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呦,玉玺丢了?>第五十二章

  两人偷摸着来到后窗,赖御趴在窗棂上,戳了个洞向里打探。

  里面黑黢黢的见不到一丝人影,倒是飘出一股子烟熏,呛的赖御捧腹又不敢咳嗽,在窗前前仰后合,苦不堪言。

  叶秋白双手抱胸盯着赖御,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猥琐。

  拎着赖御的后衣领将他拖到后方缓气,叶秋白抬脚推开了窗户。

  更大一股烟熏飘出,叶秋白用手帕捂着鼻翼迈进房中。

  两个小隔间,里头是卧房,沈政该是在里头睡觉。

  叶秋白划开火匣子,用手遮挡住大半的光亮,先在外屋打探起来。

  四周琳琅的书丛包裹住了整间屋子,布局怪异又简单,四排沉重的铁书柜一张书桌,再无其他,那几车的雀羽是不能在这儿。

  叶秋白欲吹熄火匣子,直接进内卧,又想到赖御还未进屋,便走至窗前,举着火匣子给他照明。

  “快些进来。”叶秋白向外小声呼唤。

  赖御正搓着酸痛不断流泪的眼眶,辨不清方向,听见叶秋白的声响,急忙寻着爬进屋里。

  眼睛还半眯着,赖御没看清脚底踩了空,一头扎了进去,脑袋直向地上扑去。

  叶秋白急忙上前搀扶,用身子撑起赖御。

  赖御双手紧抱住叶秋白的腰身,稳住了身子,这才松了口气,眼睛也不痛了,在房中看的极清。

  “小心!”这刚睁了眼,赖御便见到头顶上空落下的铁栅栏。

  那栅栏轻飘飘的毫无声响下落,若不仔细瞧,被困住了都不知道。

  赖御赶巧以这样的姿势入屋,刚好瞧见了下落的栅栏,拉着叶秋白的手欲逃出去。

  叶秋白未明赖御意思,以为着他又玩笑呢,便甩开他的手向后躲去。

  这一退,正站于栅栏下落的边界,笼底快要触碰到叶秋白的发髻。

  顾不得旁的,赖御稳住力道上前猛冲一步抱住叶秋白,翻转身子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滚落几圈才缓冲过来。

  那牢笼无声无息的落下,将两人困在其中。

  叶秋白感知不对劲,稍缓过来,俯在赖御肩上向四周望去,两人已成为笼中之鸟。

  四周布满铁栅栏,与那些铁书柜紧密相贴,毫无缝隙。

  “中了圈套了。”叶秋白偏转过头,对准赖御的耳畔道了一声。

  赖御不回复也不移动,依旧紧抱着叶秋白的身子不松手。

  “快起来想办法!”叶秋白转了强硬的语气道。

  赖御那手已经不老实的在后背摸索,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些!

  赖御松了半分,手掌覆上叶秋白的脖颈,面对着他紧张道:“吓死我了,万一那铁栅栏砸到你怎么办?”

  叶秋白缓缓别开了目光,嗐,还以为赖御在想什么,叶秋白自己都没察觉到。

  经赖御一点叶秋白这才想到小命快没了,也未有惊魂,淡淡然了。

  “我没事,先起来想想怎么出去吧。”叶秋白淡然回道。

  未等两人起身,屋子骤然明亮,脚步声自一侧响起。

  赖御与叶秋白俯在地上向那头望去,沈政放下手中的锁链,紧蹙着眉头朝两人道:“果然是你们!”

  赖御不急于回应沈政,借着明亮向四周打探去。

  铁笼栅栏如手臂那般粗大,缝隙又被铁柜塞满,除非用力道将四周的铁柜墙壁全劈了去,不然插翅难逃。

  而操控铁笼的关卡正是沈政刚放下的铁链,与屋中的灯一齐,拉一下便灯火通明,整间屋子实则是不可攻破的牢房。

  赖御与叶秋白正中了沈政的计。

  “沈公子真是聪颖过人,连我们来找你叙旧都能猜到。”赖御扶着叶秋白站了起来,与沈政道。

  “叙旧,有这般叙旧的吗?”对赖御的玩笑话,沈政倒是认真了几分。

  再者何来的旧情可叙。

  “你们自始至终就是奔着雀羽来的。”沈政又接着道。

  赖御双手抱胸倚在栅栏上,笑望着沈政不语。

  沈政是个周密多疑的人,赖御再怎么编排都瞒不过他,干脆就让他一次揭个够,好让赖御知道沈政知道了些什么,而赖御又该继续说些什么。

  沈政未察觉到赖御的心思,陷入了深思,一门心思的想窥探出赖御的身份,便抬眸向他打探去,身着最简单不过的黑袍子,一根细发带随意捆扎着头发,脸上倒是整洁,看上去二十好几的年岁。

  嘻嘻哈哈不担事的样子,不像是商人头领,倒想是给富贵人家驾车的马夫。

  可也奇怪,赖御周身的那帮人虽与他嬉笑无限,可遇事也确实是依赖着他。

  而他身后的这人……一身素净白衣,发带捆的整整齐齐,腰间配着香囊钱袋玉佩等一干物件,面容未受风霜,比沈政这个足不出户的公子哥养的都好,再看下去却也不像是跑南跑北的商人了,妥妥的公子哥一个。

  沈政更加疑惑的是,这天地之差的两人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牢笼下落之时,沈政在一旁可看的清楚,赖御是拼了命的护着叶秋白,那栅栏比赖御快了一步,生生磕到赖御的背部,而本濒临危险的叶秋白完好无损。

  叶秋白不知,赖御也不说,这又是为何?

  想着想着便跑了偏,沈政拉回思绪,不想再费脑力,便直接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来此做甚?说明白了我便放了你们,说不明白那就在笼中待着吧。”

  听毕,叶秋白自背后拉了下赖御的腰带,稍稍踮脚耳语道:“我们该怎么办?”

  他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别的法子。

  唯有一个办法,不过得需赖御来决断。

  手伸向后方,赖御轻拍了下叶秋白的手,示意他没事,便对着沈政直接道:“我们来自大都,受皇上所托,前来寻找玉玺。”

  “玉玺?”听毕,沈政疑惑三分。

  “据可靠消息,那玉玺就在火岩洞里,这就是我们找你要雀羽,非下岩洞的原因。”赖御又道。

  听赖御说着,沈政只揪着眉头不回复,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玉玺平白无故落入岩洞,确实让人很难接受。

  而玉玺为何落入岩洞,赖御都不清楚,更不知怎么解释了。

  显然,沈政还不十分相信。

  “他是骁战将军,皇上派他来找玉玺。”身后,叶秋白幽幽添了一嘴。

  “骁战将军!”沈政瞳孔放大,木僵的神情终于有所反应,一溜小跑回了内卧。

  赖御疑惑望着沈政离去,又转了头与叶秋白笑道:“许久未听你这样叫过我了。”

  叶秋白偏侧过头,小声嘟囔一句:“你已没了他的样子,我又怎能再叫出口。”

  似有气闷的回了一句,叶秋白便缄了口。

  “那敢情好,以后你叫我赖御就好,把那个骁战将军忘了吧。”赖御嬉笑道。

  骁战在十年前便已经死在大漠了。

  叶秋白依旧偏转着脑袋,不再回话。

  赖御还想再逗着叶秋白说几句话,沈政拿着一本书,一瘸一拐的急匆匆跑出来,一改往日,激动道:“你真的是骁战将军!”

  赖御撅着嘴点了点头,不答应也不拒绝。

  沈政则话多了起来,拿着书往赖御脸上比划一番,又展开举到他面前,道:“这就是你!”

  书页展开的那一页,一副画像占满整张,一旁四个大字——骁战将军。

  而那画像与现在牢中赖御的脸无异。

  赖御透过栅栏接过沈政手中的书,端详一番,又拿到叶秋白面前道:“你看这人长的和我真像。”

  望着画中战甲披身的骁战将军,叶秋白气恼回了一句:“不知这个傻子是谁!”

  赖御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将书扔与沈政道:“小叶说了,不知这个傻子是谁。”

  沈政抱着书,一头雾水的瞪着眼睛望着牢中的两人,这分明就是赖御啊。

  “你就是骁战将军!”思量了会儿,沈政抱着书笃定道。

  赖御便不再回话,默认了。

  “我自出生便瘸了腿,因此便不喜外出,倒是读过许多书听过许多传闻,最感兴趣的便是你骁战将军的故事。”沈政边说着边去一侧拉动锁链。

  得知赖御的身份后,沈政跟变了个人似的,热络许多。

  锁链向上跑去,牢笼又悄无声息的升了上去。

  赖御向后去拉着生着闷气的叶秋白离了牢笼所在的位置。

  “你只比我见长五岁,却带领一众稳定了锦国疆域,我这个瘸子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凡与你有关的书籍消息我都差人买来,不说知根知底,了解一二还是有的。”沈政因着两人来到内卧,倒了杯夜茶,又取了些干果,打算聊个通宵。

  赖御可磨不了,连连摆手道:“不聊了,我急着取玉玺,你赶快给我些赤羽。”

  沈政连忙点头:“我这就叫人给你装上车。”

  说毕,沈政瘸着腿去外头喊醒睡得昏沉的小厮。

  那小厮擦干口水,赶忙去叫车装雀羽,安静的后府掌起了灯,细碎的忙碌声传至府外,引来了外来的看客。

  沈政又折返回屋,收拾马车还需些闲荡时候,沈政还有许多疑惑未知,今日有幸碰见了骁战将军,干脆问个清。

  “将军为锦国稳住了江山,一向受皇上的宠,为何十年前朝廷要将你流放?”沈政直接问出。

  那是新皇登基大典,本该普天同庆的事,却流传出骁战将军被流放的消息。

  沈政最先不信,花了不少钱去打探消息,皆无果。

  之后,骁战将军便真的消失在一众的耳眸中,宫中好似被禁了言,无人再提起那日的事。

  这事便在沈政腹中憋了十年。

  

 

  、火岩密事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