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有一座府邸还灯火通明, 而暴雨却不知疲倦的下着,天空早已漆黑一片。
厅堂里,体态轻盈的舞姬们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 散发着一阵阵花香味, 肥头大耳的官员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看,嘴角止不住似的留口水。
楼玉和池溪都觉得甚是无趣, 颇为悠闲的品尝着酒,事先用银针试毒,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六…六皇子,还有池太傅您,不知今夜可尽兴, 不…不用跟下官客气。”
沈贪喝的脸颊通红,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向他们,面庞堆积着笑容走向他们, 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
“多谢沈大人, 想问你茅房在何处?”池溪他面不改色的撒谎,用眼神示意楼玉身后的黑衣侍卫,“毕竟人有三急, 还望沈大人谅解。”
“出门右转就到了,池…池太傅您快去吧。”
沈贪轻咳一声, 口齿不清的说道。
池溪闻言站起身来,向门外的方向走去,而楼玉身后的黑衣侍卫也不知何时便消失了。
沈贪他还在不停歇的巴结楼玉,脸颊上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楼玉时不时得回应沈贪几句,心中忍不住唾骂池溪, 这老狐狸可真会挑时候,把这个大麻烦丢给他。
池溪从门口走出来, 用手指了指右边示意让黑衣侍卫从那边找。
黑衣侍卫朝池溪点点头,只见他脚尖轻点,顿时消失在原地。
池溪快步走向左侧的房间,并未有侍卫守在门口,他轻轻推开房门,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四周。
这里堆满了厚重的书籍,还有些一些竹简,那么他会把账本藏在什么地方呢?
先找找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机关,或许账本就藏在那里面。
池溪在墙壁摸索着,手突然像是摁到了什么,两侧的书架向边缘挪动。
一间密室出现在他的眼前,拿起铁架的油灯,眼神颇为警惕的打量四周,一本锈迹斑斑的账册,摆放在木桌上。
因为时辰不能耽搁太久,不然会引起怀疑。
池溪来不及细看,把它扔在宽大的长袖中,面不改色的走出去,找到机关将它原封不动的恢复原样,只是里面少了些重要东西罢了。
回到厅堂里,而黑衣侍卫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楼玉的身边
沈贪和肥头大耳的其他官员都醉倒在地上,意识早已模糊不清。
“池太傅,宴会想必也该散了。”楼玉他站起身,面色苍白的望着池溪,言语间似是蕴含着深意,“不如一起走吧?”
“多谢六皇子。”
池溪他眉头轻佻,楼玉不愧隐藏的很好,居椒ⒸⒶⓇⒶⓜⒺⓁ樘然就如此轻松的将沈贪给灌得迷糊。
楼玉也不再搭理池溪,径直朝门外的方向走去,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
这沈贪甚是让人厌恶,要不是把他给灌晕了,能滔滔不绝的说到卯时。
而黑衣侍卫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替楼玉遮挡住风雨。
池溪撑着纸伞,与楼玉保持着距离,想到等会就能看到林纨,沉闷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
马车上,楼玉坐在池溪的对面,甚是严肃的对他说道,“并没有找到太傅所说的账册,不过倒是发现有一群孩童被关在柴房里面,沈贪似乎为了避免他们逃跑,用铜锁将木门给关紧,嘴上被绑着粗布条,手脚用麻绳捆起来。”
“多谢六皇子,其实刚才找到了账册,只不过能麻烦您把它带回去呈给皇上吗?”池溪从袖子掏出那本账册,用手掀开它,上面记载着沈贪的是如何将幼童高价贩卖出去,以此来牟取暴利,深不见底的墨瞳紧盯着楼玉,出声询问道,“你难道想看到那群孩童白白送死,永远也不能和亲人团聚的痛苦吗?”
“皇帝未必会信我。”楼玉自嘲的冷笑一声,眼神中净是漠然,“当年皇后将脏水全都泼给我,而他连原由都不调查,直接给自己的亲生骨肉随意安上罪名,简直多么可笑啊!”
“我写一封亲笔信,你让皇帝看过便可,记得从京城带些人手,这城中的衙役什么的,都与沈贪有着密切关系。”池溪他无奈一笑,神情甚是坚定的说道,“等明个儿一早,带六皇子您去郊外,那里全是染上瘟疫的百姓,让他们写一份血书状告沈贪,只不过要多费些口舌罢了。”
“也罢,池太傅要记住,您可又欠了本殿下一个人情。”
楼玉的神色紧绷着,也不能随意耍性子,虽说恨极了皇帝的偏心,但这件事情过于紧急,而且他还能收到好处,又不是未尝不可。
“这是自然,来日必定会奉还。”
池溪干脆利落的承认道,他从来不喜欢欠人情,又岂会不敢承认。
驿馆门口,池溪拿着纸伞从马车上直接跳下来,衣襟被雨水淋湿了也毫不在意,迈着轻盈的步伐朝膳房走去。
楼玉从马车上来,眼睛望着池溪的身影,心中甚是讶异,太傅他与前世似乎变了许多,不过这也并不坏,难道不是吗?
膳房里,只见池溪神色慌乱的将锅盖掀开,用木勺尝了尝还是热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把甜粥盛到碗中后,慢慢地放到食盒里,兔子形状的饺子也还冒着热气,小心翼翼地将它夹起放到盘子中。
不一会儿,食盒便被装满了。
池溪拎着食盒匆忙的朝厢房内跑去,湿透的发丝紧贴着他的脸颊,看上去甚是狼狈不堪。
直接推开门扉,他拿起床榻上的衣服,还有干净的被褥用床单包裹严实,扛在肩膀上。
池溪将纸伞撑起来,遮挡住身后的被褥和衣服,万一湿透了,林纨穿上也不保暖,被褥也不能替他抵挡寒意。
哪怕自己淋湿了又如何?
只见他脚尖轻点,瞬间消失在原地。
*
林纨他醒来时,天空已是漆黑一片,慵懒的伸个懒腰,有些不禁替池溪担心。
他怎么还没来,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蠢宿主,你能不能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系统它忍不住打个哈欠,冰冷的系统音似是掺杂着一丝无奈。
“我怎么就想些乱七八糟的。”林纨不满的反驳系统,不知何时直起了腰,顿时疼的眼泪汪汪,忍不住朝它抱怨道,“哎呦,我滴老腰啊!”
【宿主,你没事吧?】
【哦对了,他正在往宿主这边赶,系统就不打扰宿主了。】
系统佯装轻咳一声,以此来掩饰它的心虚,顿时不再说话。
而这时,池溪头发和衣服再次湿透了,胳膊上挂着食盒,用手撑着纸伞,而肩膀背着的东西却未淋湿。
林纨沉重的深吸口气,刚才扭到腰了,所以贼难受,不能替池溪拿东西,只能躺在干草堆上。
他躺了一天都快发霉了,也好不到哪去。
池溪将包袱和食盒放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的走到林纨身旁,眼神中似是充满疑惑,向他询问道,“殿下,您躺了一天还不舒服吗?”
“我…我腰疼。”
林纨顿时双眼猩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忍不住向池溪撒娇道。
“那臣给您揉揉?”
池溪轻声对林纨说道,双手趁他不注意隔着衣服,用内力替他揉捏一番。
林纨舒服地微闭双眼,腰上的疼痛也有所缓和,只是以后绝不能再胡来了。
“殿下,臣给您带了一些吃食。”
池溪站起身,将一旁的食盒拿过来,放到林纨的面前,心似是被揪紧几分,生怕他说难吃。
“池溪,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我先给你放在火堆旁烘干,不然会难受的。”
林纨他站起身来,将池溪身上的衣服全部扒拉下来,全部放在火堆旁边,让它自己烘干。
池溪也不反抗,十分享受林纨对他的关心,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池溪,你赶紧穿上衣服。”林纨打开沉重的包袱,从里面找出一身干净的衣衫,扔到池溪的身上,面庞上甚是红润,轻声呢喃道,“我们一起吃你做的饭菜。”
“好。”
池溪走到角落里,迅速的穿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池溪的身畔,见他已经打开食盒,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林纨戳了戳兔子形状的饺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池溪,趁他不注意塞进他的口中,嘴角扬起一抹得逞般的笑容。
池溪错愕的望着林纨,却还是将饺子给吃下去了,不管味道如何,他的心都被填满了。
“傻子,你快点吃啊!”林纨拿着饺子往口中塞,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眼睛顿时一亮,甚是满足地说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喂你吗?”
“想…想让你喂我。”
池溪朝林纨点点头,面庞上似是带着一抹红晕,声音如同蚊蝇般叮咛。
“原来池太傅您还会害羞呀~”
林纨第一次看到害羞的池溪,直接坐在他的身畔,伸出手指轻轻戳几下脸颊,言语间甚是戏谑。
“莫要胡闹,不然臣可不会保证……”
池溪的耳朵也红润几分,面不改色的威胁林纨道。
“真无趣。”
林纨闻言也不再戏谑他,因为池溪这个人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之前和他针锋相对时,还被打过臀部,简直太丢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的头秃,之前万更两天才写完,而且如果真的破两千的话,当天更新和万更绝不拖欠,感觉应该不太可能。
我知道我是个文笔渣,感谢一直订阅的小可爱。(真的很感谢,鞠躬!)
但是我不会一直就会是这样的不是吗?
这本完结了,还有下本文笔总有一天会逐渐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