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苏息辞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芳香和巧克力的甜腻味道, 雪白的床单上,苏息辞穿着齐整的酒红色睡衣,双眼被一根黑色领带绑着, 荼白的手正在旁边男人的睡衣里。

  南宫燃深呼吸几口气,把他的手自己身上拿下来,将人推开点距离。

  “别闹。”

  苏息辞微怔,“你不习惯跟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

  “不是。”他憋得眼眶通红, 声音嘶哑, 四肢颤抖,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你觉得我没达到你的审美,身材还是脸?”

  “你是我遇见过的, 最完美的人。”

  “那是为什么?”苏息辞的头从枕头上抬起了一点,不解道,“之前、你不是很想……”

  “我想在你准备好的情况下。”南宫燃深情地摸着他的脸颊,“是你自己心里想要,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的意愿,或者被外界的什么声音干扰,从而你去强逼自己接受一件你不喜欢的事情。就像我说过的, 做你自己就好, 别人认不认可不重要,你心里想不想要才最重要。”

  “这算一个你帮我克服心理障碍的一个过程啊。”苏息辞没想那么多。

  “就算是治疗, 也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慢慢发展的。”

  南宫燃现在是知道这人能克服牵手,拥抱, 却对这件事感到恐惧的缘由了。

  没被他搞出更严重的心理障碍就不错了。

  他把人揽在怀里, 安慰道:“这事有什么好着急的, 除非……”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嗯, 小腹下, 除了自己翘起来的那根,还有一根。

  “除非,我也想要。”苏息辞拿鼻子亲昵地戳戳他的脸,叹道,“少爷,我都把你摸了个遍,怎么可能再心平气和地躺在这里。”

  还要听他一大段柳下惠的碎碎念,一副刀枪不入、半点荤腥不沾的金刚模样。

  这人是以为他性冷淡还是以为他定力足够强。

  一阵低沉舒朗的笑声响过,炽热的鼻息由远及近,从唇边蔓延至耳际,苏息辞听到他轻声问,“会害怕吗?”

  耳朵蔓延起一片滚烫的红,他缩缩脖子,手攥着对方的睡衣一角,忍着将人推开的冲动,道:“怕,我很怕疼。”

  曾经留在身体上的印记,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想起那一晚,他犹豫了下,“少爷,这里有没有一些帮人持续保持亢奋、减缓痛苦的药?”

  他可能需要来点,否则出现什么应激反应,把人伤着了,这就不好了。

  见他一脸纯真地说着这话,南宫燃哭笑不得,含住他的耳垂吸了吸,牙齿不轻不重地啃磨,“要不等明天,我给你找来?”

  苏息辞感觉不用了。

  一种热切的渴望从心底涌出,接连感染了四肢百骸,他更加用力地攥紧身边人的衣服,仿佛只要手上使了力气,就可以成功阻止声音从嗓子里冒出来。

  耳垂上的热度离开,粗滑的表面从耳后沿着脖颈侧面滑下,苏息辞呼吸颤了颤,下意识把头撇开到另一边远离。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暂时逃离那种陌生的感觉,得到些许喘息和恢复思考的时间,下一秒,后颈就被某人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苏息辞颤抖得呜咽了一声。

  他原以为黑暗正好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却发现只能带给他更加敏锐的触觉,以及无尽的遐想,更让他全身心时刻处在紧绷和戒备之中,却又无可奈何。

  一只宽厚的手从下摆探入,沿着瘦削的后背开始往上探寻。明明之前这只手也搭在后背抱过他,可少了那层布料阻挡,一切触感变得更加真实深刻。

  皮肤与皮肤之间摩擦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让人头晕目眩,恍然回到那晚。

  “不……”苏息辞害怕地要将人推开,剩下的话却被一张唇堵住。

  一旦开始了,哪里有那么容易叫停。

  一切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上一次可以说是因为不小心吃了药的缘故,导致神智昏沉迷糊,这次他就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了,双眼被遮住,反而放大了他的感觉和想象力,一切倒映在脑海里,拼接出一幕幕让人耳红心热的画面。

  他无力地伸出手,偷偷去摘绑缚在眼睛上的领带,却马上被压在头顶上。

  “难受。”他哀哀道。

  “马上就好了。”耳边的声音这样说,“不要乱碰,小心我把你的手也绑起来。”

  被压着的手吓得手指蜷缩起来。

  这下,无稽的想象力在脑中更加肆无忌惮。

  眼前的黑色变成了星光虹影,绚丽多彩起来,流星一簇簇划过,却未消失,欢笑着围在他身边拍手歌唱。

  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开始慢慢适应这种节奏,突然一个急流涌翻,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流星在歌唱,耳边仿佛能听到沉闷炽热的嗓音在呼唤,苏息辞却于水流在缝隙间回旋弯折时激起的漩涡中迷失。

  喉间发出几声嘶哑的单音,完美地起承转合了每个阶段的故事发展。

  这是他脑海中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故事了。

  虽然比不上南宫燃亲身经历的千万分之一。

  他的故事,叫做——

  “我爱你,苏息辞。”

  ——

  苏息辞醒来的时候,连眼皮都是重的,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

  全身犯着疲懒,不想动。

  床单被子柔软干燥,贴着皮肤特别舒服。腰间多了一双手臂,耳后也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

  屋内安静得过分,窗帘没拉开,四周黑得只能看清家具的大致轮廓。他懒洋洋地伸手去床头够手机,打开屏幕,显示是凌晨4:18分。

  睡前是凌晨,醒来还是凌晨,他最近真的过得好像时间凝滞了,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

  “醒了?难受吗?”一道睡音从脑袋后响起,一路吻着到他的唇边。

  “不难受。”

  这次这人温柔得过分,很难想象这么粗野的男人动作会这么轻柔细致,完全照顾他的感受。

  当然,有时候这又是另一种折磨。

  痛是不痛,但那种慢慢沉入身体的感觉,比凌迟极刑还难堪,恨不得当场死去。

  你能感受到它正在一点点往前逐步推进,每一根表面经脉跳动时的样子,渐渐将你里面的每条褶皱撑开,事无巨细地碾压而过,方方面面都照顾到,被烫得体无完肤,脚趾蜷缩。

  当你以为这场漫长的温柔酷刑终于结束时,其实才刚开始。

  当然,事后这人做得也很细致体贴,手指来来回回清理了好几回,让他最后气喘吁吁无力倒在他身上时,都要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苏息辞放下手机,把手缩回被子里,被子往上扯了扯,阻隔开他的吻,藏好自己半张脸。

  万事开头难,咱这两回没经验,以后不会被牵着鼻子走了。

  被空调吹凉的皮肤立刻攀上了滚烫的掌心,南宫燃带着浓浓睡音道:“不难受就行,明天给你买药。”

  “什么药?”苏息辞转身去看他。

  “恢复伤口的。”南宫燃重新抱住人,“时间还早,再睡一下。”

  苏息辞在他怀里蹭了蹭,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好像,有了男朋友,好多事情不用自己操心。

  自己也已经熟悉了有南宫燃陪伴的日子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