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回,完全是他瞒着紫家家主干的。
紫颂整理衣袖,开始正式弹奏,而很快,顾徽竟忘了他来此的目的,沉醉于美妙的音乐当中。
紫颂不愧是紫家的后人,对曲子的演绎有其独特风格,各种技法也烂熟于心。
曲毕,顾徽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听了这首曲子,你还能保持清醒,果然不简单。”
所以他刚刚听的是催眠曲?
“此曲名为声色醉,与琴一同传自先祖。”
“所以你是要我弹这首曲子?”
“你猜的没错。”
“这合适吗?”
紫颂不担忧,顾徽却担忧起来,这应该是人家不传之秘吧,随便拿出来好吗?
“没关系,”紫颂毫不在意,“反正也没几个人能学得会,而且这曲子族人都知道,可你见过哪个人弹过?”
不是不想,而是太难,尤其是其中还有详尽描述,描述得又很抽象,看了琴谱,画师能画出无数幅山水画,可琴师却学不会一首曲子,这就是这琴谱坑爹的地方,而这种坑爹现象在同时期又不存在,因此无法相互对照,着实苦了后人。
若顾徽真能看懂,他爹高兴还来不及。
“这就是琴谱的摹本。”
顾徽接过琴谱,一眼看去,却没有琴谱该有的抹、勾、挑各种记号,仔细研读,确实是一篇华美的文章,写尽了琴音的美妙,也囊括天地万物,可无一处告诉人们该怎么弹。
“有没有可能是曲谱弄丢了?”顾徽问道。
“这倒也有可能,所以先人依据文章谱了曲子,不过终究达不到传言所说的那样。”
传言所说,紫笙曾在宫中奏乐,百鸟来贺,凤鸣九霄,圣王降世,也不过如此。
顾徽又看了谱子,按照曲谱弹奏,不尽人意。
当晚,紫颂被揪着耳朵,罚跪祖宗灵位。
、第 63 章
“水边祭祀?”枫阵惊讶,“前几日不是已经举行过祭祀仪式?”
九方明解释道,“那是祭天神的仪式,而水边祭祀是为了洗去尘垢,祈福消灾。”
“可以不参加吗?”
“不参加会被视为不敬。”
陈筠宁却对此很感兴趣,“不是挺好的吗?中原也有祓禊,应该差不多吧。”
东方明点头道,“确实差不多。”
其实差很多,就枫阵所知,祓禊更多是一种仪式,不需要下水,可东夷地处东南,常年湿热,东夷人又不在乎那么多,真是集体光着膀子濯于河水之中。
枫阵悄悄和陈筠宁说明情况,陈筠宁长大了嘴,又问道,“女子也要一起下去吗?”
“是,不过会分开。”
“那就没什么问题啊。”
陈筠宁是没问题,可颜颐问题大了。
“她总会知道的,”颜颐道,“你还打算瞒一辈子?”
别说以后,现在就快瞒不住了,前两天,陈筠宁和颜颐站在一块,陈筠宁无意道,“原来你有这么高?”
不是陈筠宁以前没注意到,而是颜颐的身高还在长,可陈筠宁却不会再长了。
犹豫良久,枫阵决定坦白。
陈筠宁听后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实际上是惊讶得不知该怎么办,枫阵骗她,她应该很生气才对,可她生气不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