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穿越重生>改造渣王爷计划>第42章 北上

  季兰殊一把推开了樊奕,他瞪着向后退去,撞上凭栏才稳住身形的少年,眼中难掩震惊之色!

  小樊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居然在肖想着楚王妃的位置!

  还想将来生下的孩子能请封世子?!

  樊奕这是得了失心疯?

  季兰殊下意识忽略了樊奕那句“不想作贱自己”,更忘了是自己开始不断撩拨别人在先。

  在他看来,得他如此看重,少年不该感到荣幸之至,再感恩戴德的扑上来,卖力的讨好自己吗?!

  居然还敢不识抬举地提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

  季兰殊冷冷地看着樊奕,初时那柔情缱绻的口吻被冷漠代替,他道:“你醉了,本王不与你计较。”

  想着少年身上带着伤,又丢下一句:“早些回去歇息。”便转身大步离开了露台。

  樊奕嘴边一直挂着戏虐的笑意,看着这个男人走回雅间。

  他转过身,继续看着不断飘下的雪花。

  这样就挺好,虽然当时本着人道精神救了这狗男人,算是抵了他对自己的照拂,现在看他气成这样,自己也不用再与他有什么瓜葛。

  毕竟,他只想考取功名,来日能带着娘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而不是当什么楚王爷的侍妾!

  朱文宣感觉很困惑,他不过是昨夜喝醉了,早晨起来,明显感觉到小樊与阿青的变化——何青面带疲倦,动作迟钝,甚至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朱文宣总觉得自己见过一回这样的何青,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难道何青还有旧疾在身?

  至于小樊,他倒是神采奕奕,整个人看起更豁达了些。

  朱文宣百思不得其解,只当是因为他们就要启程去京城,所以表现出与往常不同罢了。

  是的,他们将要坐船走京杭大运河,直接去京城。

  想到这个,朱文宣就忍不住头痛,这意味着他这个晕船的人要长时间待在海上漂。

  为此甚至顾不上好奇两位好友那微不足道的变化。

  因季兰承在金陵城待了将近两个月,视察了周边的民生。眼看年关将近,他身为大昭皇帝,也是时候回京了。

  于是将回京的行程定在五日后,通知随行的几人准备动身。

  樊奕三人见此,也不敢说想在金陵过年,只好趁这几日,将结识到的品性相投的才俊们宴请了一遍,以示歉意——朱文宣之前都答应了他们的邀约。

  五日一晃而过。

  等到出发那天,樊奕赫然发现季兰殊身边跟了个眼熟的公子。

  季兰殊竟然将远在江城的墨书给招来了。

  怪不得要等上几日,原来等的是小情儿。

  这才是那狗男人的本性,好似身边没个人给他发、泄,就活不成了一般。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那粘粘乎乎站在一起的两人一眼,权当自己眼瞎。

  朱文宣、何青知道樊奕左手不能使力,于是一路都帮着提他的行李,直到上了船。

  这是艘颇为豪华的三层大商船,据说是金陵某位巨富提供——实际上是那巨富得了上面的提点,不敢怠慢,特意将自家最有排面的船给空了出来。

  樊奕他们一上船,就被船上的仆从恭敬的领到第二层的房间。与他们初次搭的商船不同,这艘船一二两层的房间非常之多,所以他们每人分到一个房间。

  樊奕三人的房间并排连在一起。他住中间,左边是朱文宣,右边是何青。

  季兰殊与季兰承则住在更舒适奢华的第三层。

  樊奕对此安排很满意,虽然心中明白他们能搭上这样规模的船,完全是沾了季兰殊的光,但能不见到那渣男更好。

  他与师兄之前都跟朱文宣商量过,想着干脆与那楚王爷分道扬镳,各走各的岂不更好。

  但朱文宣显然被上次仙人跳事件给吓着了,并在心中留下很深的阴影,他坚决不同意。朱文宣这样说道:“我们已经拒绝了一次楚王爷的邀请,这次再这样,岂不是明晃晃地将楚王爷给得罪了?”

  樊奕与何青无法,只能跟着季兰殊他们走。

  只是他没想到,当朱文宣与何青帮着他把行李放好,一起出房间去外面看看之时,樊奕对面的房间门也开了,从里走出来的正是墨书。

  樊奕:……

  他转头对朱文宣说:“兄长,我们走吧。”

  朱文宣、何青对墨书不熟,见此也只是对墨书点了点头,就要向前走去。

  墨书站在他们身后,嗤笑道:“怎么,见了熟人也不打声招呼?好歹我们好久不见,还如此之巧住了对门,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连君子之风都读没了?”

  樊奕听而不闻,继续走。倒是朱文宣用眼神询问:这人你认识?

  樊奕摇头,轻声道:“有过一面之缘。”

  墨书见人不理他,顿时怒了,大声道:“当小爷我愿与你寒暄么?哼!不过是个破穷酸!居然真傍上了子砚,哄着他带你来江南!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警告你!日后离王爷远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朱文宣闻言,脸色变得怪异,何青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樊奕见此,脚上的步子迈得更大了些,等离那墨书远了些,正要与两位兄长解释,就听何青说:“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一个人也能叭叭个没完?亏得此时过道无人,不然他这样红口白牙的一通乱说,我们跟着丢脸不算,王爷的身份也跟着暴露了,到时王爷要怪罪,我们也跟着遭殃。”

  樊奕赞同的点头,“日后不必理会他。”

  朱文宣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樊奕,犹豫道:“此人是楚王爷的……那什么,咳咳!只是小樊,他为何要这样说你?”

  樊奕无奈,只好简略的向两人解释了一遍,其中省去了自己是哥儿的事实,说自己不小心病倒,被王爷恰巧所救。

  几人说话间,就下了二层,来到巨大的甲板上。

  凛冬的晨风寒冷刺骨,甲板上的船夫们却早已习惯,忙而不乱地将从港口送上来的货物一一运置下层的货仓中。

  船上的一位管事瞧见了三人,立即上前行礼道:“这里风大,公子们站在这里,唯恐受寒。请公子们进去吧,若有事,尽可吩咐下人来办。”

  何青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闻言道:“走吧,我给你们熬晕船汤药,要不然等船开了,你们又要难受一阵。”

  樊奕与朱文宣对视一眼,皆一脸无奈。只好跟着何青往回走。

  站在门前,樊奕看了一眼对面,见房门关紧,便收回目光。

  樊奕住的这个房间很大,里面设备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小炉子,想来是给客人们烧水或者暖酒用的,正好被何青拿来熬药。

  喝过药后,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朱文宣的小厮观竹,他道:“大少爷,小的刚遇到季公子的人,说是让大少爷、何公子还有樊公子好生歇着,待到午时,请您几位去用膳。”

  朱文宣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问他:“你住哪儿?”

  观竹说:“小的与元宝住在一处,就在底下一层。”

  朱文宣道:“把东西搬来,与我同住即可,跑来跑去太过于麻烦。”

  何青赞同道:“对,让元宝也上来。”

  观竹应是,立即退了出去,收拾东西去了。

  即使是提前喝了药,等船开后不久,樊奕与朱文宣依然感到胸闷头晕,只是比之前好,没到反胃的地步。

  如此自然不能再去与季兰殊共用午膳。

  朱文宣只能顶着晕眩,吩咐观竹去跟王爷的人说一声。

  樊奕的情况比朱文宣的要好上不少,但有了推辞的理由,他是傻了才不用。于是心安理得的待在房间里用膳。

  与不想见到季兰殊的樊奕不同,正坐在第三层大堂里的楚王爷听到左一来报说几人都身体不适,心中立时就起了担忧——就这一上午的功夫,怎么就病了?

  自那晚过后,他与小樊又回到原先那般——少年虽对他恭敬有加,却再也不见他对自己笑过,更别提如朋友般的相处。

  那晚他也喝了不少酒,一时气愤,加上酒气上涌,就命左一用飞鸽传书传讯回江城,让人把墨书接过来。

  当时他想着,本王也不是非你一人不可!

  这几日,他对少年视而不见,态度十分冷淡。然后他就发现樊奕也是如此对待自己!

  季兰殊心中又感到不甘与恼怒!

  明明是樊奕提出这般无理的妄想,凭什么还敢在他面前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擅自与他划清界限。

  季兰殊以为自己拒绝了樊奕,并冷眼相待,他会黯然伤神,郁郁不振。谁知这人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每日神采熠熠,精神十足!

  特别是近两日,樊奕几人宴请友人共饮,他对着别人笑的时候,那眉宇间的明媚,简直刺眼至极!

  季兰殊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积满怒火,差点就想将樊奕一把拽到自己身边。

  若不是自持身份,说不得季兰殊真这样做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过就如少年所愿,将他娶回家也好。毕竟樊少师是他的救命恩人,就连樊奕也是,这样身份进王府的大门,就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再加上自己确实对少年有意,就足以让他在王府里过得安然舒适。

  只是季兰殊的余光扫过自家皇兄,那念头就骤然散去。

  如今得知樊奕身体不适,他心里一惊,正要仔细询问,就听坐在身旁的墨书轻声笑道:“这人真是弱不禁风,就这还跟着王爷上京,王爷既然有了墨书,不如就别带他一同了吧?也能让他好好修养身体。”

  季兰殊看了墨书一眼,后者立即垂下头来,不敢多言。

  他吩咐左一:“既如此,让膳房做些易克化的食物送去给他们。”

  季兰承等莫笙一一试过菜,这才接过银箸,闻言就说他:“你这会儿倒是上心。不如去等会儿去看看他们晕船晕得严不严重?”

  季兰殊一把揽过墨书,笑道:“不必,我与墨书多日不见,要好好叙叙旧。”

  季兰承漫不经心的扫了这少年一眼,脸色冷了一瞬,又笑了,“你啊,整日尽是胡闹!”

  墨书被搂在怀里,心中喜不自禁,丝毫没有感觉到时不时就有股迫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