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穿越重生>在各界当动物的日子[慢穿]>第98章 98 牛牛放牛

  “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去吧, 不用管我。”

  年轻的记者同志看大家干活都停了下来,觉得自己耽误了生产。

  徐有光立马去赶人,走前交待陈牛好好回答问题。

  时千听着,“好好”两个字, 是加重了音的。

  等到大家都散去, 记者同志才道:“陈牛同志, 不好意思,我恐怕得耽搁你一小会。”

  “没事。”陈牛摇头。

  但心中有些紧张, 就摸了摸时千的头。

  时千一晃脑袋:“哞哞。”

  不是采访我么。

  记者同志还在为五角星而震惊,询问陈牛:“陈牛同志,你平常做些什么呢?让牵牛花都将五角星刻画在心间。”

  陈牛:……

  几乎都没骗过人的实诚小伙,只能艰涩地开始现编。

  “可能是在家里看到过,所以留下了印象。”

  具体哪个地方,你回头听我奶给你编吧。

  记者同志有些失落, 还以为更有“故事性”呢。

  不过事情本身就够神奇,让年轻记者有激情地问起其他事情,试图还原事件最本真的模样。

  除了问陈牛外,记者同志还强调, 稍后会询问其他人,要说真话。

  陈牛毫不犹豫地点头。

  假话,他也不太会啊。

  他以前每次一撒谎,都能叫老太太看破。

  从此就养成了不说假话,顶多心虚糊弄的“好习惯”。

  他们一来一回地回答问题,还都是——你家牛怎么这么牛, 我家牛就是牛如此循环。

  时千听得不好意思,扭头去看旁边徐爱刚训小牛哥。

  小牛哥是头水牛,身板已经不小了, 脾气也不小。

  实在没办法,徐爱刚跟另一个老把式,动用鞭子,威吓着小牛哥往前走,歪歪扭扭地犁地。

  记者同志一看:“牵牛花是不是也想犁地了!”

  “哎呀,一问起来我就忘了时间,不能耽误你们干活,这下还是耽误了。陈牛同志,你先带着我们的牛同志犁地吧。”

  时千:……

  我不想,别胡说。

  但还要吃队里的草,小黄牛只能勤勤恳恳干活了。

  陈牛如释重负,拉上小牛犁地去。

  牛在前头,陈牛拉着绳子,手上一抖:“直走。”

  时千不敢再玩什么花活了,拖动身后的犁头,一步步直直地往前。

  就是……走得有点快。

  陈牛立马提醒:“慢点、慢点来!可不是一下的功夫。”

  “哞哞。”

  好的,多谢提醒。

  时千又放慢脚步,溜溜哒哒地往前走。

  记者同志看这边上了正轨,又来到旁边徐爱刚两人身边。

  “两位同志,你们也是教小牛犁地吗?”

  “为什么你们这边需要两个人?那边只需要一个人。”

  徐爱刚叹气:“牵牛花乖顺聪明,又听话。”

  无辜被牵连的小牛哥发出“哞——”的一声,气冲周边一亩地。

  徐爱刚赶紧安抚:“我们水哥也是很不错的,力气大,胚子可好了。”

  时千把“水哥”的名字记住,下回去牛棚转,这就是“熟悉”牛了。

  时间在时千摸鱼但还是很快的犁地中,爬到十一点。中间陈牛还休息了几次。

  提前完工,陈牛带着小牛回家,身边跟着好像看啥都很感兴趣的记者。

  把人托付给老太太,陈牛才松口气,解开套在时千身上的绳子。

  时千一看自己下了地的腿,再一看陈牛的,拱着他一块儿去洗脚。

  压水井,井水冬暖夏凉。

  陈牛先压出来一点,等凉水劲过去,就是暖和的地下水。

  一人一牛在洗腿上的泥巴,老太太坐在堂屋里,拿出来一枚褪色的旧五角星。

  等时千洗完了,想去听听采访,听到张佩月口中“故事”的最后几句——

  “我有时候跟孩子讲起来以前的事,牵牛花就在一边听得特别认真,就好像真的能听懂一样。”

  “我说到忍不住落泪时,牵牛花还会走到我身边安慰我。”说到这里,张佩月擦擦感动的泪水,目光看向门外。

  走在前面的时千回头看陈牛。

  “哞哞。”

  你还不学学。

  听听咱奶奶编的,多有故事性、多有感情。

  陈牛心里只有三个字:学不会。

  年轻记者转头看过来,提笔在纸上刷刷写下几行速写,显然是又有了创作灵感。

  时千觉得对方写的,可能跟事实不太一样。

  不过这不重要,记者同志从张佩月这里问到大牛、小牛的传承故事,又去采访其他人,看这认真的势头,上报那是妥妥的。

  ***

  打记者同志来过后,时千从“名牛”,变成大“名牛”。

  比如以前,胜利村的娃娃会听到——你看那谁家的谁,再看看你自己。

  现在都换成了——

  “你看看牵牛花,都能上报了,你个蠢蛋蛋,连一头牛都不如!”

  路过人家屋边,时千听到这话,很嫌弃地加快脚步。

  什么叫“连我都不如”?

  可恶,考虑过牛的心情吗。

  这时候,陈牛的直言直语也会出现:“他们家的蛋蛋,听说今年又考了一个零蛋回家,怎么可能有牵牛花你聪明。”

  时千:……

  被安慰了,但好像又没有被安慰到。

  可怜的蛋蛋,下回考试让我帮你写试卷得了。

  假如你们老师允许你考试带牛的话。

  忙完犁地,又有新的活。

  对时千来说,都挺新鲜。但最放纵的日子,应该是上山砍柴的时候。

  到了山上,陈牛总能弄到一些新鲜玩意儿,零嘴就有了。

  没吃完的,就让时千背在身上。

  等他溜达一圈下来,就能顺带把自己人投喂了。

  比起干农活来说,每天出门走上几个小时砍柴,等砍完柴再背着柴火走回去,对林南音来说,后者更痛苦。

  她垫着东西,肩膀还是磨破了。最重要的是,没常年经受过沉重负荷的肩膀不能适应长途负重。

  砍了三天柴后,时千就发现她肩膀不对,猜到原因。

  到了下午时分,陈牛就挑着满满当当一挑大柴过来了。

  林南音算算日子。

  没到十天啊。

  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陈牛同志。”

  “我来帮你挑柴。”陈牛简洁道,并且看了一眼牵牛花。

  时千赶紧扭头。

  别出卖我,OK?

  我只是一头普通的小黄牛。

  陈牛就只能自己上了,不想林知青居然也没逞强非要拒绝他。只是路上问他最近是不是在看高中的书,她高中的理化生都学得还可以。

  说到学习的事上,共同话题就有了。

  陈牛多担了林南音一半的柴,也不觉得很沉重。

  甚至,时千看他走路都有点飘。

  再听到两人热议学习,最近学到算术四年级的时千想叹气。

  他也想复习理化生了,不想再做小学生的题。

  要不,再学快一点?

  又怕速度太快。

  吓到人。

  除开辛苦的忙碌外,时千还非常勤奋地动起脑筋,琢磨起改造一下以前在修真界会的功法,试图修炼。

  最后折腾一圈,只有在看日出时能成功收获一丝丝极其细微、几乎感知不到的灵气。

  积攒上一年半载,可能都顶不上他以前随便一修炼。

  区别如此大,已经不在天赋了,纯粹是因为环境不同。

  不过就算只有一丝丝,时千还是坚持了下来,反正他晚睡早起,时刻都在吃草的路上。

  看日出,顺带的事。

  另一边,陈牛的确因为牵牛花太过“神童”,感受到了压力。

  他是当老师的,小学的知识这么快就要被学完了,初中的……会不会也挺不了多久。

  高中的,他自己还不会多少呢。

  必须学,还得加紧快点学。

  于是陈牛也顾不得自己没收到任何回信的失落,整个人投入了魅力无穷的学习中。

  学习多好啊,跟林知青都有共同话题了,还能教“祖宗”,陈牛由衷地觉得学习是件很快乐的事。

  以至于,他换班徐爱刚出去放牛,直接让时千看牛,他自个儿抱着一本书啃了起来。

  带的是生物书,陈牛边看边口中诵读。

  时千:“哞哞。”

  加油,兄弟,今天的牛我帮你放了。

  时千已经弄明白,这些牛怕他是因为他“龙牛”的气质。

  随着他的顿顿狂吃,除开身板日益可见地长大外,他的角也长出一截来。

  顶端是很柔和的浅棕黄色,过渡到后面的米色,两只角往外和上方蔓延。这会儿也还是嫩角,看起来比身型小一圈,还算可爱。

  时千偷偷往小湖边看了两眼,又把乱走的几头牛往中心圈赶赶。

  牛带着牛往前走,留下陈牛蹲在那儿背书,嘀嘀咕咕的。

  背山坡,一个小娃娃领着“大哥”,和大哥的其他小弟小妹们正靠近。

  “真有鬼啊?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你干嘛,我家后山再往后两座不就是坟山了么。”

  离得近了,这些小孩也不敢再出声,支棱起耳朵,听着那些听不懂的话,加上又不是完全能听清,越听越心慌。

  几个小孩对对眼色,有些想要退缩。

  “大哥”轻哼一声,勇敢冲锋,可惜腿软了,哗啦一下滚了下去。

  上面的人滚下来,砸到下面的,滚成一串儿,吱吱哇哇地大呼小叫。

  陈牛听到叫声,终于回神,站起来一看,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到了坡下的时千听着那一声声“鬼啊”,笑出牛叫。

  “哞哞——”

  只可惜也惊动了其他人。事了,陈牛让牛放牛的事情,算是暴露了。

  他坐在徐有光对面,耷拉着脑袋,接受批评教育。

  而时千溜达到牛棚,逗毛绒绒的大眼睛小牛犊玩。

  虽然放牛他也参与了,但挨批的事——

  跟牛牛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