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带着几分笑意,枫阵迅速认出了这个人,“如果我被打了,一定会供出你。”
“那我是不是应该贿赂你,让你不要说出去。”
“贿赂?你能有什么贿赂我?”
“出城的令牌,我想你这么匆忙,应该还来不及弄到这东西。”
枫阵大喜,这兄弟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亏他以前还觉得颜孝正表里不一,藏着什么坏心思。
两人出了城门,枫阵作揖告辞,“孝正兄就送到此处吧。”
颜颐并没有离开,枫阵正觉得奇怪,突然看到了他肩上的包袱,颜颐道,“我和你一同去,伯父伯母也会放心些。”
“你跟我一同去,他们会不会以为是你把我绑走了?”
“蕴容兄太过忧虑,我们的行程没多久就会被发现。”
颜颐一说,他感觉更不能放心了,他是偷跑出来的,以枫父枫母的状态,不把他五花大绑绑回去?
颜颐看出了枫阵的担忧,解释道,“不会有事的。”
枫阵心下惴惴,过了两日,后面都没人来把他抓回去,他终于放下心来。
“阿嚏,阿嚏……”
马车里传来打喷嚏的声音,枫阵紧紧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冬天刚过,正是容易感染伤寒的日子,而枫阵又不像颜颐常年习武,昨晚踹了被子,一大早整个人昏昏沉沉。
“来,喝药,”颜颐端着一碗汤药钻了进来。
“你从哪弄来的药?”枫阵迷迷糊糊地问着,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出门时就备着,”颜颐道。
枫阵不再多问,端过药喝了一口,抬头道,“孝正兄,我想起来昨晚,”
“先喝了药再说。”
转移话题失败,枫阵在颜颐的监视下喝完了药。
接过药碗,颜颐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昨晚孝正兄是不是在和谁说话?”
“没有,你怎会如此问?”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枫阵仔细想来,记忆有些糊涂,甚至连那人的声音都记不起来。
“应该是周边的流民。”
“流民?”
“附近遭了水患,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只能迁往其他地方。”
枫阵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野草蔓生,人烟稀少,“前方是何处?”
“东陵郡,我们现在已在缙州,过了缙州就能到桓州,不过我们不能走这条道。”
“为何?”
“水患淹了不少房屋田地,不少人落草为寇,并不安全,而且水患之后往往会有疫病,你又受了风寒,体质虚弱。”
对此,枫阵没什么异议,绕道也不过是多走一两天的事。
打了个哈欠,枫阵放下帘子,有些想睡觉。
“你可是薄郡枫蕴容?”马车外,一人大声喊道,把枫阵给惊醒了。
“不是,”颜颐道。
“那叫枫蕴容出来。”
“让开,”对于这种半路上冒出来的不明人物,颜颐一向很不客气。
“你叫枫蕴容出来,”对方也不肯让步。
枫阵听见外面的争论,探出头道,“我就是,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东陵陆舆,要向你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