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穿越重生>渣过我的人都追悔莫及[快穿]>第42章 财团继承人的影子情人

  不行不行,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乐哲花费了极大定力,勉强保持住思绪的冷静。

  少年一定是心疼自己疲惫奔波,才脱口而出留宿的建议, 自己怎么能误会少年单纯善良的心思呢?

  乐哲掩饰一般豁然笑了笑:“不用担心, 我明天休息,晚一点回去也不要紧。”

  祁余读出乐哲眼中一丝不自然,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委屈得眼尾迅速泛红, 不过半晌, 抬手用指尖轻拉住对方衣角,苍白无力的语气里尽是哀伤:“学长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很丑。”

  出院那天, 他感受到一路上周围毫不遮掩投来的打量, 像是要把他丑陋的伤口·活生生从身上挖下来似的。手指无法屈伸紧绷的异样感, 无时不提醒着他身体残缺的事实。

  内心的苦因还没有得到解决,躯体的伤痛又遍布全身,祁余每天靠大把的药片勉强撑着。

  他本以为唯有一个人还没有放弃他,然而乐哲的温柔拒绝无非进一步刺痛了少年敏感的心。

  原来……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

  学长对自己的照顾无非是由于可怜、无法袖手旁观。他其实连最后一点回馈报答的价值都没有。像他这种肢体残损, 浑身狰狞伤疤的废人, 是个人看到都会觉得恐怖吧。

  房间里被烧得发烫的灯泡投射出昏暗的光,自觉会错意又提了过分要求的少年, 羞愧得脸色红一块白一块。

  乐哲闻言蓦然一惊,忙蹲在祁余面前, 看着泪光在少年眼眶里打转, 心也揪到一处,焦急道:“怎么会呢, 我不觉得啊, 要知道你是我所见过这世界上, 我觉得最美丽的人。”

  少年的美无关性别,不分表里,拥有最纯粹的灵魂,和最动人心魄的眼神。自从他见到少年第一面起,根深蒂固的印象就在他心里从未改变过。

  “是有谁……这么说过你吗?”乐哲担忧地在脑海搜索种种细节,试图查找照顾上的漏洞。

  祁余注视乐哲摇摇头,又低头盯着自己裹满绷带的手,“美丽”这样的形容词和他半点儿关系都没有,果然学长还在安慰自己。

  乐哲察觉少年眼底的一丝犹豫,无奈笑着叹了口气:“还记不记得你来社团第一天,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吗?”

  祁余缓缓点了点头,乐哲索性坐到少年身边。

  “你当时冲我摇了摇头,紧接着告诉我你有个国外的男友。”乐哲眼底透出一抹怀念的笑意,“你知道我那时候听到真是又激动又失落,我当时就在想那个连影子都没一个的男朋友,如果能换成是我该有多好……”乐哲的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深情。

  祁余些许茫然地唤道:“学长……”

  乐哲察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掩去呼之欲出的心情,话锋一转。

  “所以呢?那个人……就是俞时渊?”

  祁余闻言抿住下唇,瞳孔深处浮现浓厚的痛苦与哀伤,灰心丧气地渐渐垂下脑袋,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

  乐哲的心不由得往下坠去,原来那二人的羁绊,早在他还没见过少年的时候就已经如此深刻。难怪他面对俞时渊总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仿佛无论如何争取,都夺不走他心仪的少年。

  是啊,原来是这样啊……

  他早就应该想到了的。

  “所以,学长……现在呢?”

  祁余左手紧紧抓着身侧的床单,声音微弱就快要听不见。

  “什么?”乐哲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徘徊,不断蛊惑着他,“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祁余抬眸望着对方,再一次鼓足自己所有的勇气,如果这是乐哲所期望的,“现在,学长,不那么想了吗?”

  乐哲意识到少年所指,顿时瞪大双眼,怔愣片刻,转而喜上眉梢,心脏开始怦怦狂跳,嘴唇轻颤:“你、你说的是真的?”

  祁余点了点头。

  乐哲再次确认一遍:“我、真的……可以吗?”

  意外惊喜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就快要把乐哲的理智冲昏掉!

  他从见到少年病房的模样,就决定要把自己的感情深深掩藏起来。少年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艰难了,他不想自己的照顾额外造成对方的心理负担。

  少年对俞时渊会感到痛心,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放不下的深爱,从那以后他不再奢望能得到少年的回应,认认真真按照少年的想象,变成单纯热心的学长……

  然而、然而……

  他付出的感情终于得到了回响,像是久旱逢甘霖那般美好得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祁余面对他的询问,忐忑而又羞涩地点了点头。

  乐哲在确认自己没有曲解少年意思之后,极致轻柔地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市中心的高端商务办公大厦顶层,俞时渊坐在办公室里,背靠着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面前是成山的合同文件。

  取消订婚带来的余震,让男人每天要处理大量激增的公司业务,为了手下的几千名员工,还有几十个业务相关的小公司不会就此倒闭,俞时渊不得不废寝忘食地扎身于公司。

  经过一个月的不懈努力,他终于保住了集团口碑,公司市值却在肉眼可见地持续缩水。

  俞时渊为了弥补Chris提出“分手”后平白遭受的猜忌,投资了万丰置地一处旅游地产的项目。

  能支撑他每天坚持下去的事情,就是从手下那里获得有关少年的动态。偶尔看到几张远远的身影,怀念少年曾经对自己扬起的笑脸,都是他此刻忍着不去打扰少年,坚持克制下去的动力。

  然而,有些念头就是越克制,越止不住地肆意疯长。

  忽然手机屏亮起,在桌面上传来短促的震颤。

  俞时渊难得在深夜收到手下的汇报,浓郁的思念迅速涌进一双深邃沉静的眼底,短信里言简意赅的文字,视线简单扫一眼就能看尽。

  在从手下得知乐哲似乎要在祁余家留宿的消息时,仿若一颗炸弹在俞时渊脑海里骤然炸开了花。

  男人手上暴涨的青筋混合着愤怒,差点快把手机屏幕捏碎。他扛住了同行的趁火打劫,化解了Chris影迷的斥责,却在此刻忍不住快要发狂。

  俞时渊看了看手表指向午夜十二点的时针,火速冲到地下车库,开车朝祁余出租屋的方向飞驰。

  只要他到之前,乐哲那个卑鄙的家伙还没有从祁余的房间滚出来,他发誓一定要冲进屋里,把那个姓乐的无赖直接从窗户扔出去!

  混蛋,

  乐哲那个不要脸的混蛋!

  俞时渊在空无一车的路口,等待漫长红灯的间隙,烦躁地撩起袖子,扯松了领口,焦急得指尖不断敲击在方向盘上。

  红绿交换的瞬间一脚油门,仿佛燃烧的是他胸口冲天的怒气,车子几秒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一路上,他汽车开得飞快,原本距离一个小时的车程,生生让他压缩了近一半时间,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太久了。

  想到少年动人的模样有可能会被其他男人看见,俞时渊就气得发狂,恨不得要吃人!

  终于,伴着昏暗的月色,一辆黑色低调的商务轿车静静藏匿于狭窄老旧的道路街角。

  透过窗内朦胧的纱帘,俞时渊望眼欲穿地盯着对面,遥瞻二人宛如相依的剪影,越想越恼火,脑子里不时蹦出少年顺从自己时羞红的脸……

  祁余恬淡的笑容和柔情此刻正对着别的男人,曾几何时少年所有的表情都是他俞时渊一个人的!

  乐哲那个混蛋!!!

  祁余不过是暂时跟自己闹脾气,心还是在自己这里的!少年明明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说放下就轻易能放下呢!

  少年没有叫乐哲离开,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耍了什么手段哄骗了少年!

  俞时渊内心承受着油煎火燎般的折磨,却还是死死遏制住自己踹门闯进去质问的冲动。

  回想到医生近乎斥责的叮嘱,他不得不为少年的情绪考虑。

  祁余大概率不想在这里看见自己吧,自己贸然闯进去,一定会吓坏少年的吧……

  俞时渊死死捏住方向盘,从扶手箱颤抖摸出一盒未拆封的烟,点一根映着忽明忽灭的路灯,在烟雾中看着手中的烟逐渐燃尽。

  出租屋内……

  乐哲沉浸在来之不易的幸福中,伴着窗外的虫鸣,和祁余一起回忆了很多大学时轻松的话题,从社团到二人相遇的点滴。

  在提到少年四年的画稿时,刚好收到警局那边调查的最新进展。

  根据警方那边的消息,他们抓到抢画稿的飞车贼了,但他拒绝承认自己是主犯,而且拒绝说出指使人姓名。警方无法从嫌犯住处搜到被抢的帆布包,推测他把电脑销赃卖掉,编造的一个借口。

  但奇怪的是这个嫌犯几天前,一辆肇事车辆撞折他的右腿后逃逸,他却没有追究责任,关于这个疑点警方还在做进一步调查。

  祁余全程沉默地听着,最后留下一句:要不还是算了吧……

  似乎在少年一片狼藉疮痍的心里,过去的种种,他什么都不想追究了。

  夜色慵懒惬意,伴着夏日的徐徐晚风,大概是有人陪在身侧的安全感,让祁余没吃安眠和止痛就缓缓进入了梦乡。

  乐哲静静侧躺在他旁边,温柔缱绻地注视着少年,像是想把对方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印刻在脑子里,在心里许下守护对方一生的诺言。

  清晨,经过宁静的一夜,乐哲察觉祁余在身旁缓缓苏醒,所有欲念、冲动、怜惜和珍视化成落在少年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再滑到鼻尖,和少年柔软的唇瓣……

  睡意朦胧的少年顺从地窝在乐哲的怀抱,神色没有任何抗拒,配合着慢慢伸出手臂,主动环上对方脖颈。

  一个吻从点到即止的浅尝,逐渐变得浓烈恣情。

  正当感情渐入佳境的时候,门外传来疯狂急促的砸门声,伴随着近乎愤不欲生的怒吼。

  “开门啊!乐哲你个混蛋,快给滚我出来——”

  俞时渊站在老旧狭窄的出租屋门前,睚眦欲裂地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拳头哐哐哐锤得门板剧烈震颤,颤得门框周围的墙灰就快要整块儿掉下来。

  从昨天半夜到现在,过去整整七个小时,俞时渊不错眼珠地盯着窗内的动静,仅凭晚风吹动掀开窗帘的细窄缝隙,时刻警惕着乐哲会对祁余做出什么不轨的行径。

  天光大亮,一包空烟盒被攥皱随意扔在一边。

  俞时渊强打精神下车,去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袋面包和水,超过一天没有进食,再加上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和彻夜未眠,男人却时刻担忧着祁余的情况,根本不敢走开一瞬。

  结果等他准备开门回到车上,抬眼就看到乐哲伏上了祁余的身,埋头正亲吻着他的少年。

  压抑了一整晚的愤怒如同炮仗一下子被瞬间点燃,俞时渊用力一脚踹在门板上,在楼道发出巨大的回响。

  “姓乐的你赶快从屋子里给我出来!”

  老旧的出租屋房门哪里承受得起俞时渊的怒火。

  乐哲意识到如果再不去开门,巨大的动静马上就会把房东招来,为了守护祁余才稳定下来的小窝,他安抚似的再次吻了少年的额头,硬着头皮打开房门。

  在门缝被开启的一瞬,裹着男人愤怒的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乐哲重重摔倒在地上,腹部迅速传开炸裂般的痛苦,他凝眉紧咬着牙关,忍住不泄出一丝呻·吟。

  祁余看到眼前的一幕,慌乱从床上爬起,无措地注视着乐哲痛到扭曲的脸,下一秒,看见俞时渊凶狠透着杀气闯进屋来。

  少年睁大的双眼迅速被痛苦和恐惧所覆盖。

  俞时渊显然没有想给乐哲喘息的间隙,冲进来直接跨跪到对方身上,泄愤一般朝着对方的脸落下一拳又一拳,眼神中的戾气恨不得把他捣碎成泥。

  “我是不是以前警告过你,不要打我的人的主意。”俞时渊咬着牙,危险的声线像是恶魔前来索命的。

  乐哲根本不是俞时渊的对手,被压制的劣势身位让他翻身不得,反抗几下便不得不用双臂护住头部。

  祁余见状忙不迭扑身下床,赤着脚站在俞时渊身后拼命拉扯,可是男人爆发出的力量实在太大,任少年右手的绷带崩断渗出血,也无法阻止被怒火焚身的男人。

  眼看乐哲就快没有招架之力,少年绝望用身体挡在二人之间,背对男人护在乐哲身上,发出悲伤地嘶喊:“不要再打了——”

  俞时渊立马收神止住动作,看着少年护着乐哲颤抖的背影,心里蓦然一阵抽痛。

  失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又注意被浸透鲜血的纱布吸引,愤怒的神色瞬时转为惊慌,男人小心翼翼牵起少年的手腕,焦急地道:“怎么那么不小心……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祁余漠然挥开俞时渊的手,收回手臂,不去看男人:“不用了。”

  “可是你的手……”俞时渊担忧道。

  祁余感受不到手指重新撕裂的痛苦,相比他心里的彻骨寒意,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总是不顾他意愿,霸道地左右他的生活,如今连他心底对过去的最后一点儿美好念想也要彻底打碎,用行动时刻提醒他现实的残酷,和挣脱不开的命运……

  祁余满眼愧疚望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乐哲,扑面而来的窒息无力感将他重重包围,像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逃离俞时渊的束缚,还会牵连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让他们承受本不该承受的。

  如果还有破解的办法……

  “俞总。”祁余恻然出声,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我愿意和你回去,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俞时渊:“……?!”

  什么?

  没想到会突然听到少年说出他梦寐以求的承诺!

  巨大的欣喜让他嘴角止不住地疯狂上扬,愤怒、疲惫、暴躁全都一扫而空,他只想立即拥吻终于回心转意的少年。

  对方还愿意主动跟自己回去,证明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

  乐哲闻言瞳孔一震,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吐出破碎虚弱的声音:“唐新,不要……你不要跟他回去……”

  祁余没有理会乐哲,偏过头定了定神,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难看极了,他不想在最后给学长留下这样难过的记忆,学长本不该被卷进这场风波。

  可是上天没有留给他其他选择。

  祁余的眼神里是死亡般的凝寂,继续说着悲伤的诀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和学长见面,能不能请你不要再……伤害他。”

  “不、不要,唐新,你不要这样。”乐哲瞬间悲痛万分,有滚烫的液体不争气从眼角滑下,沙哑的嗓音不断哽咽着,“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让少年为他牺牲得来不易的自由,重回牢笼,卑微地乞求别的男人放过,乐哲从没有像此刻这么痛恨过自己。就算他今天被俞时渊打死,也不想被少年保护。

  明明他一直以来最想保护的,正是少年啊……

  沉重的空气聚集在狭小的出租屋内,崩溃的情绪在每一个人心中郁结。

  俞时渊听着少年一字一顿吐出心底最后的请求,顿时如坠冰窟,不自然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冰冷……

  祁余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男人最后一点幻想,少年愿意跟自己回去,是把这作为交换条件,为了让自己放过乐哲,给他的亲爱的学长求情。

  那自己在少年心里究竟算什么呢……

  俞时渊凝望祁余的侧脸,和惶恐回避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是嗜血逼迫二人的恶魔。

  呵呵……

  俞时渊在心里卷起凄风苦雨。回想起从前映在少年透亮的眸子里,尽是投向自己的期待与深情,而如今……

  一颗为少年猛烈燃烧的心,正在坠入绝望的深渊,一点一点冰冷下去。

  可是……

  眼下少年只要愿意跟自己回去,被当成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我答应你。”

  俞时渊语气淡然,胸口却如同一把无形的钝刀,正缓慢插进他的心脏。

  似乎是害怕男人反悔,祁余立即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门。

  俞时渊紧随其后,一片狼籍的小房间内,只留下乐哲一人。

  【恭喜宿主顺利通过剧情“鸟入樊笼”,当前完成度达到92%,奖励奖金104857600点,请再接再厉哦~】

  996在祁余的脑海里哭天喊地的哀嚎着,给祁余离开的那几步路,增加了几分壮烈悲情的色彩。

  一路上,车里的空气凝固了一般。

  面对祁余冷若冰霜的态度,俞时渊却抑制不住对少年的担心,带人去医院重新包扎了伤口,听完医生的训诫,拎了一大包药,回到二人曾经的公寓。

  房间里的摆设和以往祁余在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同,阳台风铃发出的清脆声音,像是在为祁余回家做出欢迎,茶几上花瓶中的白色桔梗恬静淡雅地盛开着。

  祁余呆呆望着那束花朵,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鼻尖不由涌上一股酸意。

  他本以为白色桔梗象征着纯洁永恒的爱情,直到后来偶然间发现,还有一层他不知道的花语,代表着无望的爱恋。

  是该有多讽刺啊……

  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知道呢?

  “过来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俞时渊低沉柔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祁余顺从地跟随男人,来到一间整齐温馨的房间。

  俞时渊为了随时准备迎接少年回来,一早把朝阳空余的客房收拾成画室,午后的余晖会斜斜地洒在宽大的纯木桌面上,会晒出木质特有的淡淡香气,角落还配了一张木纹简约温馨的床。

  如果少年画累了,可以即时在一旁小憩。俞时渊心里却怕少年以后再有小脾气,连个独属于他的去处都没有,然后又会像之前一样,一气之下要离家出走……

  少年不离开自己的视野的话,至少可以避免那天的意外。

  祁余神情复杂地环视了一眼房间,没有过多停留,转身走向浴室。

  天气闷热,俞时渊没有多做他想,只是担心少年刚包扎的单手能否应付过来,强忍着想进去帮忙的念头,怕少年误解自己接他回来的意思……

  俞时渊在客厅纠结徘徊半天,坐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前额。

  浓厚的倦意迅速抽离了男人的意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又蓦然惊醒。

  当他睁开双眼,看到少年跪在他两膝之间,还在滴水的发丝掩盖住少年低垂的视线,少年空心穿着的浴袍有一侧已经滑落肩头,露出白皙的皮肤和遍布全身的伤痕。半遮半露的手臂正伸向自己艰难地松扯他的皮带……

  “你在做什么!”俞时渊本能发出厉声质问,不敢置信地注视着对方。

  祁余似乎被蓦然吓一跳,身体微缩,随后缓缓抬眸。俞时渊从他空洞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情绪,如同木偶一般没有丁点儿光彩。

  祁余被拒绝也没有放弃,固执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俞时渊手上惶急阻止少年,语气压低:“唐新,快住手。”

  祁余抬眸漠然望着男人:“不是俞总曾经说的,我随叫随到还用着干净吗?间隔一个月又接我回来,是因为俞总需要我了吧。”少年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口中轻贱的词汇并不是形容他自己。

  俞时渊的神色由震惊转为愤怒,一巴掌拍在少年的手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祁余动作一僵,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背开始泛红,像是扇在脸上的一记耳光,不由自嘲轻笑道:“俞总是嫌我不干净了吧……”

  俞时渊闻言,整个人绝望地愣在沙发上。

  不过都是自己曾经说过的气话,如今被少年平淡地复述出来,如同一把碎盐撒在心头,渗进血液,侵蚀伤口,疼到让人恨不得把心直接挖出来。

  他不知道究竟为什么,短短一个月未见让少年变得如此陌生,哪怕曾经分隔异国四年,再度归来,少年也依旧是他记忆中的少年。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借着男人思绪停滞的空当,祁余终于费劲扯开俞时渊的拉链,埋首努力侍候男人。身体渴望的极大愉悦和内心的剧痛交织在一起,让俞时渊的灵魂被剧烈撕扯,濒近癫狂。

  男人双眼通红地仰面躺靠在沙发上,痛苦和悔意凝结成滴,在眼眶不停打转。

  他才意识到,原来,他最在意的少年,终于被他亲手毁掉了……

  作者有话说:

  马上要过年啦!牟足劲儿争取过两天完结世界二,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儿上,宝贝们记得及时过来看吖~

  求求不要养肥人家(委屈巴巴扯住衣角(つω·、)

  感谢陪我一直到现在的小可爱,有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