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代嫁夫郎有空间>第60章 

  草莓一经上市,就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温琅还将草莓用于饮品和甜点装饰,硕大的草莓看得人口舌生津,不由自主吞咽唾沫。

  在天空中下起第一场小雪的时候,温琅收到了丁桥的信,先是报了平安,又说起在南疆开铺子的事情,因着有镇南王在背后支持,丁桥的店铺开得非常顺利。

  正如温琅所料,羊肉串非常受南疆人民喜爱,新店开张没多久,每天生意都很火爆,吃羊肉串喝酒的人非常多,在信中丁桥感慨良多,一是南疆的困苦,二是南疆百姓的潇洒自由,这里的哥儿和女子都有着和中原不同的洒脱不羁。

  在南疆度过的这些日子,让丁桥明白自己以前真的是井底之蛙,也让丁桥坚定了要不负温琅所托,协助温琅将“温记”开遍南疆的信念。

  另外丁桥还在信中提到,糖糕现在壮实了不少,之前睡着了不小心蹬了丁桥一脚,小腿还怪有力的。

  温琅眉眼含笑,将信合上,拿出纸笔给丁桥写起回信。

  和丁桥的信一同来的,还有镇南王世子柳风泽的信,柳风掣被迫留在皇都平城,和温琅谈生意的自然是柳风泽,在信中柳风泽提到温琅说的枣子和核桃已经大面积种下。

  温琅就等着柳风泽的枣子和核桃,可惜大安朝的交通并不便利,说到南疆,肯定会想到水果,那边光照条件好,种出的水果又大又甜,只是要把南疆的水果运到中原来卖,并不现实,运过来之后,不仅不新鲜而且还会有不少磕碰,其中的运输成本也很贵,得不偿失。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窗外的阳光正好,温琅有点出神。

  “对了!葡萄干!可以做成果干儿。”温琅骤然想起,新鲜的运不过来,做成果干儿果脯不就好了。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温琅咧嘴一笑,提笔给柳风泽写回信。

  宋绫婉进来给温琅换茶水,就看见温琅嘴角上扬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看见温琅在忙,宋绫婉也没有打扰他,自己安安静静的拿起冷掉的茶壶和茶杯往外走去,余光瞥见旁边的榻,宋绫婉犹豫了一小会儿,手腕一个脱力,将整个茶壶摔在了榻上,干净整洁的榻这下全被茶水打湿了。

  “诶呀!”宋绫婉的惊呼声让温琅回过神来,他猛地站起来,“娘,怎么了?”

  宋绫婉懊恼的说:“看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本想进来给你换一壶热茶,没想方才手腕突然失了力,把茶壶摔在了榻上,这下可怎么是好。”

  “您没伤到哪里吧?”温琅担忧的问道。

  宋绫婉摆摆手说:“没有,我没事,景殊今晚还要睡在这儿吧,这天气也冷了,一时半会儿又干不了,哎,都是娘的错。”

  “娘您别自责,您也是不小心,您方才怎么会手上突然没了力气?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找张大夫过来给您瞧瞧?”

  “没事没事,不用找张大夫,就是一下没拿稳。”宋绫婉心想我有什么病,我最大的心病就是你们俩。

  “那就好,我先找一床干净的被褥换一下吧。”温琅说着就去开柜子,拿干净的床单被褥,宋绫婉趁着温琅转身,赶紧掀开床单将手里茶杯里的水泼到垫子上,又若无其事的把床单盖上。

  等温琅拿了干净的换洗床单被套过来,扯下床单一看,这水竟然已经浸进垫子里了,可以换洗的床单被套倒是有,可这垫子就这么一个,谁能想得到这水浸得这么快。

  “防水性可真差啊。”温琅嘀咕道。

  看来这榻是真不能睡了,至少这几天都不能睡,毕竟已经入冬,能见到一次太阳全城百姓都要欢呼。

  “等出太阳了,再拿出去晒晒吧。”温琅心想看来只能委屈游景殊和自己睡一张床,虽然家里有客房,但他和游景殊分床睡都引起了游明远夫妻二人的高度关注,若是分房睡怕是要挨个儿找他们谈心。

  于是当晚游景殊回家后,一个喜讯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娘就愧疚的看着他说:“景殊抱歉,是娘不好,没拿稳那茶壶。”

  游景殊盯着他娘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着他娘是故意的。

  不过他乐见其成,自然不会拆穿他娘,安慰道:“娘,没事,您不必自责,只是泼了水而已,晒干就好。”

  他娘一听,立即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们俩,“那娘这就去把垫子拿去晒。”

  至于什么时候能晒干,那就是她说了算。

  温琅看着宋绫婉积极的模样,突然间有一种自己掉进坑里的错觉。

  夜里,洗漱完毕的温琅哆哆嗦嗦的爬到床上,这天儿真的冷起来了,今早还下了一场小雪。

  游景殊和游明远从书房出来,游明远唇角挂着笑意,拍拍他的肩膀,说:“别辜负你娘的好意。”

  他娘果然是故意的。

  游景殊心里更明镜似的,面上淡定从容的颔首,“嗯。”

  “景殊回房了?”宋绫婉见游明远进来,赶紧上前去帮游明远宽衣,一面问道。

  “回了。”游明远忍俊不禁。

  “要不我去看看?”宋绫婉还是不大放心。

  游明远抓住她的手腕,说:“行了,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再说了你都把垫子抽走了,景殊不睡床上,琅哥儿还能让他睡地上不成。”

  宋绫婉想想也是,这下心里放松多了,“我这不是为了孩子们好吗,他们刚成婚还没一年,就分床睡,你说若是琅哥儿怀了身孕。他们分床睡还情有可原,可琅哥儿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就分床睡,多不利于夫夫感情。”

  听着宋绫婉的话,游明远想起游景殊和他说的,目光发沉,他抚了抚妻子的面颊,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也不必太执着孩子的事情。”

  “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们男人不懂,女子和哥儿没有一儿半女傍身,终归是不稳妥,肖勇和晓娟感情那么好,就因为没有孩子,你是不知道村里人都怎么说晓娟的,弄得这事儿都成了晓娟的心病,辛亏她碰上个好丈夫,上头又没有长辈,否则哪能安稳度日。”

  “现在晓娟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你是没瞧见肖勇有多高兴,村里人都在恭喜他们,也没人再说晓娟的闲话了,我可不想琅哥儿到时候被人说闲话。”宋绫婉不赞同的反驳道,这还是在村里,若是放在高门大户,生不出孩子三年就得面临被休。

  宋绫婉说的都是现实问题,游家还好,没有纳妾的习惯,游景殊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温琅也不必用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拴住丈夫的心,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光是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温琅,薛晓娟就是前车之鉴。

  游明远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妻子的想法,而且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没有再和宋绫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另一边,游景殊洗漱完毕进了屋,屋里昏黄的烛光闪烁,温琅已经躺在了床上,蜷缩成一团,像只虾子。

  他只露出一个脑袋,似乎在酝酿睡意,不过大概这会儿时间并不算太晚,温琅暂时还睡不着,看见游景殊进来,他有点尴尬的往里面挪了挪。

  游景殊将衣衫脱下来,搭在屏风上,散了长发,烛光映照在游景殊的身上,雪白的里衣,乌发如墨,他微微侧头,长睫半阖,微弱的烛火将他的侧脸半是隐没在黑暗中,半是暴露在光亮里。

  温琅骤然想起一句诗,“雪里温柔,水边明秀”。

  随着清浅的风声,一切归于黑暗,温琅借着窗外的泠泠月色,隐隐看见一抹身影向他走来。

  他按住自己鼓点般密集的心跳,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吞咽下一口唾沫,忽觉寒冷的夜,有几分燥热。

  被子被掀开,游景殊躺了进来,他们其实并不是睡的同一床被子,可这并不妨碍温琅越来越狂乱的心跳。

  他嗅到一股久违而熟悉的香味,是游景殊身上的淡香。

  如寒月,如淞雪,清冽干净。

  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躺在一张床上过了,黑暗中温琅似乎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他有些心虚的想,声音是不是太大了?游景殊会不会听见?

  他尴尬的翻了个身,想要装睡。

  游景殊突然开口,“心跳声,好吵。”

  温琅全身骤然绷成一张弓,紧张的捏紧拳头,果然被发现了。

  游景殊紧跟着他翻了个身,在他身后说:“我的心跳声,好像有点大。”

  他们之间隔着被子,温琅却感觉游景殊的胸膛仿佛就贴着他的背,让他紧张得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原来不是说自己。

  可这话比说他自己还让他面红耳赤。

  游景殊也和他一样紧张,一样羞赧,一样不知所措吗?

  温琅感觉自己真像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愣头青,对方一个眼神就足够让自己心跳加速,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可温琅十几岁的时候也没有谈过恋爱,并不知道自己十几岁如果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现在一样,紧张到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

  他突然又想起,自己现在可不就是十八岁吗,游景殊也才十九岁,他们俩的确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么磕磕巴巴,紧张又羞涩,好像很正常。

  游景殊贴着他的耳朵,问他:“会不会吵到你了?”

  温琅一个激灵,头皮发麻,然后全身发软,黑暗中,他的脸热得烫手,嘴唇嗫嚅,半晌才蹦出两个字,“不会……”

  游景殊是故意的吧?

  ……

  温琅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总之他醒来后,竟然和游景殊睡进了一床被子里,还有一床被子,光荣的牺牲在了床下面。

  不仅如此,他还睡进了游景殊的怀里,腿和手都很不客气的搭在游景殊的身上,偏生游景殊半点没察觉,睡得正香。

  一睁眼就看见一张足以令人窒息的脸,温琅差点看呆,盯着游景殊的脸看了估摸有两分钟,他才陡然回神,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游景殊这脸就是传说中的游不修吧,拍了生图都不用修,直接就可以放出来,还会迷死一大波人的那种。

  温琅吞咽一口唾沫,抽回自己挂在游景殊脖子上的手,想要趁着游景殊还在睡,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外挪,只要游景殊没醒,这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可惜他一动,腰上就传来一股力量,将他死死地按了回去。

  他低头一看,圈住自己腰身的赫然是游景殊的手臂,他虽然手脚并用挂在游景殊身上,可游景殊也不妨多让,看似文弱的手,死死地箍住自己的腰,像是要将自己摁进他的身体里,合成一个人。

  温琅打了个寒颤,有点像鬼故事。

  鼻间是独属于游景殊的味道,眼前是游景殊世无其二的俊颜,温琅突然间有那么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就在他盯着游景殊的脸看得出神的时候,游景殊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有一双清亮的眼睛,如同水洗过的墨玉。

  “早。”游景殊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有几分低哑。

  温琅耳尖一热,暧.昧的气息瞬间在两人间流窜。

  “早。”他微垂眼睫,轻声说。

  游景殊大概是注意到自己的手还箍着温琅的腰,清醒后立即松开,还郑重的和他说了一声抱歉。

  温琅赶紧爬起来,背着游景殊摇头说没事。

  游景殊盯着他绯红的耳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今早又下了一场雪,游景阳和游韫薇正将不要的旧衣服铺在聪明的狗窝里,之前温琅用木头给聪明做了一个狗屋,还有门的那种,聪明起先并不喜欢,后来被温琅用眼神威胁之后,适应了狗屋后就开始在里面撒欢。

  现在双胞胎先帮它把狗屋打扫干净,又铺上干草,才将旧衣服扑上去,聪明蹲在旁边,守着两个小家伙,黑碌碌的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们俩。

  “好了,聪明你的家布置完毕,你进去试试看还冷不冷。”游韫薇摸了摸聪明的脑袋笑道。

  聪明舔了舔她的手心,弄得游韫薇很痒,游景阳将聪明赶进狗屋里,聪明一开始还不明所以,可一进去,感受到温暖后,它就不肯出来了。

  游景玥从厨房的窗户探出头喊他们俩洗手吃早饭。

  吃过早饭,温琅和游景玥还有游明远去镇上,游景殊带着双胞胎去学堂,宋绫婉留在家里收拾。

  “今年可过得真快,都快过年了。”游景玥感叹道。

  “是啊,咱们也该准备一下年货了。”游明远说。

  温琅倒是要开始准备给平时来往合作的人送礼,过年前还得请店里的伙计们吃一顿饭,看看定在福源楼还是广进楼。

  提到过年,就意味着温琅要开始忙碌,年底都是最忙的时候,一时也没有心思再去想他和游景殊的复杂关系,全身心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果然,温琅一到店里就有大生意上门,说是要预订大量的炒货,温琅也清楚逢年过节,炒货是招待客人必不可少的东西,好在他都有准备,不愁货量跟不上。

  城里人不管高门大户还是平民百姓,都围在温记前称瓜子开心果,过年时用来招待客人。

  “东家,瓜子和开心果没货了。”店里的伙计急急忙忙跑到甜品店来找温琅。

  “这么快?”温琅实在没有想到,离过年还有些日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买。

  伙计挠了挠后脑勺说:“一开始没有那么多人,没想到看见那么多人买,就越来越多人凑过来,说是担心后面会没货,我们解释说不会发生那种事,他们也不相信。”

  温琅有点无语,这就是传说中的跟风。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让要买的人未时再过来。”

  “好的东家。”伙计又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温琅叫来肖勇,让他带一队人回临溪村搬瓜子和开心果过来,直接运到炒货铺去。

  下午柳老爷带着柳夫人过来吃东西,温琅当时正在炒货铺,又被伙计叫去甜品店,说是柳老爷找他有事。

  温琅一下没反应过来,走过去的路上才骤然想起,自己之前拜托过柳老爷帮忙找一下一种特殊的染料,应该是有消息了。

  这意味着他很快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哥儿,想到此,他突然有几分紧张。

  深呼吸一口气,温琅掀开帘子走进去,“柳老爷,柳夫人好。”

  因着之前温琅帮柳俊良一事,柳夫人对温琅很喜欢,只是可惜温琅已经嫁人了,要不然做自己儿子的夫郎该多好。

  “琅哥儿不要客气,快过来坐。”柳夫人对温琅招了招手手,温琅也不拘谨,走过去坐下。

  “柳老爷,可是之前我拜托您的事情有音讯了?”

  柳老爷朗声笑道:“温老板果真聪慧。”

  “确是如此。”柳老爷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六个细口瓶。

  “我特意托人找老师傅问过,这边三瓶是染料,这边三瓶是相对应配置的清洗液,可以将染料清洗掉。”柳老爷又说:“这三瓶染料里面都掺杂着特殊的植物,所以很难洗掉,只有用专门配置的清洗液才能洗掉,不过你放心,这些清洗液对身体无害,就算不小心把染料沾到身上,也可以用清洗液洗掉。”

  “柳老爷多谢。”温琅郑重的对柳老爷道谢,柳老爷笑着摆摆手说:“这么客气做什么,若是真想谢我,过年的时候,可不可以让你店里的厨子到我府上去待几天?”

  温琅店铺里的厨子都是买了死契的,若非如此,温琅也不可能把制作方法和配料告诉他们,过年的时候温记肯定也会休业,柳老爷家的亲朋好友听闻他和温记的老板有交情,早就撺掇他,让温琅把他们家的厨子借来用几天,实在不行,提前预定一桌甜品也是使得,只是没有当天做的新鲜。

  “我可以和他们提一提。”温琅倒是没有立即拒绝。

  “真的吗?!我给他们开五倍工钱。”柳老爷豪爽的说道。

  温琅微微一笑,说:“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

  温琅店里的厨子都是孤家寡人一个,过年的时候若是能赚五倍工钱,何乐而不为呢。

  下楼的时候碰上方柳儿,温琅突然问他:“游浩有让你和他一起回家过年吗?”

  方柳儿愣了愣,脸有点红,“说了,但我不好意思去,大过年的,万一惹虞婶子不高兴就不好了。”

  温琅原本想说,就你们俩成天眉来眼去,还真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吗?不过想想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游浩自己说,温琅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和他说:“若是你到时候不和游浩回去,就跟我回去。”

  方柳儿怔了怔,说:“大过年的,我一个外人,不大好。”

  平日里蹭蹭饭就算了,过年可是合家团聚的日子,他一个外人凑过去,总归不大好。

  “没什么不好,我要是让你孤零零一个人过年,才是不好。”温琅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说:“就这么决定了。”

  他说完就径直下楼去,方柳儿望着温琅的背影,红了眼眶。

  游浩正在烧烤店里算账,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说他?

  随着天气冷起来,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游浩一开始算账的时候,经常大惊小怪,后来才慢慢习惯,三家“温记”,每家生意都非常火爆,说是日进斗金半点不夸张,更别说还有和王老爷家合作的清溪山庄,那更是赚钱的利器,特别是天气冷下来后,慕名而来泡温泉的人越来越多,每天都可以看见络绎不绝的马车。

  温琅从身无分文到现在日进斗金,连一年时间都没有,仔细想想游浩打了个哆嗦,温琅可真是天生的商人呀,这脑子不是普通人能够比的。

  想想马上就要过年了,方柳儿孤身一人,游浩一咬牙决定这次休假回去就和他娘坦白,大不了挨顿打,总之不能让方柳儿一个人过年。

  下定决心的游浩不知道,他娘老早就等着他这个怂包壮起胆子坦白呢。

  晚上温琅提着盒子回去,游景殊看见他那个盒子也没有多问,只是不明白温琅为何一直对着这个木头盒子发呆。

  温琅临到头,有点怕了。

  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他一开始以为自己若是真的找到这种特殊的染料,一定拿到手就会立即尝试,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哥儿。

  可真的到了这么一天,他却犹豫不决,甚至有害怕。

  大概类似于近乡情怯?

  但是对温琅来说没有更糟糕的结果了,他几乎已经笃定自己不是哥儿,就算真的洗掉了眉心的红痣,那和他的猜想也没有差。

  即便心里明白,温琅还是犹豫。

  他撑着下巴看着木盒子,长叹一口气,将木盒子放进衣柜一角,先安稳把这个年过完再说吧。

  决定之后,温琅也不再纠结,他出门去,听见宋绫婉几人在商量说明天进城去置办年货。

  而且自从中秋节之后,他们也没有再进过城,现在还有点想念城里的热闹。

  “那明天我和景玥抽空陪您们吧。”温琅说。

  宋绫婉摆摆手说:“你们最近年底正是忙碌的时候吧,不必费心思陪我们,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记得告诉我,到时候一并买齐。”

  温琅想想也是,也就没有推拒,“那行,明儿我让肖勇叔带几个人跟着你们,还可以帮你们拿东西。”

  宋绫婉这才没有拒绝,游景殊明儿正好休假,可以陪着宋绫婉和弟妹,他用余光看了看温琅,心里琢磨着顺便给温琅买个礼物,说起来他和温琅认识这么久以来,好像真的没有送过温琅什么,作为丈夫来说,太不称职了,像他爹到现在三五不时都还会送他娘一点小东西,或者给他娘写首诗。

  所以他们夫妻感情才这么羡煞旁人。

  游景殊顿时觉得他果然和他爹还有得学。

  “要不明儿你去陪娘他们,买点你喜欢的东西?”温琅见游景玥坐在旁边没说话,以为他小孩儿心性,最近憋狠了。

  游景玥赶紧摆手说:“不用,我没什么想买的,我在琢磨过年期间,肉价和菜价又要涨了。”

  温琅真的没想到游景玥竟然在思考正经事,看来游景玥果真无心恋爱,只想挣钱,默默地为柳俊良点一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