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穿越重生>改造渣王爷计划>第37章 喝酒

  夜色沉沉,月朗星稀。

  江阴最豪华奢靡的春芳阁内,丝竹声声,群艳齐舞。

  季兰殊脸色坨红,凤眸邪肆,他一手抱着倚在怀中的花魁,另一手端着酒盏,朝季兰承举杯,调笑道:“兄长,上次是弟弟不懂事,自个儿喝酒却不叫上兄长,今儿可算是补上了!来!弟弟敬兄长一杯!”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怀中的花魁娇笑连连,一面执起酒壶给季兰殊倒酒,一面柔声夸赞:“公子海量,奴家也要与公子喝。”

  季兰殊放声大笑:“来,本……公子奉陪!”

  他眼角余光瞥向对面不为所动、脸色阴沉的皇兄,心一横,遂低下头埋进怀中花魁那一管雪白的脖颈间,深吸了一口。

  花魁身上浓郁的香气骤然灌进鼻腔,差点熏得季兰殊险些窒息。

  他不由自住的侧了侧头,引得那花魁娇嗔不已,却将柔若无骨的身子往季兰殊怀中更贴紧了几分。

  这两人的姿态落入季兰承眼中,就如弟弟埋首在那卑贱的女人颈上亲吻一般,着实刺眼!

  季兰承冷着脸,兀自将酒盏里的梨花酿一口喝下,一手挥开了坐下他身边准备为他斟酒的姑娘,将目光投向厅中翩翩起舞的女艺们。

  季兰殊抬起头,见皇兄脸色依旧黑如锅底,故意道:“兄长,可是对身边那姑娘不满意?既如此……”他把花魁从自己怀中拽出来,将她往季兰承那边推,“弟弟这个还不错,让她服侍兄长可好?”

  又转脸对花魁道:“你今儿要是能让我兄长高兴,本公子重重有赏!”

  花魁眼睛一亮,立即移着莲步行至季兰承身边,接过那姑娘手里的酒壶,笑语嫣嫣的对他说:“公子,奴家可是受命而来,公子可要多怜惜奴家才是。”作势就要给季兰承倒酒。

  季兰承冷冷地盯了自家弟弟一眼,没有拦着花魁给自己斟酒。

  花魁一见有戏,动作间越显殷勤备至。

  季兰殊又喝了一杯,将场下领舞的那姑娘招了过来,待人一走近,就起身将人拥在怀里,对季兰承道:“兄长慢慢喝着,弟弟不胜酒力,要先去歇息了。”

  季兰承见他意欲要走,立时将手中的杯子往案上重重一放,冷声道:“子砚!”

  季兰殊像是看不到皇兄眼里积聚起的风暴,笑道:“兄长,弟弟这就便去了。”

  一边走,一边还上手摸了两把那领舞姑娘的细腰,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季兰承眼睁睁看着季兰殊揽着个姑娘走了出去,眼中眸色暗沉,无形的杀气自他周身一波波的散开,吓得那花魁花容失色,不住的往后退去。

  季兰承冷哼了声,大步走了出去。

  他胸中怒气郁结,偏又无从泄愤,出了春芳阁的大门,就直接上了马车,道:“去郑则府上!”

  莫笙一见圣颜大怒,心中瑟缩,不敢多言,听从圣命立即赶着车往回走。

  季兰殊搂着姑娘进了一间布置奢华的雅室。一关上门,他就放开手,走到桌边的太师椅前,稳稳当当的坐下,丝毫不见醉态。他温和地对站在门边不知所措的姑娘笑道:“本公子喜欢主动的,你可懂?”

  姑娘一愣,立即就要上前。她才踏出一步,就被季兰殊制止。

  “你去床上,做出与人玩乐的模样即可。若是让本公子看得尽兴,必定重重有赏。”

  姑娘在这烟花之地待了也有段时日,也曾见过客人刁钻不好伺候的,却从未见过如眼前公子这般兴趣奇特。

  但,只要付了银两,别说只是想看她自娱自乐,就是想看磨镜之好,那也是可行的。

  姑娘镇定了下来,去了床上开始宽衣解带,便使尽浑身解数,卖力施展自己的姿色,以求观者满意。

  季兰殊看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媚意横生的优美体态,实则心神早飘向别处。

  他已经有五、六日不曾见到小樊了,不知小樊的伤势可有好转?

  每每出门前,他总想去小樊养伤的上房去看一眼。脚步明明已经朝着那边走去,却又停住。

  只要一想要小樊的伤是因他而起,自己就心生愧疚,自觉无颜面对那个一心为他的少年。

  而且皇兄近来……

  季兰殊闭上眼,又想起这几日夜半十分,紧紧搂在自己腰上那只有力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日遇刺之事,认真追究起来,若不是皇兄反应过激,硬是将那霍恩丢出去,他们这一行人也不会遇险。

  但皇兄是谁,岂会让人给他找不痛快?

  皇兄的不痛快,多半还是因为自己。所以绕来绕去,责任还是他季兰殊的!

  如此,他便更不敢去见樊奕了。

  他倒不是怕少年得知前因后果之后,对他心怀怨怼,再冷言相向。他怕的是皇兄……

  床上的姑娘已渐入佳境,细碎的娇、吟声婉转动听,季兰殊却坐得稳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

  直至后半夜,季兰殊见床上的人满身香汗淋漓、已经累得睡死过去,才伸手在自己脖颈处使劲儿掐出几道痕迹,上了床榻,和衣而卧。

  季兰承一路上都阴沉着脸,直至回到了郑府,也没有好转半分。

  他一时气恼弟弟放浪形骸的模样,又恨自己毫无立场去阻止那刺眼的一幕。

  本不该如此!

  他季兰承全心全意宠着长大的弟弟,就应乖巧听话的待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去那些下九流的地界寻欢作乐!

  季兰承站在郑府花园中那寂静的凉亭里,冷声吩咐身后跟着的莫笙拿酒来。

  莫笙领命而去。不多时,手上就拎了几坛酒回来。他将酒坛摆上石桌,又将酒盏放在桌上,就被季兰承给挥退了。

  凉亭里,时不时刮起冷风。季兰承毫不在意,只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上房内,樊奕刚喝了药,这几日感觉好了很多,除了肩膀依旧疼痛不已,精神倒是恢复了很多,下床走动都不是问题。

  何青给他诊了脉,笑道:“如今只等伤口慢慢愈合即可,过几日,你若觉得伤口即疼又痒,千万莫要伸手去抓,伤口长新肉便会如此。”

  樊奕点头:“好的,师兄。”他看向坐在床边的朱文宣,道:“今日就到这儿吧!时候不早了,两位兄长先去歇息。”

  因樊奕受伤之故,朱文宣这几日将书本带到樊奕这里,与他同读,一起交流见解。

  朱文宣闻言,看了看书案边上的更漏,道:“好,小樊也早点休息。”便将手边的书本收拾好,与何青一起走了出去。

  二人住在上房东侧的一个小院中,从上房往小院走,要走上一段路。

  他们过花园时,何青见不远处的凉亭中似有亮光,他走近几步费力看去,就见有一人坐在亭子里。

  灯笼的暖光照在那人英俊的脸上,平添几分柔和,也令何青的心砰砰直跳。

  那个人是奉庭!

  与何青同行的朱文宣自然也看见了,他朝何青眨眨眼,抬手捂着嘴,装作打哈欠,幽幽的道:“哎呀!为兄好困,就先行一步。”

  何青喜得朝朱文宣作了一辑,立刻转身朝花园里的那凉亭走去。

  朱文宣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笑了笑。小何郎中有了意中人,只盼他能与那公子顺遂一生。而自己这孤家寡人,还是早早去歇息的好。

  何青走到亭子里,就见奉庭正在自斟自饮。刚刚离得远看不真切,如今离得近了,何青才发现奉庭神色郁郁,似是有心事。

  他走到奉庭身边,唤他:“奉庭,夜色已深,你为何还未歇息?”

  季兰承侧过脸,就见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何家小子,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看来,今夜他并不是没有消遣。

  他狭长的凤眼微眯,忽然伸手一把将何青拉到自己怀中,靠近小郎中的耳朵,呼了一口热气,咬着他的耳垂道:“来,给朕……斟酒。陪我喝两杯。”

  何青猝不及防被奉庭伸手一拽,瞬间跌坐在男人怀中。为了保持平衡,他下意识抬起双手圈住了奉庭的脖颈。惊魂未定之时,又被男人贴着耳朵呼气,男人还咬住他的耳垂!

  何青一时间面红耳赤,连奉庭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这……这太过于亲密了!

  何青立刻想从奉庭怀里退出来,但腰间那双手太过有力,他挣扎不开,于是只好尽量拉远与男人之间的距离,磕磕绊绊的道:“奉……奉庭,你先放……放开我。”

  奉庭轻笑:“就这般即可。还是说,你不愿意?”

  后宫中,有多少妃嫔、贵君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他身上,如今他主动将人揽进怀中,何家这小子还不敢不愿?也忒不识抬举!

  罢了,即是自愿送上门的小东西,又还算有趣。他勉强也能多些耐心。

  何青的脸色愈发红得厉害,讷讷道:“奉庭,你若想喝酒,青自当奉陪,只是……这,太过于亲近,于礼不……唔……!”

  未尽之言,尽数被忽然吻上的唇封回口中。

  带着酒香的吻,炙热又霸道,吻得何青晕头转向,几近窒息,眼中更是一片迷离。

  良久,季兰承才退开少许,与他额头贴着额头,笑着问:“如今,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何青被吻得浑身软绵无力,只能靠在季兰承怀中大口呼吸。

  听到奉庭所言,他忽然有种被巨大猛兽紧紧咬住,再也挣脱不了的错觉。

  奉庭……奉庭怎会如此不顾世俗,离经叛道?!

  季兰承见怀中人沉默不言,将唇又贴上去,却被何青侧头避开。

  他眼中闪过不虞,正要将人自怀中推开,却见何青眼中闪着水光,颇为可怜的说:“奉庭,青给你斟酒吧。”

  季兰承长眉一挑,终于放开了他。

  也好,这夜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