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目标是蕴容兄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殷涟道。
“未必没有关系,”顾徽道,“在场除了沅芷兄和陈筠宁,我们都遇到过同一拨人的刺杀,或和这些人有关联。”
殷涟扯了扯嘴角,什么叫有关联,殷家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其实我觉得对方要杀的人主要是我,”枫阵道。
“为何这么说?”顾徽问道。
“从去年开始,我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我,后来家里走水,我本来应该能逃出来的,可当时有人打了我一棍,还有,在颜家狩猎之时,有人暗中偷袭,若不是孝正赶到,那人也许已经得逞。”
顾徽道,“这两件事我也听说过,却和你说的有所不同,枫家走水,传闻是你命犯死劫,与水相冲,狩猎那事传闻是沈家庶子疯疯癫癫,无心所致。”
“并非如此,看似天意,实为人为,”枫阵道,“而后在句梦郡,碧昕无缘无故,却想杀了孝正,分明是受人所托。”
“碧昕不是已经远离朝廷,何人能说动他?”殷涟突然打断枫阵,“会不会他的事情是个误会?”
“不像,当时周围还围了好些人,分明是想把我和孝正围杀。”
“那你们是如何逃脱?”殷涟又问,“难道是孝正兄打败了碧昕?”
“当时并未分出胜负,有人打断了这场比试。”
“何人?”
“姬宣夜。”
陈筠宁惊讶道,“莫非就是那位千花国手的宣夜道长?”
“你也认识?”枫阵问道。
“我是想认识,可没有机会,”陈筠宁有些惋惜,姬望是名士,但更是隐士,明明有大才,却不愿出仕,千花早就想拉拢他,年年拜访,却年年没有结果。
陈家也去拜访过,陈筠宁的父亲见过姬望一面,对他是赞不绝口,却也十分惋惜。
“父亲为何叹息?”
“如此人物真是可惜了。”
“他已是千花国手,棋艺天下第一,有何可惜?女儿不明白。”
“你啊,今日课业完成了吗?”
“不就是刺绣女工,让侍女去做不就好了。”
如今想来,陈筠宁隐隐明白,以姬望之才,何止国手,困在一方幽室之内,确实可惜。
可话又说回来,他既志不在朝堂,也没人能说什么。
殷涟道,“我听闻宣夜道长从不问外事,也极少踏出棋室,为何会帮你们?”
“我和孝正曾去拜访姬府,也问过这个问题,他说是找朋友喝茶,正好路过。”
“你信了?”
“没有。”
顾徽道,“天下能说动碧昕的人很少,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人,也许就能找到线索。”
这确实是一个切入点,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谁也想不出那样的人。
最后还是陈筠宁开口道,“会不会是千花皇室?”
千花君主姓碧,和碧昕有血缘关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当年权臣篡位,君主生命垂危时,他都没有出现,”殷涟道。
“那就是他的好友,”陈筠宁又道,“若是好友所托,碍于情面,他不得不答应。”
枫阵道,“那碧昕的好友有谁?”
“碧昕一向独来独往,没听说过他和谁亲近,”殷涟道。
几人商讨来商讨去,就是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之人,碧昕虽出生皇室,却和碧家没什么联系,流浪于江湖,又和江湖人没多深的交情,就像一匹孤狼,根本找不到朋友。
没有朋友的感觉颜颐虽然不知,但他却懂剑客,对于一个高手而言,情义只是锁链,要想更强,只有遵循自己的内心,不为外物所滞。
碧昕以手中剑砍断与人的联系,可却偏偏有人不愿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