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穿越重生>在各界当动物的日子[慢穿]>第87章 87 烧心红薯

  时千又抬起头, 用下巴搭在徐果子的手上。

  “哞哞。”

  再来点科普啊。

  一阵不听,还怪想的。

  可惜徐果子听不懂他的话,只觉得可爱, 就带着林南音大胆摸小牛

  “这样正面接触, 胆子大、又亲人的小牛没事的,你看牵牛花很温顺。不过千万别往后靠近它们, 会往后撅人的, ”

  两人蹲在旁边, 一边摸摸小牛,一边看赵康挨骂。

  刚当完了“英雄”的陈牛,则在其他人或惊讶、或惧怕的眼神里, 把手上的痕迹擦了擦。

  他的目光找过去, 看到被徐果子抓住的小黄牛。眼下小牛老实得不行, 一点儿都没有抬起蹄子的意思。

  又不由自主落到旁边。

  林南音似乎也发现了注视的目光, 抬起头来。

  但看着正在擦手上血迹的陈牛, 她忍不住觉得害怕。

  男人太凶悍了。

  陈牛衣服有些乱, 因为刚刚打人活动过,似乎身上冒腾着有别于秋季的一种热意。

  小麦色的健康面庞上, 血气也上涌,带出几分长相天生的张扬肆意来。

  强壮的臂膀往下,是刚刚打人的一双大手, 林南音甚至不敢细看。

  时千感觉到林南音靠近了他一点,扭头看看。

  发现两人你来我躲的目光, 再偶尔偷偷看一眼的目光, 顿时觉得有趣。

  “哞哞。”

  时千一扭头,又把脑袋搭到林南音手上。

  吓了林南音一跳,不过随即因为小黄牛的乖巧而止住害怕, 伸出手指给小牛挠痒痒。

  然后时千偷偷朝着陈牛眨眨眼。

  “哞哞~”

  还不快来。

  仍然觉得自己一身臭汗的陈牛,脑海中毫无借此机会靠近的意识。他只往这边走了两步,交待小牛:“牵牛花,你老实点。”

  小牛真要乱来,人可顶不住。

  两百斤,加上冲撞的力道。只有陈牛这样的能管住。

  也是现在牵牛花成了“懂事”小孩,陈牛才敢这样放手不管。

  时千:……

  没救了。

  上一个自己倒拔桃花树,这一个无视好机会。龙叶自己无心也就罢了,陈牛怎么能呆成这样?

  徐果子替小牛说话:“牵牛花这不是挺乖么。我看它好聪明的,知道哪个好,哪个坏?”

  意有所指,说话时徐果子也瞪向赵康,再明显不过。

  听到这一声,赵康的目光瞥过来,阴鸷地扫向小牛和陈牛。

  眼中还带着余恨。

  他好心好意,给那头牛喂梨子。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因为一头贪吃的牛事发了。要是不喂那个梨——

  赵康心里发恨,又十分后悔。

  其他人听了,好奇问了两句,接着不知道是谁,继续发扬说故事的风范。

  “怪不得那天晚上小牛要跑出去,肯定是预见到了不对。”

  “大黄当初也是很灵的,饥荒跑进山里,没被虎狼吃了,还能活着出来。”

  讲古的人随口一提,就是十来年前的事,引起好些回忆。

  但一转头,又开始痛心赵康学坏,念叨起赵康不在家的父母。

  这事儿影响实在太大,治安队的队长干出这种事,不严肃处理,以后治安队都不要在这片地头混了。

  一般来说,只怕赵康要离开这片土地很久了。去那些传说中的,要吃苦改造的更艰苦的地方。

  众人议论的功夫,徐有光简单安排好了后续。

  能送人的牛车要忙,村民们下午还要上工,所以是叫人通知公安局,让那边来领人。

  还找人去请生产队队长,做个见证。

  安排好,徐有光大声道:“好了,事情大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把人送到公安局,看怎么处理。”

  “回头要有个结果,我再通知大家伙,到时候就知道做坏事的下场了。”

  这是告诫其他人,少学这种错误行为。

  立马有人道:“支书这话说的,谁还专门去干坏事?”

  “我可没说,但防不住有的人真干啊。”徐有光说上一句,又想起来秋收正事,“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下午上工可不许迟到。”

  众人一哄而散。

  “又上工。”

  “走了走了,我家饭还吃到一半呢。”

  “回屋休息去。”

  陈牛也能回家了。他下午还有活要干,心存不舍,多看了几眼,带上小黄牛往家去。

  时千一个闪避,躲开陈牛拍自己屁股的手,自己先往前头走。

  来回几次,他已经能记住路。

  打别人家外面路过,就有那吃完饭的小孩,胆小的站着看看,胆大的还敢看着陈牛说要摸。

  陈牛看着不好惹,脾气却是挺好的。

  时千看他配合了一家,还想配合下一家小孩,不乐意地跑回家了。

  问过被摸的了吗?

  看见小牛跑了,小娃娃们更高兴,嘻嘻哈哈地喊“牵牛花!”、“快回家吃饭啦!”、“晚了就没得吃了”。

  大人们可没这个心力,安安静静地呆着,试图多养点精神,下午好上工。

  时千一路先跑回去,也没看到老太太在外面。

  陈牛看看太阳:“估摸着翻谷子去了。”

  翻面晒,都透透气,能让谷子干得更快。

  粮食收割好可还不算放心,直到入仓,交上公粮,再分了粮,才能安心。

  时千也想看看太阳,可脖子都不够高的。

  牛的脖子不好抬起来,即便他现在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也没有太违背基本法则。

  “哞哞~”

  休息去吧。

  时千又先往房间走。

  跟在后面的陈牛:……

  是他的房吧,怎么搞得像第二个牛屋了。

  但一进屋,他还是跟小牛挤了草堆。

  并且唉声叹气:“出门前怎么就忘了擦擦,唉……”

  “我不会臭着她了吧?”

  时千拿蹄子踩他:“哞哞!”

  有没有臭着林南音我不知道,但你臭着我了!

  陈牛不太痛,还把背转过来:“打禾机太矮了,弄得我腰酸背痛的,给我踩踩,轻一点啊。”

  时千:?

  不过时千想踩着玩,就配合成了工具牛。

  踩着好玩,一下没控制好力道,陈牛倒吸一口冷气,放弃道:“好了好了,辛苦了,别踩了。”

  “哞哞。”

  时千给他屁股一下,趴一边开始反刍。

  牛的四个胃,第一个胃叫瘤胃,像是储物仓。吃进去的草是可以倒出来的,倒进第二个胃——网胃。

  网胃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进行一个过筛,不合格的草会倒回嘴里,继续咀嚼。

  再次咀嚼后,草“考试”合格了,进入第个胃,瓣胃。这里是草料粉碎室,将草磨得碎碎的,就进入了第四个胃,皱胃。

  皱胃皱巴巴的,但可以将草转化成蛋白质,牛才能通过吃草长出一身肉来。

  通俗易懂地来说——就是毛肚、金钱肚、牛百叶、不知名的牛肚。

  时千表示不能再想了,不然会胃痛。

  可怜他嘴里只有草,甚至都不能多吃两颗青菜。

  也可惜刚刚那个大梨子了,早知道时千先吃了肉,再吐核砸赵康。

  吃着吃着,时千还打了会盹。

  等他醒来,再吃一会草,陈牛就又得上工去了。

  时千下午没跟着他,溜达着往老太太那边去,嘴里主动地叼着自己的绳子。

  陈牛想想,这会儿晒谷场人也挺多,而且小牛能控制住自己,就把牛带到了晒谷场。

  一看到小牛,一小群老奶奶、大婶子,里面混着一群老爷子和体弱大叔,眼睛都是放光的。

  “要把牵牛花放这边啊?放放放。”

  “我们帮着看,肯定不叫你奶一个人看,陈牛你放心。”

  张佩月脖子上挂着草帽绳,帽子落到了身后,坐在凳子上道:“放这儿,你去忙吧。”

  “成,多谢花大姑、李二婶……”陈牛道谢一声,先把牛绳在一边的树上拴好。

  看好了距离,够不着谷场。

  这种下意识的注意,已经形成了习惯。

  时千挨着老太太,对陈牛道:“哞哞。”

  去吧去吧。

  当事人走了,时千觉得才有热闹听。

  晒谷场这个配置,怎么都得是村口的CBD了。

  果然,陈牛一走,众人就开始对“牛”发散,先从真牛时千开始,再扩散一圈,说起今天中午的震惊新闻,痛斥不要脸的流氓。

  时千跟张佩月是最安静的,一个坐着,把上午路边扯的几把青草拿来喂牛。

  小黄牛就一边啃青草,一边翘着耳朵听八卦。

  张佩月喂完了,伸出手去捂小牛耳朵,被时千晃头弹开。

  然后时千对上一双看透一切的眼,歪着脑袋蹭蹭,遮掩一下自己听八卦的劲头。

  他现在只是一头牛,不能太合群了。

  骂完流氓,话题又转到另一个“牛”身上。

  有个老太太问张佩月:“陈大嫂子,你家陈牛对林知青是怎么想的?人好像没意思啊。”

  “不管是哪个姑娘,一头上心可不行。”

  “要不你说说他,看看别家闺女,我这儿有人看上你家陈牛呢!”还有想介绍对象的。

  时千:他看悬。

  就陈牛现在上心的劲头,他怀疑陈牛已经从炮灰,进化成了患有严重单相思的那种小男配。

  但感情这种事嘛,时千也不太懂。

  还是需要多学习。

  小黄牛偏过头,假装没听,但其实听得很认真。

  张佩月淡淡地道:“不跟赵康一样就行,其他随他自己。”

  接着轮到大叔们根据经验发表意见了:“是这个理,有本事就追得到姑娘!”

  “哼,得那种会花言巧语的才行。”

  “干活厉害的也行,我看陈牛有优势,能干肯干,是个种田的好把式。”

  “上得山,下得河,还会养牛赶牛,咱陈牛长得也不错嘛。”

  “不过人家城里姑娘,看着整天儿爱看书,可能不喜欢陈牛这样的哦。”

  一位大婶道破关键:“再好有什么用?得加把劲啊,陈牛都不会表现,再多的好藏在家里头谁知道。”

  “是啊,被推了一回就不晓得继续上了,真是白长那么大的个了。”

  开始争起来:“不喜欢再怎么着都没用!”

  时千:都有道理。

  还好他不是人。

  这题太难了,听起来好像每种选择都可以,又都不可以。

  不一会,新谷子被送来。

  大家都得去忙活,时千看着众人在摊开的大竹席上晒稻谷。

  新来的稻谷眼色是深一点的黄,晒了半天的颜色浅一点;更前面晒上太阳的,这会儿在阳光下焕发金光。

  从近往远看过去,眼色一层一层变浅变亮,比油画什么的可好看多了,满是生活和劳动的颜色。

  空气里扬着灰尘和谷芒,所以人人劳作时鼻子前都捂了一条布巾。

  时千环视完全局,开始紧张地盯着张佩月。

  腿脚不灵便,老太太要怎么办?

  然后时千就看到老太太抬起右手的拐杖,在底端装上一块薄平的板子。

  愣是用一根拐杖变成工具,去推开谷子,然后一点点摊平。

  牛批!

  谷子层摊开得越薄,自然更容易干。但竹席就那么多,只能尽量摊得平整,想要又快又平,也是需要一点小技巧的。

  时千看着,老太太比最快的那波人慢,但也没落下其他人太多。

  这应当不是别人慢,而是老太太干活也挺厉害,对得起她拿的任何一个工分。

  时千看得站了起来,冲老太太喊道:“哞哞!”

  奶奶,加油!

  张佩月看一眼,其他人也看过来,还笑着羡慕道:“哟,牵牛花还晓得认人,都不看着我们喊。”

  时千开始雨露均沾,朝着每个人都“哞”两声。

  男女老少公平对待,每个人都有加油。

  一时间,发光似的晒谷场上洋溢着笑意。

  ***

  另一边,公安局下来人了。

  是赵康的师父,看着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公安。

  骑着辆自行车过来的,一见人,就从身上摸出一副旧手|铐,“咔嚓”给赵康拷上了。

  赵康完全不敢抬头,徐有光等人死活拉着,听到消息刚赶回来的赵康父母又哭求,气极的老公安才没动上手。

  “厉害啊你,赵康!去局里蹲着吧。”

  老公安气得手点着赵康说话,脸上都透着紫。

  同时给徐有光的绳子换个绑法,好把人放到自行车后座去。

  赵康父母还在求情,见老公安铁面不容情,哭着道:“秦师父啊!小康头上还有伤呢,要不先带他去看个医生?”

  隔了这么久,赵康脸上的伤口早就简单包扎过了。

  比起头上的伤,赵康觉得他的腿更痛。

  被拉着往外走时,受伤的腿都不敢落地。

  老公安黑着脸:“我要不要再请他去国营饭店一天顿啊?不要妨碍我办案。”

  徐有光这头又拦住赵康父母,挺忙的。

  老公安做好记录,带上赵康回局里。过不了几日,结果就能出来。

  等赵康被带走,赵康父母又想拉着林南音求情,徐有光也立马带着两姑娘走人。

  离开赵家,徐有光对林南音道:“林知青啊,你这个事别因为他们求就轻轻放过,你怎么想,就怎么来。”

  “往后啊,你就跟果子住。回头另一个女知青我也安排好,不能叫你们接着单住了,不安全。”

  “谢谢支书。”林南音人在异地,却有了被撑腰的感觉,感动不已。

  徐果子看她眼睛都红了,立马道:“你可别哭啊,我的帕子都要不够用了。”

  林南音又笑出来。

  两个姑娘很快有说有笑,前面的徐有光脑海里回顾了这半天的事,还自言自语感慨道:“陈牛的膀子倒是特别好,怪不得上回治安队还为要不要他吵架呢。”

  徐果子:“爸,你又自言自语了!”

  “我说什么了?”

  “说陈牛膀子好,他又不是猪、牛,还膀子膀子的。”

  “就是体格好的意思,那肩膀多宽敞,再长两年,四五百斤都搞得动。”徐有光觉得那样最有男人味。

  徐果子听到这话,就跟林南音道:“陈牛好像才二十出头吧,他从小就高,我哥可羡慕了。”

  徐有光暗暗想:你爸也羡慕啊。

  可惜这话是说不出口了,一把年纪的人了。

  林南音:“我还以为他二十四五了。不过,他怎么没选上?”

  徐果子低声道:“听说是因为被举报筛下来了。”

  这话题就有些不能往下谈了,徐有光看女儿一眼,让她把话换成别的。

  旁边的茅房里,系着裤腰带的中年男人陈二军却是若有所思。

  ***

  半下午,晒谷场这边忙着收谷子。

  竹编的棚子一抖,稻谷就堆积到中间,很是省力。

  回来的年轻壮劳力们在河边搓了一通,手脚上泥去了,过来帮着挑谷子堆在仓里。

  陈牛就是其中之一,身边还有几个朋友。

  收完谷子,便各自归家去。

  陈家先不做饭,先烧水,洗了澡、干净了再说。

  烧好水,陈牛先给老太太提进洗澡的草棚子,自己回头来开始煮饭,择菜,火旁边煨着另一锅水。

  时千站在一边:“哞哞。”

  真能干。

  然后陈牛就拿了一根菜,来逗牛。

  时千不理他,陈牛自己吃了。

  等老太太洗完出来,陈牛用温水洗个快澡,出来能吃上饭菜。

  今晚上没鱼,时千也就不馋了。

  他数了数,陈牛干了大碗红薯饭,好能吃。一旁的老太太也是饭量不小,估计是累着了。

  照这么吃下去,家里粮食够吗?

  陈牛端着碗,还笑:“不吃鱼你就不跑啊?”

  时千:“哞哞。”

  我已经开始为你吃太多而担忧了。

  老太太先吃完,又招呼小牛,想喂半个红薯。

  时千摇头:“哞哞。”

  不要,你吃。

  张佩月就摸摸小牛的头,道:“我吃饱了,再说吃多了红薯烧心。”

  陈牛就发现,他奶奶这时候又显得温柔了许多。

  时千听到烧心,想起来这是因为消化不良导致胃酸返上来,胸口、心口处会有被烧的感觉,所以叫做烧心。

  的确不好。

  “哞哞。”

  谢谢奶奶。

  时千靠近张佩月的手,把老太太的手推向一旁的陈牛。

  不如给陈牛吃吧。

  看起来,陈牛像是还能再吃两碗饭的样子。

  陈牛看到这情况,吃饭的动作一顿,瘦削的腮帮子因为塞着饭而鼓起来一边。

  时千看他没反应,叼起老太太手里的红薯,作势要给陈牛送过去。

  陈牛:“别!牵牛花,你吃。”

  时千心说:咬都咬了,当然是我吃了。

  可你的反应真的好慢,看得想逗你玩。

  时千故意要投喂,陈牛只好抱着碗站起来吃。

  然后小黄牛两口吃了红薯,转头就去找老太太了。

  “哞哞。”

  奶奶,下回可别喂我红薯了。

  时千一边看碗,一边摇头,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

  张佩月笑笑,手抚着小牛的脑袋:“你喜欢就行,每顿给你留一个。还是更喜欢生的?”

  而站着吃饭的,回家没得到一句话。

  要是没有时千,奶孙两能够一直不说话,让家里保持离奇的安静。

  吃过饭,陈牛又两下收拾完。

  老太太今天没一早就回屋,在院子里看了小黄牛四处溜达,才回屋休息。

  而陈牛借着天明最后的亮光,从桌下抽屉里翻出来一本外壳红红的小书还有另外两本书,以及本子和笔墨。

  笔是钢笔,时千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只觉得有些陈旧。墨水瓶也没有贴牌。

  但陈牛写下第一个正楷时,他心里哇塞了一声。

  因为写得好看,看得出来,是练过的。

  陈牛一边试着写了几个字,一边小声对小牛分享:“林知青可喜欢看书了。”

  时千看看他的语录□□:?

  会不会,不是一本书。

  然后陈牛在纸上抄写下《纪念白求恩》的全文——“……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时千:是我狭隘了。

  这个时代,这样一本书,似乎真的拥有别样的力量。

  陈牛似乎认为自己有点教育“小孩”的义务,抄写完了,还给小牛讲白求恩的故事,给他背这段话。

  认真得时千觉得,要不是他不会说人话,陈牛估计还想考考他。

  可惜陈牛正小声背着,被敲门声打断。

  陈牛打开门,发现是找来的二堂叔,令他眉头皱起。

  陈二军面上有些愤色,拉着陈牛的手臂,先做贼似的看看院子里,还和后面的小黄牛对看了一眼。

  没看到老太太,陈二军才压低了声音道:“牛儿啊,二叔有事找你!”

  时千正从陈牛走出来,“哞——”到一半,卡壳了。

  牛儿牛儿,不是叫他哦。

  时千抬头,望向陈牛。

  陈牛看看二堂叔,然后看向面露无辜的小牛:……“不是叫你。”

  时千:“哞哞。”

  知道了,就听听你们说话。

  中年男人看着好心虚,像是怕被家里老太太发现。可又口称二叔,难道是老太太赶出去的不孝子?还是前面的生的?

  但对方又跟陈牛这么亲近,实在是不对劲。

  小黄牛继续支棱起两只耳朵,他深入了解陈家家庭关系的重要时刻来了!

  陈牛不太情愿地被拉到外面。

  时千也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不同凡响。

  “其实你上回被治安队选上了!被人举/报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