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呦,玉玺丢了?>第九十六章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我累了,起开!”三道捂着脸颊,从赖御手中抽出那本诗经,手一打转扔到了一旁的烛台上。

  泛黄的纸页缓缓升起了闷火。

  五迷映着这道橘黄火光睁开了眼睛,双臂艰难撑起,够到了火星渐熄的诗经。

  不顾火的炎热,小手将那灰烬抖落,珍宝似的捂到怀中。

  三道只瞧见了五迷的身影,两指一提将他勾到怀中,推开赖御向殿外走去。

  “先生!”赖御背对着三道大吼一声。

  三道头也不回的离了去,只留下一声响彻大殿的关门声,冷风残留,席卷了整个大殿。

  “这位老先生是阮颜国师!”锦锐惊讶着走向赖御,“不会吧,在父皇死后国师就销声匿迹了,大概也是不会再回皇宫了。”

  “皇上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赖御转头,毫无笑意的看向锦锐。

  与三道的事,赖御早有打算,今儿这一闹不仅什么都没问道,还撕破了脸皮。

  再望见锦锐这无辜的眼神,赖御更加气恼,却又无法怪罪质问。

  “阿束,我只是想给你办个迎风宴……”锦锐去抓赖御手腕,急忙解释。

  赖御冷漠抽手:“皇上,我们明日就启程,感谢你是送别宴。”

  再一作揖,赖御迎着寒风出了大殿,又是一阵响烈的关门声。

  锦锐双手握拳,脸色僵硬的望着殿门久久未动。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只听到了一个阮颜,骇的不轻。

  当年的天灾便是这位国师整治,可也有传闻说,自苏锦溪携阮颜入宫,天下便没再太平过。

  先皇驾崩,一众还在担忧小皇年幼,阮颜掌权之时,位高权重的阮颜国师自此消匿于世。

  天下安稳数载。

  如今再听这名讳,一众又不免将他与三洲的霍乱相联系。

  阮颜重现,天下必乱。

  此等念头一时间弥漫在一众脑中,口口相传,阮颜便成了那个千古罪人。

  叶秋白追着赖御回到后宫时,三道的房门大敞,本就行李不多的房间现已空空如也,只剩一卷刚熄了的白烟,向门外的赖御萦绕而去。

  “我去追他们!”叶秋白又急忙转身。

  “不用了,随他们去吧。”赖御拉住叶秋白的衣袖,随后整个人贴了上去,脑袋扣在叶秋白肩头,双手紧紧勒住他的腰身,全身心的依赖在叶秋白身上。

  叶秋白慌着神情镇定下来,抚上赖御的后背轻轻摩挲。

  “当年宴上,我喝醉了酒,化身黄龙本体搅了锦锐的登基大典,一众要臣以恐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劝锦锐革我权职,本就无意朝政,却也不曾想自小看着长大的锦锐小儿翻脸不认人,便心灰意冷的离了宫。”

  赖御趴俯在叶秋白身上,冷清的后宫只此二人,又像极了当年小舟之上两人的谈心。

  “那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想过我。”叶秋白也倚在赖御肩上,双眼不觉氤氲,赖御的离去,给已经懂事的他留下了多大的伤痕。

  赖御双手一圈,勒的更加紧密,恨不得将叶秋白融进自己的身子里。

  “我与锦锐宽限了几日离宫,本想再好好与你说上一番,谁知锦锐早已知道你的存在,怨恨我说,你无牵无挂的命,在宫中哪儿还有羁绊,是为了那个整日同眠与舟上的小儿吧。”

  “听至此,我断然不能再将你拉入深渊,便急忙离了宫,苦了你什么也不知道,为我着急了这些年。”

  叶秋白身子一颤,缓缓放开了环着赖御的手臂,望向了他的眸子,满是愧疚与悔恨。

  踮起脚尖,叶秋白在赖御的双眸间轻轻一吻,气息扑面而来,在两人相隔无几的唇眉间游荡。

  赖御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叶秋白温软的唇瓣,再睁眼时,愧疚褪去,情/欲充斥双眸。

  一个翻转,赖御将叶秋白抵到了墙上,亲吻如隐忍了许久的暴雨,全部倾泻而出,从叶秋白舌尖唇齿脖颈一路下滑到腰身……

  一夜温热,硕大的后宫只剩交叠的喘息声。

  墙外,一道黝黑的身影捏碎了半边墙壁,望着屋中交合的模糊身影,听着一声又一身沉闷的释放,一张丑陋的面容更加的扭曲。

  浓厚的手臂一挥,长鸣一声,愤然踩着月色离去,留下几只沾染着污血的赤羽。

  不知“战”了几个回合,天昏地暗。

  叶秋白只记得自己从墙上来到桌上,又从桌上去到榻上,再睁眼时,天已大亮,头顶一片清明,自己不知何时身处舟上,外遭一片裹着冰晶的惨败莲花池。

  小舟已在被冻住,稳当当的立于池中央。

  叶秋白稍一动身,满身酸痛,尤其是后尾,比他苦练一夜刀剑还难受。

  “醒了。”赖御踩着冰封的池水,拎着两壶冒着热气的暖酒前来,赶忙给叶秋白倒了一杯暖手。

  叶秋白仰头灌了一杯,总算热络过血脉,埋怨道:“你是把这三十年的劲儿都用到我身上了。”

  说毕舔了舔红肿的嘴唇,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赖御坐于叶秋白身后,全全环起他的身子,隔挡住这天寒地冻的冷风,笑道:“那往后还多依靠你。”

  叶秋白往后捣了赖御一肘,正经道:“今日启程吗?”

  赖御皱眉,往叶秋白身后摸了一把:“你行吗?要不再待几天?”

  叶秋白气恼着推开赖御,踏上冰层离去,走出几步,回头朝还呆在舟上的赖御喊道:“你行吗?还走不走?”

  赖御笑开了怀,领着酒壶忙上前牵起叶秋白的手,带他一路滑冰出了莲池,玩闹着回了后宫。

  回去时,后宫门前多了些人,叶秋白急忙撒手向后退去。

  赖御不肯,重抓回他的手指,相扣着踏进后宫。

  “赖哥……”谢香梅欢喜着上前,见到十指相扣的两人后没了声响。

  “哟,你这个小丫头竟然舍得来看我了。”赖御心情颇好,一手牵着叶秋白一手拎着一身华袍的谢香梅坐下。

  “赖哥哥,你在怪我。”谢香梅低下了头,十分的愧疚。

  “我那儿敢啊,我的小王妃。”赖御伸手捏了谢香梅嘟着的脸颊。

  “别揶揄我了。”谢香梅双手攥紧赖御的大手,激动道,“赖哥哥,等你完成了任务,我们三个还像小时候那样待在宫中……或许是四个。”

  谢香梅愈说声音越小,最后看向了叶秋白。

  赖御的手从未自他身上移开过,不过谢香梅不在乎,谢香梅想让赖御留下来,想像从前一般玩闹。

  “香梅。”赖御从中抽出手来,望着她思忖片刻,腹中那些伤人的话最终咽了回去,只道,“我在外头野习惯了,等任务完成后自是要回大漠客栈,你要是想我了,飞鸽传书给我,我赶着马车来瞧你就是了,可别再哭着留我在此。”

  正说着呢,谢香梅一滴泪珠落下,低着头偷摸了一把眼泪,哑着声音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该收拾收拾启程了,你也早些回去吧,你可是锦锐手上宝,连你住的阮颜殿都看管的严严实实。”赖御话锋一转,扯到阮颜殿中。

  好不容易遇着自阮颜殿出来的人,赖御可不能放过这个套话的机会。

  提到阮颜殿,谢香梅也转了模子,头更加低垂,快要看不到她的小脸了。

  赖御见此,也问不出什么了,谢香梅的嘴巴一向很紧。

  “走吧,我们一会儿也要走了。”赖御推了谢香梅一把,随即牵着叶秋白回了屋。

  屋中还残留着昨夜的缱绻痕迹,羞的叶秋白急忙蹲下收拾。

  赖御则揪去地上一件满是褶皱的衣袍,与叶秋白道:“昨晚好生凶猛。”

  叶秋白一把夺过,气恼的冲出屋,只留了一句:“我去处理了这些脏衣服,你先收拾着行李!”

  赖御哼哼应了一声,随机躺回床上,补了个回笼觉。

  叶秋白提着衣物一路躲着人匆匆跑去后院焚烧,生怕别人从这几件沾满白渍的衣袍中瞧出什么。

  正慌张着,眼前出现了一张金丝小鞋,叶秋白抬头,看见了挡在前头的谢香梅,只她一人。

  “娘娘。”叶秋白将衣袍往后一扔用脚踩住,朝谢香梅作揖。

  “不用这么客气,就当我是赖御的妹妹对待就好,叶嫂。”谢香梅调皮调侃了叶秋白一嘴。

  叶秋白脸红着起身,不知所措的望着四周,不敢瞧谢香梅,也无路可退。

  “赖哥哥虽然平日里不正经,但他心底比谁都清明,他选的人自是没错,你应该非常的好。”谢香梅笃定道,已不觉拉起叶秋白的手,与他亲近。

  谢香梅语态亲和,叶秋白也放松了不少,还是不敢太靠近谢香梅,稍稍抽手恭敬道:“多谢娘娘夸奖,阿束……我也会照顾好他。”

  “哈哈哈……”谢香梅大笑,“那可苦了你了。”

  随即谢香梅收敛笑意,转言认真道:“不过看赖哥哥对你很是特别,自小到大都是我们黏他,还没见他这么依赖过谁。”

  叶秋白浅笑一下,没再回话。

  “也罢,赖哥哥能开心就好。”谢香梅脸色转了几转,还是有些不舍,“你快些回去吧,不然待会儿他又要急着满院子找你了。”

  望着叶秋白,谢香梅更加难受了。

  叶秋白略一作揖,又面露尴尬的抱着衣物跑回去了。

  

 

  、雪国奇遇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