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对秋秋做什么!”金时回过神, 上前拉架。
封清月和陈路微微僵硬,仍是没有松手。
尤其陈路还趁机用力拧阮秋胳膊。
阮秋刺痛,用力回踩他的脚。
三人分开后,衣衫不整, 形容狼狈。
“什么干什么?你眼睛瞎了?阮秋无缘无故发疯把我脸都抓伤了, 知道我的脸多贵吗?卖了他都还不起。”陈路叫嚣。
阮秋重获自由后, 眼里充斥着怒火, 精致绝伦的小脸绷得紧紧,辩解:“是你们故意找茬。”
金时见自己的小弟被欺负,语气也不爽:“你们两个人,秋秋就一个人,怎么可能主动挑衅你们?”
周蓝也上前挡灾阮秋面前:“以为我们是瞎子?明明就是你们二人合伙起来欺负阮秋。”
“笑话, 你有证据吗?”
“证据就是秋秋额头上的伤处。”
“那是他自己不小心撞的。”
“胡说,明明是你们两人当中的谁推了我。”
……几人闹的动静有点大, 终于把工作人员引来。
然后其他学员吃完饭回来, 听到这边传来的动静, 纷纷围过来凑热闹。
双方吵得很凶, 工作人员费了好大功夫才安抚住。
寝室乱的不成样子, 三人气息不匀, 看着颇为狼狈。
尤其陈路侧脸还有个清晰明显的巴掌红印子,看着很滑稽。
他平日里趾高气扬, 自诩优雅小王子, 现在这模样活像一只炸毛鸡。
见有人居然真的低头窃笑, 陈路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随后对工作人员说:“阮秋他把我脸抓伤了, 你们快开除他!”
万万没想到, 阮秋看着弱鸡, 一阵大风就能被吹跑,结果打起架来丝毫不手软。
还专往自己脸上照顾。
要不是金时回来的太快,他一定要把阮秋的脸抓烂,以泄心头之恨。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诧异。
他们是知道陈路非富即贵,但张嘴就命令节目组开除阮秋,态度还十分自然,显然有恃无恐,只怕来头不小。
工作人员暗暗叫苦。
在没弄清阮秋的背景前,他们并不把他放眼里。
但现在连纸片人都吩咐他们注意小心伺候阮秋,显然对方来头也不小。
封清月是封家少爷,不能得罪,陈路也是豪门世家,不能动,阮秋背景强大,更不能动。
结论:都是祖宗,都得哄着。
“大家都回去,后天就要公演,该休息的休息,改练习的练习,好好比赛才是正式。”为首的工作人员想将围观人员疏散,奈何大家都是爱吃瓜的年轻人,哪那会这么轻易离开。
“哎呀,房间这么乱,我们帮着收拾下。”
“有人受伤了,我去拿药膏。”
“我也来帮忙收拾。”
“都是朋友,他们闹矛盾,我得留下来开解。”
众人纷纷找借口,就是不肯走。
为首的工作人员简直要气笑了,立刻打话给制片人说明情况。
阮秋反驳陈路:“要开除也是把你开,总是故意找茬,我到底哪里惹到你?”
“小秋你误会了,路路只是跟你闹着玩,反倒是你突然动手打人,还把他脸弄伤了。都是艺人,你应该知道脸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封清月睁眼说瞎话。
陈路闻言,立刻捂住自己受伤的脸详装委屈,茶里茶气说:“你抄我人设形象就算了,怕我跟你抢风头,居然直接毁我容,你真恶毒。”
阮秋等人被恶心的够呛。
陈路和封清月出身豪门,资源丰富,会有意无意利用这些好处钓着某些别有居心的人,所以也有一部分拥护者。
封清月还总“无意”说漏嘴,在众人面前捏造子虚乌有的事,抹黑阮秋,把他塑造成心机深沉、爱慕虚荣、喜欢抢风头......
导致选手们对阮秋以及他的小分队没有好感,平时训练离他们远远地。
见状,有选手开口帮腔:“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下手也太狠了。”
“都是一个宿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闹这么僵。”
“挑在比赛前闹,肯定是故意的。”
“陈路你没事吧?要不赶紧先去处理下伤口,万一留疤就糟了。”
“阮秋你应该道歉,还得赔偿陈路的医药费。”
陈路和封清月被支持者围住嘘寒问暖。
“你们是县太爷吗?”阮秋突然问。
众人:“什么?”
“只有县太爷才断案,你们都没目睹全过程,听他一面之词就要我道歉?”
“物以类聚,蠢货相吸。”金时怼,“再说,平日里阮秋的为人和脾气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不像另一个人虚伪做作、趾高气扬。”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周蓝骂。
鲁清霄:“没本事。”
徐辉:“过分了。”
两边各执一词,队员坚定站在阮秋这边,力挺队友。
场面剑拔弩张。
这时——
“都堵在这里干什么?闲着没事干外面去跑几圈消耗消耗你们那无处发泄的精力。”黄制片人匆忙赶来,打眼一看这情形,气不打一处啦。
他身后还跟着黄婉,后者脸色不是很好看。
方才他们两人正亲热着,结果被工作人员打断说阮秋与陈路他们打架,只得匆忙穿了衣服就过来,因而心情不怎么好。
她本可以不来,但好事被打断,心里窝火想找人撒气,二来也是想给封清月和陈路撑场子。
她一见着陈路脸上的伤,掐着嗓子喊:“哎呀,陈路你脸怎么受伤了,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制片人皱了皱眉,眼神有些不善地瞪了黄婉一眼,警告她别作妖。
后者却故意当没看见,上前帮陈路处理伤口,还对封清月嘘寒问暖。
他知道这个眼皮子浅的女人拿了封家不少好处,原本没什么。但现在两人的把柄现在被封宴弘手里,投鼠忌器之下,行事就得变一变。
刚才亲热时,他分明警告过黄婉不要再针对阮秋一行人,公事公办。对方满口答应,现在却又当着自己面搞小动作,分明是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亏他前面还想为这个女人与原配闹离婚,简直是猪油蒙了心。与这样看似精明实则没脑子又不听话的女人在一起,日后怕是会被连累。
他越想越不满,提高音量对其他选手吼:“还不快滚。”
大家被他的大嗓门吓得头一缩,纷纷作鸟兽散。
现场只剩下阮秋以及封清月,还有他们的几个队员。
黄制片人开门见山警告:“知道你们互看对方不顺眼,但既然来参加比赛,那就得守规矩!有什么私人恩怨,都给我在赛场上用实力说话,要是闹出乱子,节目播不下去,大家都得回家玩泥巴!我不希望后面再次出现类似的事,否则直接卷铺盖给我走人!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话音刚落,陈路不怕死道:“可是阮秋弄伤了我的脸,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他摆明了不想请放过阮秋。
黄制片人侧头看他伤口,摆手:“就这点程度的伤不至于留疤。你们互相道个歉,这事就过了。”
陈路气急:“摆脱,我的脸很贵!”
阮秋见他态度嚣张恶劣,以往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愤怒气爆发,也不高兴地提高音量:“你这个人心肠太坏了!我不想跟你在继续在同一个宿舍。我要换宿舍!”
“难道你以为我就想?每次看到你那张脸我就想吐!”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黄制片人打断:“都别吵!既然这样,这就给你们就换宿舍!”
阮秋欣然同意。
陈路仍不依不饶:“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他伤了我的脸,你们开除他就是了,连宿舍都不用换。”
见他理由当然模样,黄制片人都忍无可忍,面色阴沉:“这里不是陈家,你不服从规则,现在就可以走。”
潜台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
听出他话外音的陈路正想发脾气,封清月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而换上一副笑脸温和对阮秋说:“这件事双方都有错,但路路脸上却明显见血,甚至还有可能留下疤,你也就是淤青破了几处皮,显然路路伤的更重,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先道歉。”
这话乍一听上去没毛病,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可能就劝阮秋服个软,先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黄制片人和在场工作其他人员也都是这么想。
阮秋最讨厌的便是封清月借着温润公子形象颠倒是非黑白信口雌黄,正要反驳时,一旁的金时替他开口。
“先撩者贱,你们针对秋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刚才我和周蓝可是亲眼瞧见你们俩合伙起来拖拽推拉他,这不摆明了欺负老实人?想必陈路脸上的伤也是在此过程中造成的,要说道歉那也是你们该向秋秋道歉!”
“就是这样,你们该向我道歉!”阮秋挺起小胸膛,一脸不服输。
事情又回到原点。
黄制片人哪能不知道谁在撒谎谁说的是真话,他自己也烦着呢,不想再听这几个小崽子逼逼,十分强势说:“你们双方都有错,既然都不愿意道歉,那就这样。不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行,我现在就安排。阮秋雨周蓝,你们两个搬到金时宿舍!”
黄制片人说完,黄婉插嘴:“这恐怕不妥。”
“这事就这么办,黄老师你最近几天气色不好,这种小事还是少管,多注意休息。”纸片人可以说是完全不想给黄婉面子,安排好这些后转身就走。
黄婉不敢置信看着制片人离去的背影,双手死死攥着,坚硬的指甲几乎掌心刺破。
她甚至没有维持住基本的礼仪,转身愤愤离开。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马上搬。”阮秋感到特别高兴。
周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招呼金时他们过来一起收拾行李。
五人迅速收东西,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金时宿舍,脸上表情十分高兴。
与之相反,封清月与陈路的不满。
“想不到制片人居然站在阮秋那边,指不定背地里收了什么好处!”封清月拱火。
“什么破节目组,什么破制片人,当初舔着脸上门求我爸投资,现在翻脸不认人,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跟爸爸联系下,撤资。”陈路骂骂咧咧拨通自家老爸的电话。
听完他一通哭诉,陈父却没多大反应,只下一句“想玩就玩,不想玩就回家,别再惹事。”然后就挂了。
气的陈路当场砸了手机。
封清月忙上前安慰:“别气,讨厌的人终于走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后天马上就公演。我就不信你阮秋娜三脚猫的功夫能成功晋级。”
“就是,这么说我必须留下来,看看他被淘汰时痛哭流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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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