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穿越重生>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重生)>第38章 三司会审

  一进书房门,赵观南就问:“都查到什么了?”

  “世子所描述那人是负责后宫巡逻二队的统领程全,此人的确在正月五日有过出宫记录,咱们的人跟了他半月,发现他未和任何可疑人联系过,唯独一次半夜时他曾宫中枫叶湖边见过一个小宫女,夜色太黑没看清楚是谁,但后来发现那个小宫女从侧门进了坤宁宫。”

  自查到和坤宁宫有关的线索,长胜就一直抓心挠肝的盼着世子快回京,毕竟事关坤宁宫,没有世子的话,他们也不再查下去了。

  赵观南眸色动了动,问:“坤宁宫,确定吗?”

  长胜点头,又补了句:“我再三问过了,就是坤宁宫不会出错的。”

  皇后谢见微!

  怎么会是她?按理她和姐姐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一个在深宫一个在深宅,赵观南沉默了片刻。

  “世子,咱还查吗?”长胜小心问着。

  “查。”事关齐昭的安危,他必须得查清楚。

  得了世子的吩咐,长胜就要退下去安排,才走到门口,又听世子叮嘱:“谨慎些,别让人察觉了。”

  “是。”

  幽暗的暮色里,长胜又出了府。

  月上中天,大理寺府衙内俞秉文埋首在一堆卷宗里,夜深人静但府衙内还四处灯火通明,明日就是会审曹严华和董璗的日子了,自从从董璗家中搜出大批官银来,圣上责令都察院就肃清自查,西南贪墨一案由大理寺和刑部负。

  另因事涉荣庆王府,圣上还特令太傅也参与进此案审理。

  毕竟荣庆王位高权重还是圣上的长辈,有谢太傅在二部才更能放开手脚。

  谢太傅不仅是帝师还是国丈,如今皇后娘娘稳坐中宫,膝下还育有陛下的嫡长子小殿下,谢家一门说是京中第一权贵之家也毫不为过。

  俞秉文仔细认真又看了一遍事关西南贪墨一案所有的卷宗,如今一切证据的确都指向荣庆王府,作案动机时机,和手段所有的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可城门口临别时高暮云的话一直都在他眼前的浮现,他见过许许多多撒谎隐瞒的犯人,却从未见过高暮云那般赤忱坦荡的,她对自己说不要污蔑她高家时眼神干净无比,那一刻俞秉文甚至再一次怀疑过自己手中的证据。

  月沉日升,晨曦破晓。

  烛台上的蜡烛早就燃尽化成蜡油凝固在台上,外面脚步声杂乱了起来。

  熬了一宿的俞秉文拉开门,见刑部已经来人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案牍上杂乱无序的卷宗,随即抻了抻有些褶皱的官服,稍微整理后就走了出去。

  夏日的天亮的极快,府衙里二部官员陆续聚齐,不一会儿门口传来通禀,谢太傅的轿辇到了,一众官员都赶忙去了门口迎接,俞秉文跟在范寺卿后头,二人走得最慢。

  “昨夜见你房中灯亮了一夜,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人群里范大人问自己的学生。

  俞秉文眼神跟着众人看见那刚出轿辇的头发花白的太傅,听见老师问自己忙收回目光回:“并未,只是属下怀疑···”

  “范大人,你躲在这后头说什么悄悄话呢?”

  沙哑带笑意的声音传来,人群里让开了一条路,谢太傅走了过来,他已过花甲之年,身形单薄背如松,嘴角边蓄着发白的髯,眉眼和煦的看着二人又笑道:“看看,好好一个小子跟着你都成什么样了,小心俞阁老又去你家骂你。”

  俞秉文熬了一宿,眼下胡子拉碴衣服还有些褶皱看着是有些狼狈,师生二人向谢让行过官礼,范大人也笑着回了他一句,二人寒暄着,这种场合俞秉文向来都是退到老师身后的,这次也不例外。

  众人讨论着案子,簇拥着谢太傅和范大人一同进了公堂。

  宫里还在等这边的消息,会审很快开始,董璗和曹严华被衙差带了上来。

  从二人一进公堂,俞秉文就盯着二人的眼神尤其是曹严华,不过短短数日,董璗那肥硕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面上也是一脸菜色神思恍惚的跪在地上。

  边上的曹严华恰恰与之相反,不仅从容不迫甚至脸上还带着笑,看见上首坐的三人更是得意的笑了出来:“陛下还真是看重我啊,竟连太傅也请来了。”

  范豊见他死不悔改的样子,正要训斥他,被边上的谢让拉住了,“无妨,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谢让只是陪审的,说完又收回手继续坐着。

  堂上开始问询董璗家中搜出的一百五四万两白银的出处,从董家搜出的白银皆是从地底下挖出的,这也是此前他们几次三番没搜到的原因,这人竟借一年前府中修缮将过百万两白银都埋在他卧房之下,夜夜睡在以白银做基的房中。

  但从他家搜出的白银,只有五十万两是出自嘉定三年的符合那批失踪的灾银,其余年份较杂,甚至还有几箱碎银子。

  董璗跪在地上双眼空洞,看着青石砖发呆,完全没听见王尚书的问话。

  堂上一时安静了下来,边上同样跪着曹严华嫌弃地看着那个已经被失了魂的人,轻嗤道:“除了我四年前给他的六十万两,其余都是他这些年贪的。”

  地上失神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董璗扭头看了看曹严华怒斥他:“你胡说,我明明才收了你五十万两。”

  “不哑巴了?”曹严话出口讽刺他,“是啊,瞧我怎么忘了,你为了拉我下水还退了十万两给我家那个蠢妇。”

  见二人竟还聊上了,衙差想上前制止被俞秉文拦下了,上首三位主官也正听着二人狗咬狗。

  “若不是怕你倒打一耙,我又怎会舍了那十万两给你。”董璗说着还来了气,当年是曹严华主动找到了他,并骗他说有办法从赈灾银中扣出一百万两白银,事后愿大半都给他,只要求他在灾银监察出库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当时他怀疑过这种好事明明担风险出力的都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占大头,曹严华说自己只为扳倒宋远,毕竟户部尚书要不了几年就要退了,而宋远当时是他最大的对手,官场上这些灾银历年来下到地方都是经过层层剥扣,董璗见他动了不过四之一层,自己也不用冒什么风险,便答应了下来。

  事后又怕曹严华事后反咬自己时拿不出证据,便让自己的夫人已购屏风的名义给了曹严华那个后娶的草包夫人十万官银,留了个把柄,虽知那妇人竟蠢到将官银直接全给娘家弟弟,还犯了事被抓了。

  听他说起这事,曹严华暴怒的就要扑过去打他,疾言厉色训他:“要不是你这个蠢货,本官又何至于到此地步。”

  连日来惊惧交加没睡好的董璗一下就被他扑倒在地上暴揍着,旁人也没想到他说着说着突然就发作了,衙差忙过去拉人,三四个衙差才将发作的曹严华给从董璗身上拖开。

  地上的董璗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了,缩在地上发抖。

  “够了!”看着眼前的闹剧,范豊手执惊堂木一拍,高声问:“董璗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府中脏银到底从何而来?”

  曹严华还被衙差拉着,随时要扑过来的样子,董璗忙爬起身体跪好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罪臣藏在卧房下银两共计一百五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两,除去五十万两是曹严华所给,其余的皆是这些年罪臣自己攒的。”这还是当时他未了图个吉利特意挑的数。

  “自己攒的?你一个二品官员年俸加上赏赐一年也不足万两,你到是说说这一百多两你是怎么攒的!”范豊听着他荒唐的话,气得厉色怒斥他。

  地上跪着的人随着范豊的怒火圆滚滚的身体跟着一颤,唯唯诺诺道:“真是罪臣自己攒的,这些银子都是年节各部下属送的,我没主动问他们要。”

  范豊对他失了耐心,挥手就要让人动刑,衙差还未靠近董璗他就俯首在地上忙又道:“真的未骗大人,都是下属求办事时送的。”

  “当时没想收这么多的,刚开始都是些小钱,后来就想着凑够整数就停手,可后来越来越多···”

  “够了,来人把他带下去写供书画押,让他把每一笔银子都交代清楚。”

  懒得听他的烂账,范豊直接让手下把人拖出去了,今日主要审理的是西南贪墨案,可眼下看着董璗也不过是一个曹严华拉下水的替死鬼而已。

  “曹严华,他的事是说清楚了,你的呢?”范豊让人松开了曹严华,开始问旬他。

  “范大人还想让我交代什么?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曹严华又恢复了之前那幅模样。

  公堂一侧俞秉文拿着曹严话之前供述的案宗看着,眉头深凝,多日前曹严华在大牢主动招供,说当年四百万两赈灾银在刚从户部出库时就已经被他换了,而与他合谋的就是荣庆王。

  “放肆,荣庆王岂是你能攀咬的!”一直没机会说话的王尚书,此时开口。

  “怎么说到荣庆王,王尚书怕什么?”

  京中谁不知道王尚书有个庶出的孙女嫁到荣庆王府去了,曹严华故意挑衅他。

  “曹大人既说当年是荣庆王与你合谋的,那可有证据?”边上从头到尾一直没开口的谢太傅,平静的问了一句。

  王尚书忍下怒气,眯眼盯着曹严华,他到要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证据?当年护卫灾银那五千淮南将士还不够吗?”曹严话嗤笑着回。

  上首坐在最中间的谢让听后摇摇头,“仅凭这个?”

  曹严华看着已经晒进公堂上的阳光,放肆的笑出了声,没回谢让的话,反问道:“你们既然不信我的话,那我问问当日从董璗家中抄出的银子你们派了多少人抬了多久抬完的?”

  他的话一出,堂上已经有不少人变了脸色,范豊也蹙眉看着他,眸中神色翻滚。

  “当年银子从户部宝泉局出库,每箱三千两,近二百斤的重量,一百万两就需要三百多只箱子来装,从出库边一直有淮南的将士们和负责赈灾的所有官员一直盯着,没有足够的人力别说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就是把那一百万两给我,我也拿不动,怎么这个证据还不够吗?”曹严华哈哈哈大笑着,说完玩味的看着众人。

  俞秉文默默注视着他,他神情太放松了,竟丝毫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但他的话又找不出漏洞来。

  二部官员们都面面相觑,谢太傅也不再问了,这时刑部一个官员忍不住开口:“你口口声声说荣庆王与你合谋,可王爷贵为皇室宗亲动机何···”

  “慎言。”堂上谢太傅骤然呵斥出声,打断了那个官员的问话。

  俞秉文也察觉不对劲了,迅速转头去看曹严华。

  “快堵住曹严华的嘴,拖下去。”谢太傅斥责完官员,立刻吩咐人去制止曹严华。

  可底下的曹严华已经开始回他:“一个藩王要钱还能是什么,自然是为了···唔唔。”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衙差给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王尚书惊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感激的朝着谢太傅看去,范豊也松了一口气,好在没让曹严华在这个场合把话说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朝中动荡,重则怕是要生兵变了。

  “诸位,圣上还在宫中等消息,本官先行一步。”谢让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

  堂上还惊疑的众人跟着就去相送,会审中断。

  谢让走后,俞秉文被范豊叫去了。

  “刚才曹严华的话你怎么看?”范豊问他。

  俞秉文看着老师,思考了一瞬,“曹严华的话乍一听的确没问题,但他也未拿出实证来。”

  他在公堂上刻意动摇人心,口口声声说是荣庆王与他合谋,但说的都是些似是而非的话,从头到尾他一直都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范豊点点头,又问:“那刚才谢太傅的立场你可知道?”

  俞秉文愣了一下,老师此前从来都是之和他讨论案情,这还是第一次问他朝中局势,他斟酌了会儿,“谢太傅是想保荣庆王?”

  “非也。”董豊叹了口气,“他看的更远,保的是朝廷。”

  “如今边境动荡,南罗国又即将送公主入京合亲结盟,这个时候荣庆王不能出任何的事。”

  俞秉文被老师一提醒霎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南罗与淮南交界此前一直在东胡和大邺之间摇摆不定,如今难得和大邺签订盟约,送公主过来合亲这个时候若是爆出淮南有问题,怕是不能朝廷追究荣庆王,第一个坐不住就是南罗了。

  南罗一动,一直虎视眈眈的东胡必定会有动静,到时大邺必定会陷入南北夹击两难的境地。

  “那名册的事?”俞秉文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查下去。

  范豊拍了拍他的肩,点头:“自是要查,我们大理寺职责是掌平决狱讼,断天下是非之地,案子既未明那就该查,至于结果最后如何处置一切交由陛下决断。”

  “是,下官知晓了。”俞秉文应下,他知道老师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此前是奉朝廷的命查,今后是大理寺的一意孤行。

  旭日高照,热涌之气足以焚祭一切。

  熙熙攘攘的街上,齐昭从宝通鞋铺出来,抬扇挡着日头。

  “夫人,我们回府吗?”贯珠在边上问。

  今日她随夫人出来查杀手的线索,可宝通鞋铺的日单量极大,齐昭借着买鞋之由也并未从小二口中问出什么来。

  “去茶楼坐坐吧。”

  京中这断时间发生了不少事,齐昭想去茶楼听听消息,带着贯珠朝中城中最大的临安茶楼走去。

  她们去到临安茶楼时正值晌午,京中繁华人也多,临安茶楼作为城中最负盛名的茶楼,这点人满为患,大堂雅间都座无虚席。

  一楼说书先生正在慷慨激昂的说着最近由时下京城热点贪墨案改编的故事,映射何人不言而喻。

  伙计拦在茶楼大门外歉疚的向齐昭解释就要送客,突然楼梯出跑下来一人到齐昭面前,客气道:“齐小姐,世子在二楼等您。”

  说话的人正是长青,伙计见她们二人竟是穆北侯府世子的朋友,连连道歉躬身请二人进了茶楼。

  一楼大堂人声鼎沸,齐昭随着长青上了二楼一见雅间,长青推开门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赵观南临窗坐着,正看着大堂上那个说书先生,见齐昭进来给她斟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对面,齐昭坐了过去。

  “姐姐想知道什么为何不直接问我呢?”赵观南笑问她

  “世子贵人事忙,这点小事怎好叨扰你。”

  楼下正好说到从贪官家抬出几百箱银子的事,底下茶客们唏嘘着,还有胆大的直接骂出了董璗的名字。

  “姐姐见外了这不是,我说过会等就绝对不逼你的,姐姐以后大可不必再避我。”赵观南语气有些幽怨,回京第二日自己去找她,她竟拒而不见。

  齐昭尴尬的低头喝茶,不回他的话。

  “曹严华已经招认,当年丢失的二百万两灾银是在还未离京时就被他掉包的,徐世钦和户部那几人最多会被治个失察瞒报之罪,西南一案已经牵扯众多,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想来命是可以保住的。”

  见她不语,赵观南主动和她说起了徐世钦之事,明明是自己心中的刺,可是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他就不介意再把这根刺扎的再深些。

  哪怕难受,也总好过她不见愿意自己的好。

  “多谢世子告知。”

  齐昭没办法骗自己,在听见徐世钦可能会保住性命后,一下埋在心底的担忧不见了,她是希望他能悔改,但也希望他能活着。

  大堂内说书先生正讲到高·潮处,茶客们也群情激愤着,声讨着那个尸位素餐的大贪官。

  她果然还是在乎徐世钦,赵观南苦笑着默默饮茶,房间俩人都不再说话,听着下面说着先生的慷慨激昂。

  没多会儿,敲门声突然响起来,外面传来长胜的声音:“世子,您在里面吗?”

  赵观南抬眼看去门口处,长青已经快步去打开了房门,长胜一进来见到世子就急忙道:“世子,宫中传诏。”

  说完才见房中竟还有两名女子,怔愣了下忙又低下头去。

  赵观南起身却未动,看着齐昭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姐姐,你去西南是为了徐世钦吗?”

  圣上这个时候招他进宫,必是为了西南一案,他想知道徐世钦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不是。”

  得到她的回答,赵观南眉眼几乎在顷刻间就上扬了不少,沉闷之感也瞬间不见了,快步带着长青和长胜出了茶楼。

  接过长青递来缰绳,赵观南翻身上马,路上的行人突然都往边边避让着,一辆马车快速驶过,卷起不少尘土,行人捂着口鼻又走到正街上。

  疾驰的马车春晖门出了城,便一路向西,经过一片竹林,最后在一处隐蔽的园外放慢了速度,守门的人见着马车,迅速开了边上的侧门,马车直接从侧门进了园子内。

  马上悠悠停下,就有人立马搬来了脚凳,背负长剑的莫老候在一边,待马车上的人一下来就躬身请罪:“大人,在下有负您所托未能杀了赵观南。”

  马车上下来一位老者,披着一件从头罩到脚的黑色斗笠披风,帽檐垂下挡住了大半张脸,他伸出手将弯腰的请罪的人扶了起来,浅笑道:“无妨,本也只是一试,你能抹去西南所有的线索把名册送到赵观南手中已是大功一件了。”

  莫老松了口气,想到自己在树林中的那场刺杀,他又愧疚道:“刺杀时,为了不伤到齐家那个女娃,我几次避开了她,她应该已经怀疑了。”

  “哦,是吗?”老者面上笑意不减,“这样一来不是更有趣了,她要查便让让查,必要时还可以给她提供些线索,毕竟当年她也是受害人之一,老夫也不忍心一直让她蒙在鼓里。”

  莫老点头,“那漠北那边?”

  此行西南刺杀为了就是能让一直驻守漠北的穆北候回家奔丧,调虎离山他们才能有可乘之机,如今任务失败,莫老担心影响大人的大计。

  “不必担心,兵部那个吴老怪有个好高骛远的儿子,此人之前一直对柳絮念念不忘,如今柳絮从徐世钦那边脱了身,已安排她重新入了金缕楼接近吴明志,当年柳家满门冤死,既然她想复仇,那我总得成全她。”

  老着者拍着身边老伙计的肩膀,笑着走进了书房。

  红日西沉,光影移动,穿过竹林照在园子大门上的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了,牌匾上龙飞凤舞四方院三个大字隐匿在屋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