这举动他太熟悉了,刺目的阳光恍惚是那穿越时空的桥梁,令他透过江远,看到了另一个江远……也坚定了在他和寒涛心底搁了许久的猜测。

  “寒涛!”付盛给寒涛发语音信息,“你现在来片场,马上来,急事。”

  他先斩后奏式的找江远拍戏,跟网上说的江远敬业、有灵气、江远带宗源进组等等没有丝毫关系,他纯是憋不住,想亲自找机会验证一下,此江远是不是彼江远。

  ——这俩人太亲密了,放宗源身上,违和感太强。

  要说江远去世之前,付盛信。江远去世之后,付盛无论如何也不信,宗源能笑的这么开心。

  他就是想把江远和宗源按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他天天盯着,找破绽。

  当江远吱都没吱一声地跟宗源一起走流程签合同拍定妆照收拾行李进组时,付盛就觉得这事儿基本稳了。随后的两个月更是让他看到了无数和他已去世八年的好兄弟江远如出一辙的举动……

  晚上,他开了瓶好酒,又支了一张方桌,铺上黑绒布,搬来一套麻将。先叫寒涛,再喊宗源,并叮嘱宗源带江远一起来。

  人还没到,付盛端着酒杯,心中无限感慨。他很幸运,老朋友没想瞒他,轻轻松松就叫他找到了破绽。

  并且他要说,江远也很幸运,老天爷给江远重活一次的机会,毫无顾忌做他想做的事。

  来之前江远有预感到什么,很紧张,直念叨着“付盛问我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话怎么说”、“他要是埋怨我不信任他咋整”、“你说他会不会找个道士驱鬼”、“感觉是去参加鸿门宴”……

  宗源安抚地摸了摸江远后脑,“进去就知道了。”

  到门口,江远又顿住,揪宗源衣袖,逼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宗源微微低头,表情无辜,“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

  “罢了。”江远唉声叹气的,表情中却带着几分对门后世界的期待。不想在付盛面前低声下气毕恭毕敬了,拍戏时的付盛无理要求太多,他可太怀念名正言顺义正词严地怼付盛的从前了,“你开门,我跟在你身后。”

  “算了。”江远拦下宗源已经搭在门把上的手,“我开,不犹豫,直接面对。”

  进门就惊呆了,以为是来吃饭的,断然没料到,迎接他的是麻将和白酒。

  但这场景摆在他眼前,再废话就显矫情了,你知我也知,大家都知道,都在酒里,今晚不醉不休。

  江远从善如流地坐过去,第一局大家还有些放不开,第二局抓完牌,江远摸摸鼻子,“付导你安排的这什么玩意,麻将配白酒?你怎么想的?”

  付盛:“……”

  “别问这个,再问咱付导该挂不住脸儿了。”寒涛无情大笑。

  江远好奇,“怎么说?”

  寒涛:“想当年他不让我们在片场喝酒打牌,你别看他天天骂我们,那是因为他是导演得以身作则,其实他内心羡慕得一比。付导这是弥补他当年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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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五月中拍到七月底,在酷暑来临之际,电影杀青,宗源原地放假。江远却没这待遇,刚一落地,就被周先和乐洲拉去公司干活。

  忙了好一段时间,到九月份,各家开始为赶国庆档上映的电影造势,媒体自然不会放忽略付盛寒涛宗源铁三角合作的新电影。不算不知道,距上一部《他无所不能》都过去三年多了,拍时江远才大二,现在江远毕业一年了。

  结果主创团队仿佛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露面,就连平日最容易抓的寒涛也销声匿迹,送春寒都不去了,宁可错过客流量最大的暑假。

  媒体很苦恼,只好抓时不时出来营业的江远,毕竟这位是导演钦点的客串演员,“电影拍的怎么样?透露点儿信息?”

  在场媒体注视江远,期待他爆料。

  江远眉毛微扬,指指身后的广告牌,“嘿,今天重点是这儿。”

  媒体:“……”

  出来时碰见了于承,他有点憔悴,好在造型足够精致,整个人的状态也还不错。

  猝不及防地偶遇,二人俱是一愣,跟在后面拿包的乐洲大气不敢出,生怕他俩一言不合再吵起来。乐洲不太了解上辈子的江远,能动手决不吵吵。

  即将擦肩而过时,江远听见于承问他:“这是宗源承诺给你的吗?”

  江远莞尔,脚步不停,很欢快的语气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要,他非给我的。”

  他了解于承,这样轻描淡写地对付于承,效果翻倍地好。

  于承停住,转身,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江远,“这你就满足了?在电影学院读四年书,甘心不演戏?”

  “我听过你的歌。”于承意有所指地说,“很有江远的味道,你知道自己在模仿他吗?还是说,你心知肚明,自愿当他的替身?我承认你是有些本事的,所以……你真的甘心?”

  乐洲目瞪口呆,想听、又不敢听的模样还有些滑稽。

  于承轻蔑地看乐洲一眼,“助理不知道?你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不光彩嘛。”

  “我也听过你的歌,并且我也承认,你的歌……也很有江远的味道。”江远歪头,不疾不徐地说,“说起来,你是不是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感觉你所有的歌都有他的痕迹,就好像……你想甩开,想扔掉,可就是丢不掉。”

  乐洲恨不得扑上去捂住江远的嘴,以防江远再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打个招呼还不够,居然嘲讽上了?

  他知道这里有事儿,否则小陈不会连夜“抄家”,他属实也不理解,挺厉害的大歌手总针对江远图什么。

  于承气得面色发白。江远慢悠悠地说:“你不要脑补太多,我是真不爱演戏。”

  “就挺喜欢唱歌的,他喜欢什么歌,我就写什么歌。”话锋一转,江远说,“毕竟我有些本事,可以自己写歌。”

  而你不行,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江远说完就走,走出去几步之后看乐洲还没跟上,头也不回地喊:“乐洲,走了。”

  太嘲讽了,乐洲小跑着追江远,心想:江小远这张嘴太会挑事儿,于承也是真不长记性,吃多少次亏了,还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