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州的感慨, 谌燃面无表情,甚至想笑。
去特么的急得满轮回找人,柏令那王八蛋下悬赏不是为了凑热闹他就倒立洗头!
关于柏令, 当时他有个剧情被论坛淘了无数遍。
某位阵法制作者跑到拍卖行,请鉴宝师们给他新制成的阵法做个等级鉴定,如果可以再上个拍卖会。
结果这阵法核心不稳,还没登上鉴宝台就直接炸了。
柏令当时还是鉴宝师助手,手头上也没什么活,他闲得无聊就蹲在嚎啕大哭的阵法师旁边, 一边听他哭一边搁那唠嗑。
内容大致如下——
“你那阵法第一个环节就错了,怎么能直接加水系灵气呢?听我一句劝, 直接加火系灵气,反正都要爆炸不如干脆做成不定时攻击型阵法。”
“哎, 别哭了嘛, 做不好阵法咱们就去做其他的, 我瞧你阵法花纹画得还挺稳, 不如咱们去当画师?怎么说也能吃饱饭。”
阵法师顿时哭得更凶了。
最扎心的是, 他当着人阵法师的面直接把阵法复刻了一遍, 对着自己的超完美成品一边欣赏一边感叹:“这阵法真难,花了我大半天的时间才复刻成功。”
阵法师也被超高完美度的阵法镇住了,欣赏半晌后, 抽抽噎噎地问他:“你也是阵法师?”
柏令一脸遗憾:“没呢, 之前就碰过两次,没那天赋。”
阵法师:…………
单看文字描述, 谌燃都能体会到阵法师的心灰意冷。
不止阵法这一点, 但凡是制作类宝物有问题, 柏令都能一比一修复并且复原一个更好的成品。
一个真正的全系全能选手。
但他永远都在遗憾:“不行不行, 没那天赋,我做不来。”
然后在一路的不当人‘谦逊’中,柏令成功升为云中拍卖行的行长,开始了祸害自家手下之旅。
‘陈然’就是被祸害的其中之一。
以至于知情/人士总觉得‘陈然’是受不了柏令谦逊的唠叨,所以决定跑路,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清静。
谌燃面无表情回顾过去时,楚越也没忍住咳了声,示意南州看一看自己身后一脸冷漠的天极帝王。
南州想起来程鸿霁的那轰动轮回的事情,停顿一下,快速转移话题:“每年春夏秋三季拍卖会只上一件特别推荐位,冬季是三件,最后是由柏令行长统一定级。”
这三楼是柏令的休息处,谌燃仰着头看南州欢喜地去敲那扇门。
不轻不重连敲五下,这扇门就自动开启,出来了个没有脑袋的木头人。
木头人咔咔地转动胳膊和身体,将刻有衣领样式的一面对上南州,以示尊敬。
见到木头人,南州一愣,疑惑道:“行长呢?”
木头人清脆应答:“主人不在,归时不详,勿等。”
闻言,南州回头和众人面面相觑,遗憾道:“看来行长已经离开了,这样吧,我先把宝物上推荐,到时候鉴宝会再定等级。”
听到柏令不在,谌燃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他立刻找回自己的剧本台词,对南州道:“实不相瞒,我在之前将武器交给贵行里的拍卖师,现在应该已经登记在册了。”
“啊?”南州闻言有些惊奇,笑道,“是谁啊,居然也能接受制作武器这样的逆天行为。”
谌燃笑眯眯:“鉴宝师名叫关屿,说是昨天早上到鉴宝库登记完毕。”
“关——”
南州一愣,旋即微微颔首,神色里透着几分满意,“那就没错了,他也有这个判断能力,有说是写的第几推荐位吗?”
谌燃回忆一下,“应该是第一等吧。”
听到关屿已经登记了推荐表,南州便放下心来,领着几人又回到包厢里去喝茶。
拍卖行还有事,南州先一步离开,留下谌燃四人。
望着南州的背影,谌燃托住下巴十分不解地念叨:“这拍卖师看起来挺精明的人,怎么就糊涂地让权给年家了呢。”
程鸿霁闻言回头看他,笑道:“谌燃导师和年家有仇?”
“嗯。”谌燃不置可否,“我站关屿这边。”
程鸿启淡道:“之前只是没势力敢往拍卖行里掺关系罢了,年家先脚吃螃蟹,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这话一出,谌燃瞬间脑补了年家被浪打死在沙滩上的模样。
程鸿霁也点头应道:“柏令行长选择来这里视察,那离拍卖行大清洗估计也不远了。”
听到这话,谌燃的心情这才算是重新美妙起来,吃饱喝足后起身告辞回食肆。
坑挖了,陷阱埋了,现在就等东窗事发,年轰戏自打自嘴巴。
奇玉食肆。
谢长明还要对外装一下双/腿残疾,音慎思便把他安置在食肆最里一间房,隐蔽安全还隔音。
这样一间房子方便了谢长明处理谢家事务,也方便了外来人肆无忌惮地闯进闯出。
比如现在。
谢长明盘腿修炼闭目养神,彻底无视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人。
柏令穿着身纯白的毛绒大衣,一边把脖子缩在毛绒绒的毛领里面,一边盯他,困惑道:“我说老前辈,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看你修炼?”
谢长明掀起眼皮,淡漠道:“时空隧道,一亿上品灵石。”
柏令拢了拢白毛披风,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不是在给你重新找嘛,我当时就是想做个实验,谁成想能直接把隧道给轰没了。”
谢长明扯一下唇角,重新闭眼,摆明了不想跟他废话。
柏令长叹出声,哀嚎道:“小白狐啊,地里哭哎,几十岁啊,背债务——嗷!”
他嚎到一半,直接被谢长明忍无可忍的狼尾巴抽到窗外,然后面向大地自由落体,啪叽一下,变成张纯白色的“狐狸毛毯”。
谢长明站起身,冷冷瞥他:“半年时间,给本王把时空隧道修好。”
半人大的白色狐狸吭哧吭哧坐起来。
小小的一只瘫在地上,只有大脑袋仰头瞧他,边哼唧边讨价还价,“难度太高了,半年时间不可能!”
“那本王就把你的毛拔下来做成狐皮大衣,变回来。”谢长明半眯起眸,不冷不热地威胁道。
听到这威胁,狐狸晃一下尾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直起身子,在谢长明杀狐的视线中,重新变成人样。
柏令行长靠实力征服轮回,靠天赋碾压拍卖行众人,靠狐狸大眼睛卖萌获得了妖族前辈的一众呵护。
——谢长明这个面冷心更冷的黑妖狼除外。
重新变回人的柏令行长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拢着披风上的毛绒时还不忘摇一摇手中的扇子,如白雪塑型的王子,满身矜贵。
他和谢长明对视的时候刻意变出两只尖毛耳朵,企图用哀怨的大眼睛让他心疼,“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谢长明面无表情:“你不值得。”
“你——啊?”柏令闻言卡了壳,狐疑地扫过来,“你说什么?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谢长明没回答,无情转身进屋,留柏令一个人在院子里风中凌乱。
柏令:???
他扭头瞪住谢长明平静的背影,心中冒出一个大胆且不切实际的猜想。
那谌燃导师,真是这冰块的心上人?
‘啪’的一声,柏令猛地合拢折扇,一双狐狸眼中尽是狡黠的笑容。
貌似,有好戏看咯。
谌燃还不知道自家学生和那拍卖行混蛋行长之间的私情,回到食肆后彻底舒坦下来,瘫在贵妃榻上不想动弹。
望着谌燃快要咧到天上去的嘴角,谢长明轻笑一声,“接下来可以安心炼制武器了。”
谌燃重重点头,“嗯哼,离鉴宝会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我得把手头上的武器都完善一下。”
谢长明早就知道他的打算,指着旁边房间道:“休息间里布好了七系聚灵阵,注意分寸,有不舒服及时休息。”
谌燃挑眉:“你弄的?”
好家伙,他的乖乖学生现在直接变成了田螺姑娘?
谢长明微微颔首,抬眸目送谌燃三步并两步地冲进那个小房间。
音慎思闻声走了进来,见状低声道:“老师这次要闭关多久?”
谢长明:“大概十五天。”
十五天……
音慎思也开始期待起来,期待谌燃每一次闭关后带来的奇思妙想和妖孽行为。
关屿已经被谌燃划入了护短圈中,他中途来了一次,谢长明没有瞒着,将谌燃闭关的确切消息转达给他。
谢长明说这件事的时候,北堂松也在旁边站着,听得一清二楚。
明确事情进展后,北堂松和关屿离开奇玉食肆,挑着无人的路漫不经心道:“那位谢少主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关屿点头:“谢家这段时间是针对北堂家的主力军,手中消息不少。”
北堂松纠正道:“是针对北堂二脉。”
他手中的势力可是没有受到丝毫打击。
关屿微微扬眉,笑而不语。
北堂松拉长着声音抱怨:“所以我那亲爱的大堂哥到底什么时候回家,我想撂担子了。”
关屿笑着摇头:“你啊,先别急着撂担子,先学会养好那群毛崽子吧,又爱捡又不爱养,你是想把我那里变成妖族福利堂吗?”
“嗯……说起来,我又捡了三只兔子回来了。”北堂松说话时候,眼神飘忽不定,哪都看,就是不看关屿瞬间无奈的神色。
关屿无奈望天,认了,“走吧走吧,我再教你一回,兔子算是最好养活的妖族。”
北堂松童年时被人推下山崖,正值腊月,那是对于五岁孩童来说是必死的寒冬夜,结果一只白狮子把他扒拉回洞穴,用软乎的毛绒护了他一晚上,才让他保住了这条命。
至此之后北堂松爱上了每一只毛茸茸动物,不管有没有妖性,受伤了就给治,无家可归就带回来好好养着,堂堂的一个北堂三脉宅院彻底变成了他的动物园。
北堂松的父亲北堂云资,对这满屋子的幼崽深痛恶绝,每天骂三次,父子间的脾气大到能掀翻头上的房顶。
“二哥,你就体谅体谅三叔吧。”三脉的弟子往北堂松面前凑,见他又在摆弄一只兔子,撇嘴道,“把养这些东西的钱省下来,都够重新买一个护宅大阵了。”
北堂松拿着一把木梳子给兔子刷毛,闻言也不抬眼,就不轻不重地应:“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我把你丢走?”
说话的人一噎,讪讪闭了嘴。
北堂松瞥他一眼,嗤笑道:“麻烦帮我转告老头子一声,只要我还在一天,三脉就不掺和势力争斗这趟子破事,除非——”
那人精神猛震:“除非什么?”
北堂松朝兔子窝撒了把干草,然后慢条斯理道:“除非他想我把所有家底儿全部交给北堂错,然后配合他毁了整个北堂家。”
作者有话说:
本章又名,凡尔赛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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