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仗着我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苏息辞见到花贝在几个安保和佣人的护送下离开庄园, 看样子颇有几分女主人的架势。

  按理说,现在田橙还没开始虐女主,尚骞的戏也才刚拍完, 怎么这会儿就先离开了。

  虽然剧情早已稀碎不堪,女主一向是最认真敬业的那一个,难道这会儿也学会了别人的坏习惯,开始不走寻常路?

  第二天早晨, 他带着疑问找到了美姨。

  美姨梳着盘髻, 一根多余的头发都没耷拉起来,听到他的疑问,絮絮叨叨道:“你都不知道, 昨天那个女佣跟老爷吵了起来,那张嘴厉害的, 差点让外人以为她是庄园的女主人,里里外外全宅子的人都听见争吵,老爷一气之下,就把她辞退了。”

  “平常她和老爷的关系不错啊。”苏息辞疑惑道。

  女主一向讨老人欢心,原著里不管田家南宫家还是司徒家的老人, 都喜欢这个娇憨的女主。

  “所以老爷才更生气。”美姨理所当然道。

  “她是因为什么跟老爷吵起来的?”

  “还不是她做错了事, 平常毛手毛脚的,现在竟然还敢偷老爷珍藏的东西, 这种人哪里能留。”

  苏息辞想着,女主的确有一次把南宫榕亡妻喜欢的琉璃花盏摔碎了, 被田橙添油加醋地陷害, 从中各种挑拨离间。

  “这女娃子总算走了, 你都不知道, 这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美姨开始絮叨她自打入庄园起做过了多少离谱的事情, 搞过多少破坏,“目的肯定是为了引起少爷的注意。”

  “平常人都会这样觉得,”苏息辞淡然道,“可在花小姐眼里,这是你们嫉妒她的表现。”

  女主思维,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衡量,就像不可一世的霸总,他就疑惑为什么南宫燃的枕头底下会有这么一本书。

  “《论一个贤惠男人的自我养成攻略》。”卧室里,霸总把书名读了出来,“苏苏,你也想看这本书?那得等我看完。”

  “我不想看。”苏息辞把手里的书重新塞回他的枕头底下,“你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干什么?”

  “谁说的,你可以不信成功学,不信鸡汤文学,但是一定要相信这本书!”

  “这书……和前两种有什么不同么?”苏息辞万分无语,“你有看这书的空闲,不如多陪陪老爷。”

  “根据书里传达出来的内容,我知道,这是你想我陪你的信号。”南宫燃自信道,抱着人啃一口,“我现在争取每天提早一个小时下班回家,平常在家别太想我。”

  苏息辞脸上浮起绡红,“你别污蔑我,我也忙着工作。”

  工作时间哪能时时刻刻去想他。

  顶多把人挤出脑海几秒钟。

  “最近庄园里的事情还顺利吗?”他随口问道。

  “一个女佣,花贝,你记得她吗?”苏息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脸上的神色,“她被辞退了。”

  “庄园里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行。”霸总开始偷偷摸摸解他的睡袍带子。

  苏息辞哪里不知道,带子一松开,他立刻反客为主,把对方按倒在床上,长腿一伸,跨坐在他腰上。

  “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的?”

  “没有。”哪里有什么事情。

  “真没有?”苏息辞手按在他胸膛上,银色边框眼镜划过一丝亮光,狭长的眼微眯,“比如说,偷偷接触一些危险的人,想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比如说,危险人物一号苏息辞。

  “当然没有。”南宫燃两只手乖巧放在身边做投降状。

  “男人的嘴。”苏息辞嗤笑一声。

  今天傍晚他的私人机收到一条这人主动发来的消息,说想明天见一面。

  这人近期要是不想有什么动作,就是一见钟情暗恋他。

  “不知道田橙小姐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生活可滋润了,公司和家里的事情全权不管,现在结婚了,司徒瑟更是支持她的事业,她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到拍戏当中了,最近又签了五部……”

  越说他头皮越凉,南宫燃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人。

  苏息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少爷这么一个大忙人,下班见我的时间要靠挤,见美女的时间很宽松嘛。”

  “苏苏,你误会了。”南宫燃忙坐起来,把他扑倒在被子上,“我跟她就是朋友间的会面,纯友谊。”

  苏息辞两条腿还盘勾在他的腰间,欣赏着他此刻紧张的样子,食指弯曲,垫着他的下巴抬起头,媚眼如丝,“少爷,现在你要怎么样做,才能化解我心里的这个误会呢?”

  勾着腰的腿若有似无地剐蹭南宫燃腰上特殊穴位,苏息辞躺在凌乱的床上,浴袍大敞,黑色内裤紧紧裹住血脉偾张的隐秘之地,脸上的红蔓延到胸膛,像夏天刚切开的西瓜露出来的沙红果肉,全身透着清香甜美的味道,单单闻着味道就能食指大动,看一眼解渴,尝一口嘴里更渴。

  他忍着羞涩,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南宫燃。

  “你不是看了书么,作为一个贤惠男人,当我误会你跟别人关系的时候,这时候你该怎么做?”他勾着下巴问他。

  就算躺在身下,眼里的神色不带一丝下位者的弱势,反而能激起对方更盛的征服欲。

  南宫燃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苏苏……”他声音嘶哑地看着人,眼神如狼似虎,亮得发光。

  “嗯?”他轻轻嘤咛一声。

  “不要仗着我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苏息辞脸色一僵。

  “虽然真的可以。”

  “你知道吗,你最近总是怪怪的,怪帅气的。”

  “多看一眼别的女人,都是我在她的身上找你的影子。”

  “为什么我的脸皮这么厚,还是包不住对你的喜欢。”

  “世界上有六种辣,不辣微辣中辣重辣变态辣,还有我想你辣。”

  苏息辞:“……”

  他把眼镜安分按到眼前,眨眨眼,“知道世界上除了鸡蛋鸭蛋鹅蛋,还有什么蛋么?”

  南宫燃认真思考了两秒,“想你想到通宵达旦?”

  “滚蛋!”苏息辞一脚把人踹到床头,让他和那本营销书睡去。

  好好一个调/情,全被这人的不识趣给毁了。

  ——

  苏息辞穿戴好一身西装,在南宫燃抱着被子眼巴巴望他的眼神中扣着袖扣冷漠离开。

  门关上的一瞬间,卧室里那位豪门弃夫的哀怨值达到顶峰,有如实质。

  苏息辞干脆利落地落了锁,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花房。

  难得尝试着主动一回,脸都要丢光了,他倒好,说起了土味情话,差点没把自己尬到原地升天。

  他倒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两个小时,愣是睡不着。

  越想南宫燃越精神。

  想着想着,他从床上坐起来,拿了水桶抹布,开始一点一点打扫屋子。

  他睡不着的时光,基本都是靠这个消磨过去的。

  把书架上的书和摆件边缘整齐划一地摆成直线,清理掉多余的杂物。事实上,他的物质欲求一向少而精,也没屯物癖,能当垃圾丢出去的东西少而又少,整个房子看起来充满了横平竖直的冷硬线条,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干净得像个等待买主参观的样板房,没有一点人气。

  这是什么?

  他从杂物间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散发着药材的浓烈味道。

  记起来了,是南宫炎从非洲带回来的补药。

  当时为了想留在B市,这人就想托他在南宫燃面前说好话,还真是看得起他,当时他和南宫燃正在吵架,自己都在考虑辞职,哪里会帮他,这袋药也就没管了,被他随手放在杂物间的角落里。

  把东西带下楼准备丢了,他一路打开袋子,又想着最近少爷工作压力大,给他泡个茶补一补也是不错的。

  拿出晒干的海参,一股更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

  他一下子回想起那夜,自己从恶毒女配身上偷来的药里,就是这个气味。

  这个味道,已经成了此生最重要的记忆。

  南宫炎当初说这是补药,是舒缓压力的,还一脸贼眉鼠眼地奸笑,看起来是什么要得逞了的样子;

  苏息辞绷紧了脸,有点不开心。

  ——

  南宫炎借着南宫耀中风生病,以要在疗养院看护他为由,回非洲的事情一拖再拖,在B市过得相当潇洒。

  这天他和南宫堂在外面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别墅,顺手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才和两口,他的心口就开始心悸,全身冒汗,四肢瘫软无力。

  他面色惊慌,正不知所措,一个身影缓缓从屋外走进来。

  一身简单的黑白西装,鼻梁上戴着一副银丝边框眼镜,身形板直挺立,静静地欣赏他的挣扎。

  “大少爷别来无恙。”

  “你在干什么!对我做了什么!”他愤怒地指责。

  “没事,只是一想起这个药的味道,有点不开心。”

  他不开心,就想让别人一起不开心。

  “你现在开心吗?”锃亮的皮鞋尖抬起他的下巴,苏息辞懒懒地垂着眼皮问他。

  “狗杂种,你那时怎么就不会被炸死!”

  南宫炎呼吸炽热,气急败坏地叫道。

  苏息辞眉头微挑,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在沉丹中学的时候?”

  南宫炎目光混沌,但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急忙补充道:“难道不是?当时报纸铺天盖地报道了,南宫燃都炸成那样了,你怎么能一点事情都没有,明明是你去开卡车门的,你害了他!”

  “报纸可没说,我有碰过卡车的车厢门。”苏息辞寒声道。

  除了南宫燃,这世上没人知道当初他打算去开卡车的车厢门,只是被南宫燃阻止了。

  除了暗中观察他们的,想要他们命的,绑匪雇主。

  “看来是你了。”苏息辞低低笑了起来,“我和少爷竟然还以为是南宫玟楠。算了,无所谓了,你们都是一家的,分什么你我。”

  南宫炎已经分不清男女了,抱着他的腿想要把人扯到身下。

  苏息辞嫌恶地一脚把人踹开,看着地上痛苦抱着肚子的人,带着眼镜的脸露出轻笑,道:“你说,我是把你丢进壁炉里烤得外焦里嫩吃了呢,还是把你房子炸塌,感受下被掩埋的绝望窒息感?”

  正说着,别墅外的门铃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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