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妻主请下榻(女尊)>第67章 许攸衣微阖着眼,两颊通……

  天光渐露, 容色翻来覆去,熬的眼都通红了,都没等到许攸衣回来。

  他望着帐子顶, 无端端的觉出些失落,她丢下他, 都不肯告诉他去了哪里,明明说会回来, 却彻夜未归。

  该不会往常也是如此?只是被他发觉了, 故而不再遮掩, 放心的留在外头?

  容色莫名有了些危机感, 他急忙坐起, 唤来侍儿伺候他洗漱,又特意着了身云水天青绸衫, 对着铜镜好一番打量,见镜中人, 一颦一笑,都似带着钩子, 挠的人心痒, 风华更胜往昔。

  下意识舒了口气。

  门外一阵吵嚷,许攸衣宿醉未眠,扶着额, 一路跌跌撞撞挥退下人, 勉力维持身形, 跨进了屋,视线模糊的靠在屏风上,倒了下去。

  跟上来的渗墨,低呼一声疾步去扶, 奈何气力太小,反被带倒在了她身上。

  双颊绯红尽染,他呼吸紊乱,身子一下竟是软的不像话,聚集而来的一些侍儿,端着铜盆皂荚,香薰之类的洗漱物件,拥堵在门口,刹那禁了声响,眼睛睁的老大的,看着这一幕。

  容色正忧心人是不是被外头的狐媚子给勾走了魂,这一下见了这一幅光景,脸色一下就难看了不少。

  “你还不快起来!”

  他眼眸微沉,赫然有些凌厉的气势,将步子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呵斥。

  渗墨心思纷乱,一下退开身子,难掩羞怯的低了脑袋。

  许攸衣微阖着眼,两颊通红,下意识攥住离她最近的脚踝,慢慢撑起身形,靠在他膝上,吐着酒气,难耐的捂了捂胸口。

  “牧晋,你这酒量!我下次再也不诓你喝酒了……”

  牧晋。

  桃花眼漫上丝寒意,他危险的盯住她唇,在他的床榻上,她想着别人!

  还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弄得神神秘秘。

  他就这么比不上那个粗野将军?!

  容色有些咬牙切齿的将人扶住,唇紧抿着,绷成了一条直线。

  “主子这是宿醉闹得,快去备醒酒汤。”

  渗墨方才头一回如此亲密的接触许攸衣,正有些六神无主,紧张的手都不知该往哪放,这乍一听她难受,忙抬了脑袋,转头吩咐门外侍儿。

  侍儿们得了令,神色如常,急忙散了。

  容色顿时更糟心了,他干脆松了手,去抬她脸,细凝那下巴处的牙痕,混着酒醉的红晕,嫣然一色,已然淡的看不清。

  顿时有些恼恨前日咬的不够力道。

  渗墨跪在一旁,留意到他动作,不禁微拧了下眉心,“容郎君,主子醉了,你应当扶着主子的肩,让主子舒坦些,怎能如此伺候!”

  “阿姒舒不舒坦,我能不清楚?要你多话?”

  捧着许攸衣的脸,容色侧了眼,神色微凉的看向他,“别忘了你只是个侍儿,尊卑有别,凭你也想指责我?”

  “奴不敢。”

  渗墨被噎的没话,只能绷紧神情,低了脑袋。

  容色不屑的勾唇,“那你还不快出去,难不成,你非得等旁的侍儿也跟着你有样学样,想使唤起主子了,才晓得不敢?”

  渗墨脸色瞬间青白一片,他兀自咬了后槽牙,站起身,退出了主屋。

  容色出了会气,一下顺心不少,他收回视线,徐徐抚弄了下已经淡下不少的红痕,微磨了下牙。

  既而唇瓣微启,整洁的贝齿贴近她,循着痕迹,桃花眼露出丝凶光,正待使力。

  却不想许攸衣突然猛的一个酒嗝上来,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他唇。

  她无所知觉的,含了下,而后,或许是有些意犹未尽,竟是张口咬了下来,生怕被抢了似的,没在意轻重。

  唇上血珠争先恐后的渗着,一下在两人嘴间弥漫。

  容色一阵刺疼的,微红了下眼,直直瞪住许攸衣,报复般的启唇,想趁机反咬她。

  而许攸衣像是有了察觉,一下睁开眼,将人重压在地上,单手捏住他下颌,用着巧劲,卸了他力道。

  “我的夫郎滋味甚佳,为妻只是把持不住,才一时兴起,你若咬回来,为妻可是会难做的。”

  她眼尾飞红的,轻啄了下他唇畔,缓缓撑起身子,漫不经心的绽开抹笑,“昨夜是为妻失约,为妻定然好好补偿于你,还望夫郎见谅。”

  “阿姒你去寻牧将军,为何要瞒着容色?”

  他炸毛的脾气,一下像是被安抚住了,委委屈屈的扁了下唇,眼眶湿润的凝住她双眸,“牧将军有什么吸引阿姒的地儿,惹的阿姒大半夜的,也要忍不住的想去见他。 ”

  “夫郎可是吃醋了?”

  她微勾唇角,抵住他额,“是为妻的错,色色原谅为妻可好?”

  “可你还咬容色”,桃花眸微微泛起情潮,他心尖的酸涩退去,抱怨似的戳戳自己伤处。

  “哦?这个啊”,许攸衣轻抚了抚他唇畔,神色恍然道,“原来色色不是吃醋,那为妻往后小心些,不碰色色这处便是了。”

  “不……”

  容色微张大眸,想反驳,许攸衣却拿指封住他唇,一副疲惫模样道,“色色的心思,为妻都明白,只是为妻宿醉未眠,实在困乏的紧,有什么话,等为妻得空再说吧。”

  说完,她一笑,拉着他一道起身,独自走进内室,倒进床榻,阖上了眼。

  容色捂着唇,走到屏风边,见她睡颜恬静,衣衫未褪,稍稍平稳了些心境。

  寻一个女人喝酒,总比与旁的小郎瓜田李下,要来的安心。

  虽然,他很是看那个牧晋不顺眼。

  ...

  “陛下,遥儿是冤枉的,她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那等荒谬之事?定然是有人背后设计,遥儿才会不甚中了旁人的招啊。”

  赵凌肃跪在御书房外,一身素衣,洗尽铅华,身后侍儿捧着凤君玉印宝册,整齐跪成两列。

  随着日影渐移,大理寺内狱慕芷遥以死鸣冤,绝不受辱的消息不胫而走,前太女近臣,及一众中立老臣也随之接踵而来,跪在了赵凌肃身后,为慕芷遥请命,恳请慕炼月收回成命,重审此案。

  慕炼月站在案前,脸色漆黑的推倒两摞奏本,连砸了几个玉盏,才压着怒气,坐在了龙椅上。

  “下旨,令禁军统领亲自押送慕芷遥回太女府禁闭,再派太医前去诊治。”

  “诺”,掌印女史运笔挥墨,须臾便盖上玉玺,领命退下。

  ...

  “什么!慕芷遥还回太女府了!”

  慕芷岐气的腾身坐起,眉间紧皱的捂住胸口,瞪住近侍,“本王都伤成了这样了,难道还能有假?母皇这是想放了意图谋害本王的凶手,让她逍遥法外吗!”

  “殿下,凤君君上,及一干大臣,都在御书房外,为太女请命,何况太女还在狱中,以死明志,扬言是殿下戕害,一大早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各处,百姓间流言四起,陛下为显不偏不倚,也是不得不如此为之啊。”

  近侍顶着官帽,越发低了脑袋,“依臣之见,此次殿下不宜操之过急,还需静观其变才好。”

  “慕芷遥这个蠢货,何时竟这般机灵,学会以退为进,逼迫母皇改口?这事不对,你去查查。”

  慕芷岐勉力按捺急躁,开始沉下心思,思虑其间缘故,“本王不信她能想出这种主意。”

  “诺。”

  近侍欣慰的勾起唇角,匆匆退出殿外。

  ...

  “主子,齐王已经起疑,属下按着主子吩咐,已经依计,将线索引到吏部侍臣府上,齐王的探子并无发觉异样。”

  黑衣人掩在床帘后,很快没了踪影。

  床榻上,许攸衣阖着眼,露出丝笑,兀自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