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穿越重生>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重生)>第28章 挂树上也乐意(16号晚……

  赵观南听话的遵从她的吩咐,不过片刻他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上来。

  方才中埋伏都毫不胆怯的心,此刻像是发了疯般的猛烈撞击胸膛。

  一下又一下,她竟然,竟然亲了自己,还是这般亲密无间的亲法。

  赵观南虽然脑子停住了转动,但刚才放在她脖颈处的手本能抚上了,自己朝思暮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那张面颊上。

  双唇相触时那细腻湿·热的触感,还有那尾在自己口腔中滑溜的小鱼儿,让他脑海里一片口白,胸口处又酥麻酸酸涨涨的。

  突然一片火光映照而来,他下意识的想将人护在怀中,齐昭却不肯按住了他的手,反而贴得更紧了。

  “什么人?”官兵呵斥了一声。

  齐昭抬手遮了遮眼,像是被吓着了突然赵观南身上起来,水光潋滟的红唇惊恐地问:“官差大哥,这是怎么了,不是还未到宵禁吗?”

  官兵目光落在齐昭的脸上,又瞟了一眼那满脸通红的赵观南,不自然的追问:“大半夜的躲着这里做什么?”

  他才发问完,后边一同而来的几位追兵率先嬉笑了出来,“还能做什么,咱们这是打扰了一对野鸳鸯,瞧人家正亲的起劲了。”

  众人一哄而笑,齐昭更是羞怯的低下了头,赵观南脸上的热度也慢慢退去,一言不发。

  刚才那位出言嬉笑的官差见齐昭低头娇羞的模样,瞅了一眼赵观南调笑道:“你小子,长的好就是占便宜啊,这般水灵标致妇人都被你勾到手了。”

  这妇人一瞧就是已婚的模样,正经夫妻哪有半夜躲在暗巷里亲热的。

  所以他刚才说他们是打扰了一对野鸳鸯,也不知这城中哪位老爷的头顶又冒绿光了。

  话音刚落,前街突然传来响动,官兵们面色一变,就朝前追去,那个手那火把刚才询问的官兵朝着齐昭疾言厉色道:“你们二人速速归家,不得再逗留此地。”

  “是。”齐昭立刻点头应下。

  官兵都走了,齐昭拉了拉赵观南的袖子,低声道:“我们快离开这儿,我让贯珠去引开他们了。”

  赵观南跟她走出暗巷,明白她刚才只是为了救自己才做出那样的举动的。

  可知道归知道,脑子还是有点乱,一抬眼看见她还红馥馥的唇,耳尾处又烧了起来。

  直到走出了这条街,走近了归家的人群中时,齐昭才同他致歉:“我···我刚才是权宜之计,冒犯了你,抱歉。”

  赵观南却突然凑近,牵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回家再说,有人盯着我们。”

  手被他紧紧牵着,掌心的温热让齐昭的脸莫名一红,明明刚才那样的情形下,她都毫不在意,可现在她却不知为何慌乱了起来。

  拥挤的人流中,赵观南把她护在身侧,二人的掌心都有些出汗,可却一直都紧紧牵着。

  “贯珠,那边不会有事吧?”赵观南问了一句。

  齐昭摇摇头,悄声回他:“放心,平越城她比你熟得多。”

  “那就好。”赵观南故意放慢了脚步,嘴角一直微扬着。

  随着人群渐散,距离齐昭的住处也越来越近。

  怕有人再跟着,但心暴露身份,齐昭干脆把人直接带回了家中,才一拴上门,贯珠就走了出来见夫人竟然把人带了回来,惊讶道:“原来夫人要救的人是你呀。”

  “多谢贯珠姑娘仗义相救。”赵观南见她竟比自己和齐昭还要早些到家,对这姑娘起了几分敬佩之心。

  “不用客气,你既是来查狗官的,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贯珠十分高兴,朝廷派来查西南之事的人竟是穆北侯府的世子,这下她也不用再为夫人的安危担忧了。

  毕竟有这人在,城中那些人想来也不敢太放肆了。

  不过简单交谈一番后,齐昭就带着赵观南进了房中,贯珠在外面守着。

  一进房中,就二人独处时,齐昭觉得有些尴尬。

  此前她一直都是把他当成弟弟来看待,可刚才自己竟然对他做了那种事。

  虽然是救人,但现在想来对他来说却太过冒昧了。

  “小世子,之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去,我没别的意思的。”

  担心赵观南多想,齐昭再度解释道,毕竟二人还要合作查案,若这个时候让他厌烦了自己,还怎么查下去。

  “姐姐,真没别的意思?”

  赵观南走到她面前,手指了指齐昭红透的耳垂,“可耳垂怎么那么红。”

  他呼吸太近,齐昭后退了一步,窘迫回他:“我这是自然反应,总之你别多想。”

  赵观南突然俯下腰,把脸凑到她面前,像是要瞧清她的眼神,他盯着她目光幽幽道:“我怎么能不多想,这可是我第一回 被人亲。”

  听见他的话,齐昭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戏文里夺了少女清白的恶霸一般,羞愧之余又半带诱哄的看向他:“你既叫我姐姐,那我们也算姐弟了,姐姐亲一下弟弟也不是什么大事的。”

  赵观南看着她羞红的脸,不敢再得寸进尺的逼她了,万一把人真惹恼了,得不偿失的是自己。

  “嗯,姐姐说的对。”

  他直起腰,终于肯放过她了。

  见他终于不再纠缠这件事了,齐昭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转移话题:“对不起,我没想到今日会是个圈套,差点害你落入险境。”

  当时齐昭在茶馆二楼见府衙内突然火光大亮,就知出了事,匆忙下楼就遇上了乱了人流,好在他顺利逃了出来。

  “不怪你,府衙是我自己要去的,若不是走上这一遭,又怎么知道这群人已经做贼心虚到这一步了。”

  赵观南说着解下披风,搭在手中,笑了笑,“今日还多亏了了姐姐解围,这披风也如量身做的一般合适。”

  “昨日在街上随便买的,还好合适。”

  齐昭回了他,又追问:“那你看见户籍册了吗?”

  听见披风是她特意给自己买的,赵观南笑意越发浓了,从怀中拿出那卷户籍册,交给她,“当时他们在这上边绑了铜铃,虽然把东西拿回来,但十有八九应该是本假的。”

  齐昭不解的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拿回卷假的户籍册怎么还能这般高兴的。

  接过他手中的卷册放在桌上铺开来,不过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这东西果然如赵观南所说是本假的离谱的赝品。

  想来就是故意放在那里引他们上勾的诱饵,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多做。

  他们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查这个事情,齐昭突然记起了那几个烧死在府衙的涉案官员,倏地明白了过来,“那几名官员的死,为的就是引来朝廷的注意,派人来西南调查?”

  不然明明可以在这些人在押解进京的途中动手也来得及,可他们偏偏就死在了西南,而且是被人明目张胆的灭了口的。

  赵观南回想起那几人的死状,的确,凶手是故意留下破绽的。

  所以他们也早有防备,可明明有天大的秘密想遮掩,却还要故意引人来西南查。

  如果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那就很有可能是俩伙人。

  “对了,关于新任平越知府祝天立,你了解多少?”齐昭想起昨日杨嫂子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总觉着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今日府衙的埋伏,他做为平越府的知府,不可能毫不知情。

  可先前出了那样的事,朝廷新任命的官员又绝对不可能再和之前那件案子有牵扯的人才对。

  “此人正德二十五年经科举入仕,任平越府辖下长川县九品主簿,嘉定元年升任长川县丞至嘉定三年因吏部考核皆为甲等,再度升迁至平越府任七品推官,年初随着朝中罢免了当年涉案的一众官员,祝天立接任平越府知府一职位。”

  赵观南离京之时看过这人的卷宗,所以对他过往经历一清二楚,虽说此人在仕途上升迁之快,可直至今夜前他到还未曾怀疑过他。

  祝天立身为当年平越府的推官不仅能从当年之事中全身而退,且事后还能从七品一越直接成为一府的最高长官四品的知府,这太不符合常理了,齐昭问赵观南:“这人是吏部举荐还是内阁任命的,为何能连越三级?”

  赵观南迟疑了一会儿,后摇头:“都不是,祝天立是圣上亲自任命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此前从未怀疑过他。

  “圣上任命的!”

  齐昭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句,怎么会如此,“那你来平越府后可有联系他?”

  “未曾。”

  事情好似一下陷入了僵局,房中的二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深思着。

  过了许久,眼见着今夜是商议不出有用的线索来了,齐昭突然问他:“你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城北的祥云客栈中。”赵观南说着就起身想要同她道别,以为她是在委婉提醒自己很晚了,该回去了。

  “那个···你有想过换个地方住吗?”

  “啊?”赵观南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问自己。

  齐昭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就是···经过今夜之事,那些人定会更加谨慎了,府衙显然也信不过了,你如今住在客栈中,整日早出晚归时间久了,定会引人怀疑的,今夜不少衙差都看到你我了,不如···不如你就在我这住下吧。”

  “住·······住这儿?”赵观南视线忍不住朝她床榻的方向扫了一眼,惊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看他样子,齐昭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没说清楚,生怕他误会忙又解释道:“不是不是,院子西边还有两间空房间,这样你以后也不用每晚过来了,咱们有什么新线索也可以及时沟通。”

  赵观南没想到今夜她带给惊喜还真是不源源不断,他强忍住笑意,故意为难地问:“可我就这样住进来,怕是于姐姐名声不大好。”

  齐昭思忖了片刻,好像是有点不妥,“我来时向外道,自己是新寡至此的,你若住在这儿,怕是要听上些闲言碎语了,你若是不愿意···”

  “无妨,我住哪间屋子?”

  赵观南只是同她客气下,怕她真改了主意,立马打断了她的话,说着还走到了门口拉开的房门。

  坐在院中的贯珠见人出来了,走上前去,她刚才也听见了夫人说让赵世子住在她们这儿的话。

  他的果断利落让齐昭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齐昭见贯珠和他都在看着自己,忙走出房中带他去西边的空房间。

  齐昭租的这个小院占地虽不大,但是因原来的房主家里人口众多,又多隔了好几间房出来,导致除了齐昭住的那间房稍微大些,其他的房间都比较小些。

  西边剩下的两间空房差不多大,齐昭带他去了那间家具齐全的些的房间。

  推开门一侧的角落里还堆些房主留下的杂物,另一侧摆了个老旧的双门顶箱柜,一张架子床靠墙摆放着,格窗下放了两张灯挂椅子,中间隔了一个小小的高脚茶几。

  家具极其简单,一目了然。

  虽然房间不大但到还干净,这院中的房间杨嫂子几乎每隔上两日都会一起抹一抹。

  齐昭从顶箱柜柜中拿出前几日晒过的干净的被子,怕他这种世家少爷不会这种杂活,又与贯珠一同给他铺好床。

  “房间简陋了些,还请小世子将先就一晚,我明日再去采买些新家具回来换上,或者你要是觉得小了,我们可以换一间。”

  客即是自己留的,齐昭唯恐委屈了这个锦绣里堆里长大的侯门贵公子,就怕他住不习惯。

  “不会,已经很好了,姐姐别把我想的太娇贵了,我在军营时睡野外的草堆也是经常的事,这比我现在住的客栈都好多了,那客栈经常半夜了还有人在外走动不停,在姐姐这儿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为了不引别人的注意,赵观南在祥云客栈定的是普通客房,门窗都十分的单薄,夜里的确吵的不行。

  如今能住在这儿还离她这么近,别说只是房间小点,就算是让他睡院中的石榴树上他都乐意至极。

  见他不嫌弃,齐昭放心了,他们彼此互为遮掩,这样做起事来也更为方便些,又告知了他厨房热水的地方,就带着贯珠回了自己的房中。

  西厢房这边的赵观南,把今夜辛苦得来的那卷假的户籍册随意丢在高角方几上,过一会儿又转头盯着它,接着就一脸痴笑的傻傻一直笑着。

  此刻只觉得这东西虽是假的但是越看越顺眼。

  翌日杨嫂子来时,齐昭向她介绍说赵观南是来投靠自己的远房表弟,让她以后帮忙都烧一个人的饭菜,她也会多付一份工钱的。

  杨嫂子高高兴兴的应下,做二个人的饭和三个人的差不了多少,她推脱了几句见雇主是真心要给自己加工钱,便欢欢喜喜的烧火做饭去了。

  杨嫂子去了厨房,齐昭走近想问他今日有何打算,才一开口,“小···”又止住了话音。

  “姐姐,叫我观南就好,家中人都这么唤我。”

  齐昭点点头,朝厨房看了一眼,试探的叫了一声,“观···南,你今日要出去吗?”

  第一次听自己的名字从她口轻轻唤出,赵观南心头好似被人用羽毛抚过,熨帖中还有些痒,“去,昨日府衙丢失东西,那群人必定会有新的动作,顺便再去把客栈的房退了。”

  “嗯,那你小心些,晚些时候我带贯珠出去,买些家具回来。”

  齐昭拿了把钥匙给他,便去了厨房帮杨嫂子的忙,想从她口中再问问关于祝天立的事,昨日祝府大摆筵席,晚间府衙又出了事,想来城中百姓定有人议论此事的。

  赵观南把钥匙小心收好,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就这样登堂入室了,进展快的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幸好来平越的是自己,当初他与俞秉文到了西南后,便兵分两路。

  俞秉文带着长青去了与淮南相邻的靖水县,也不知他们他边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燥热,西南的夏日更是灼热的炙人。

  一连多日的暴晒,便是连城中都满是黄沙飞扬。

  日头太晒,齐昭等至下午才带着贯珠上了街。

  未去家具铺,而是又去了普济堂,赵观南说城中有人在盯着普济堂,之前杨嫂子说普济堂不祥,想来也是那些人刻意搞的鬼。

  之前那个老人的胡言乱语,观石大娘的神情,她定是知晓内情的。

  而唐清和作为普济堂的当家人,他知道的绝对不会比石大娘少,想来这也是那些人想逼倒普济堂的原因。

  这次齐昭没再买点心之类的零嘴,而是和贯珠一起买了满满一大车的米面粮油,还有半扇猪肉。

  给了屠夫双倍的钱,他才答应拉车送东西一起去普济堂,既然唐清和不要她的银子,那她就直接送东西去。

  只是这车东西刚到普济堂外,就出了事,起初唐清和是不愿收齐昭的东西的,可是在看见车上那半扇猪肉后,拒绝的话就像是咔在喉咙里面。

  孩子和老人们还是过年那天才吃了一点肉,这已经数月未见荤腥了,想起孩子枯黄的小脸,他犹疑了许久,终究还是木着脸向齐昭道谢,“我代孩子们谢谢你。”

  既然这个女人不怕死,那他还怕什么,左右不过是再被那些人刁难一顿吧了,唐清和让人赶紧出来搬东西。

  贯珠见石大娘拿东西时手忙脚乱的,差点摔倒,忙扶住了她,帮她一起卸车上的米面,“石大娘,慢些,这车是咱雇的不着急啊。”

  “是啊,别着急啊。”

  突然一只长靴踩在了唐清和正要去扛的那袋面粉上,“让我好好算算这车东西能抵多少银子不是?”

  为首那男人面上一条刀疤从眉毛一直到下巴上,像条肉虫长在脸上,看着狰狞又凶神恶煞的,他身后还跟了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男人,此刻都围在唐清和身边。

  “唐大夫,怎么你有银子买肉,却没银子还我的债吗?”刀疤脸说着就是一脚直接踹倒了唐清和。

  “刘大,你会遭报应的。”唐清和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一脚踩了下去。

  屠夫见状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见唐清和被打了,贯珠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脚就朝那刘大踹去,“欺负一个受伤的人算什么东西,有本事来和姑奶奶打啊。”

  “你他娘的,敢动老子。”刘大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反应过来自己别人打了,咬牙切齿的骂道。

  贯珠腿脚太快,那些小混混们,还没看清楚就只见自己老大竟被一个女人给放倒了。

  贯珠扶起唐清和来,让他先进去,又朝门口处的夫人点点头,正准备教训这群人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普济堂外,下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前一刻还骂骂咧咧要朝贯珠动手的刘大,突然熄了火气,扬起的拳头的骤然收了下去,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朝着老妇人恭敬问道:“冯嬷嬷,您今日怎么又来了?”

  “我若不来,唐大夫被你打死了,老夫人头疾犯了,你刘大去给看?”

  冯嬷嬷睨了他一眼,走到唐清和跟前,见人虽然灰头土脸的,但身上总算是没什么伤,松了一口气。

  “我哪儿敢呀,您也知道,他治死了我兄弟,我也只是来讨债的,顶多揍他一顿,祝大人辖下,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刘大也绝对不敢犯事的。”刘大讨好卖乖哄着冯嬷嬷。

  其余小混混也跟着附和道,石大娘趁着冯嬷嬷来了,忙卸着车上的粮食,刘大怒瞪着她却碍于冯嬷嬷在,不好动怒。

  齐昭在边上看得清楚,听二人的对话也大致猜到了冯嬷嬷的身份。

  难怪唐清和明明一直被人暗中明里的刁难,却还能保住这普济堂,原来是有人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