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我渣了傲娇美人世子之后>第111章 必不会叫你的新欢看了……

  帐内。

  秦姒着了一日的冕服冕冠, 身上极为不舒服。才一进去,红袖赶紧替她去了冠,解了头发。

  红袖还要替她褪去外袍, 谁知染了醉意昏昏沉沉的秦姒脚下趔趄了一下, 差点摔倒。

  云溪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瞧着她眼神涣散的模样鬼使神差开了口, “不如由微臣服侍陛下更衣。”

  秦姒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好啊。”

  一旁的红袖会意, 眼眸里闪过一丝迟疑, 随即悄悄退了出去。

  云溪低着头伸手替秦姒解繁琐的腰带。

  秦姒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瞧, 试图从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眼里找出旁得东西来。

  他垂下眼睫与她对视, 干净明亮的眼睛里映出她有些微熏的面容。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

  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轻轻摩挲着他漂亮的桃花眼眼角下的泪痣,心中一动, 心口处微微有些刺痛。

  可她偏偏憎恶这种受人控制的感觉,强制压下那些痛感,手指顺着他脸上的那个小痣一直滑到他柔软的唇, 停留在他不停攒动的喉结上轻抚。

  云溪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她捏在了柔软的掌心,乱了心跳。

  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找个理由制止她, 她毕竟是哥哥喜欢的女人。

  他之前之所以与她亲近些, 不过是想要叫那世子不痛快才故意与她玩这样一场游戏。

  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舍得拒绝她的靠近。

  他也许明白了自己一向眼高于顶得哥哥为何对她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与她这样的女子好一场, 恐怕一生都难以释怀。

  “兰溪……”

  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伸手圈住他的腰, 水润的杏眼里渗出一些水光, 看得他骨头都酥了。

  云溪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盯着她饱满嫣红的唇,忍不住低下头去。眼见着就要碰到偶尔午夜梦回时,叫他心悸不已, 辗转反侧的渴望之处。她却收回了手,退后一步,径直走到左边的矮几旁坐下,若无其事道:“醒酒汤呢?朕今日确实有些醉了。”

  云溪顿时清醒过来,平复一下情绪,将厚重的衣袍玉带小心放好,这才走到她面前坐下,向来养尊处优的手端起那晚温度刚刚好的醒酒汤,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如微臣服侍陛下用些醒酒汤?”

  他头一次这样服侍人,再加上方才的事情有些心绪不宁,药才喂到她唇边,不小心洒出几滴。

  他手忙脚乱的掏出帕子替她擦干净。

  她却笑了,“兰大人为何这么紧张?”

  云溪瞧着眼前一身绯色衣袍的女子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手臂搁在矮几上支撑着头,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满头乌黑浓密的青丝如瀑似的倾泄下来,半遮半掩的披散在如蝤蛴的脖颈上,一截雪白的锁骨若隐若现,叫人移不开眼。

  她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睫毛轻颤,眼眸流转似带了勾子一般,多了一丝妩媚可爱,少了一些端庄,整个人柔和得像是镀了淡淡一层光,与白日里端静肃穆的帝王风范判若两人。

  他一颗心砰砰直跳,遂收回眼神,心中微微生了些许恼意,放下手中的醒酒汤正准备起身告辞。

  却见她已经微微阂上眼眸,伸手轻轻将他的手指握在掌心处把玩,轻启朱唇,“不如兰大人今晚就留下来给朕抚琴如何?”

  ……

  齐云楚回营后没多久,齐三进来了。

  “查到了吗?”

  齐三点头,将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他。

  齐云楚将信仔细看了一遍,神色凝重。

  齐三不知信中说了什么,又道:表小姐快要生产了。

  齐云楚点点头,“我知道。叫先生将府中所有用的上的贵重药材全部送到韩王府。”

  齐三点点头,随即欲言又止。

  “还有事?”

  “属下此次回来不是一个人,”他硬着头皮看了一眼外面,“进来。”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

  齐云楚看了他片刻,只觉得头疼,“谁叫你把南星带来了!“”

  眼前的清秀少年一脸惊讶,摸了摸自己的漆黑眼眸,“我都这样了,哥哥都还能认得出来我来?”

  齐三连忙道:“陛下派去的人正大肆搜查云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做给主子看,越发的明目张胆,若不是义父拦着,大王一怒之下,差点把他们全杀了。”

  齐云楚皱眉。

  “大王还特别交代了——”

  “交代什么,叫我回去?”

  还未等齐三回答,南星忙跳出来,学着齐濯的模样,冷哼一声,“连个女娃娃都搞不定,比着他老子实在差的远!实在不行,本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亲自来燕京城走一趟好好看看那女娃娃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哄得我儿这般痴傻。”

  齐云楚脸瞬间黑了。

  齐三忙道:“其实不关大王的事儿,都是榭大人。”

  谢毓的老子?那个脾气暴躁的谢大人?

  “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谢家公子不是得了个小娃娃吗?那小娃娃生得唇红齿白,年纪小小伶牙俐齿,说话贯会哄旁人,将谢大人哄得不晓得有多高兴。”

  “他见大王成日里待在王府不再外出,便时常跑来找大王。明着切磋武功,实则炫耀孙子如何可爱讨人喜欢。一次两次不打紧,次数多了,也不知大王是不是年纪大了,心里头就不大舒服,觉得膝下寂寞。想要世子赶紧成亲生个小娃娃出来。”

  齐云楚一听个中缘由都气笑了。他给他当儿子的时候,他成天就觉得自己碍眼,挡了他与母妃恩爱,后来母妃一走更是理都不理他。现在他居然将注意打到他头上来了!就算是他自己心中也想,可也不愿他来参合自己的事儿。否则以他蛮不讲理的行为,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来。

  他语气冰冷,“我的事几时轮到他来管!你告诉他,若是他敢来燕京,我立刻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南星幽幽道:“父王早就料到你会说。他道,儿子不要就不要了罢,孙子孙女不能不要!”

  齐云楚:“……”

  齐三见他面色不大好看,想起旁得事情,道:“对了,属下方才来的时候瞧见那个什么兰大人去了她的帐篷……”

  齐云楚一听,面色大变。

  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他不顾身后二人诧异的目光,立刻大步出了帐篷。

  ……

  天子营帐。

  秦姒正惬意的听着云溪弹琴,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躁动。

  “齐世子您不能进去!”

  “齐世子——”

  齐云楚已经闯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红袖一脸为难。

  秦姒冲红袖挥挥手。

  “齐世子这么晚来做什么?”

  齐云楚瞧了一眼眼前正在抚琴的男子,与只着单衣的女子,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他忍了又忍,将心中怒火压了下去,缓缓走上前坐到她面前,看也未看旁边的云溪,目光在桌上的那晚醒酒汤扫过,拿过她面前的茶杯,不顾旁边男人的眼神,抿了一口她杯中茶,道:“微臣方才去后面山林里闲逛,你说巧不巧,刚好瞧见了一群鸟儿藏在里面。”

  秦姒眼神蓦地一冷,抬眸看了一眼眼前一眼挑衅的男子。

  齐云楚不甘示弱的与她对视。

  营房内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片刻,秦姒看向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云溪,柔声道:“今日先到这儿吧,兰大人现下去休息。”

  云溪瞧她神色像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里,且自己不是那么方便听,只得道:“那微臣明晚再服侍陛下。”

  他故意在“服侍”上二字咬重,起身向外走去。

  齐云楚手指捏的咯吱作响,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他强压住心中快要将自己焚了的怒火,似笑非笑的看着神色淡淡的女子,“你好像很喜欢那首曲子?”

  他想起从前她在云都时拿来哄他便是这首曲子。当时只觉得琴音缠绵悱恻,如今看来,与她那位心中永远都难以忘怀的旧爱不无关系。

  他刚从那恶毒的贵妃得知那人的一切时,心中嫉妒的都要疯了。只是他心中不愿这样没有风度涵养的去吃一个死人的醋。

  尤其是后来见着她因他痛苦成那般,虽心理不好受,可更多的是心疼。

  那个贵妃还说他们笑起来一样,说她喜欢他,不过是因为相似。

  可他却觉得那个兰大人与自己无半点相似之处。

  他也并不相信那个一看就是挑拨离间的恶毒贵妃的话。直到方才他在外面听到琴音,才隐约意识到,她那么偏爱这首曲子。

  也许,这首曲子也是她与他之间的联系之一!

  而她曾经居然拿着哄过旁人的东西哄自己,简直是叫他恨得牙痒痒!

  齐云楚此时此刻瞧着她神情淡漠的坐在自己面前,心如刀绞。

  他真想知道,她到底长了一颗怎样的心,如何能做得到这般,前脚毫不犹豫的舍弃了自己,转身便与旁得男人这样好。

  秦姒显然没有与他叙旧的打算。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是如何发现的?”

  这狩猎场地处偏僻,且是皇家猎场,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一瞬间,她想到了花蔷。随即她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花蔷绝不是那种人。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在旁人眼里,这段时日在外面放浪形骸的齐世子早在她下旨的时候便一直在留意着动静。

  他倒是十分警觉。一边忙着送新欢花船,一边还不忘提防着她。

  好得很!

  果然,他道:“陛下别忘了,微臣也是藩王世子,自然也怕哪天陛下决意削番,夺了我的权,要了我的命。”

  “你知道此次朕并不是针对齐地。”她也不怕他知道。

  事到如今,他们早已经撕破了脸皮。

  “唇亡齿寒。其余五位藩王没了,到时候大燕自然有足够的兵力攻打云都。”

  “朕说过,只要你解了朕的蛊毒,朕保证绝不与你为敌。朕一向说话算话!”

  “我不信你!”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眼角洇红,恨恨道:“陛下当初说会一直喜欢我,嫁我为妻。到头来,全部都是骗人的鬼话。所以陛下现在说的话,在我这儿没有诚信可言。”

  秦姒垂下眼睫,手指微微颤抖。她压下心中不适,将桌子那晚已经凉了的醒酒汤端到跟前,轻轻用勺子搅拌,打算喝一口叫自己醒醒酒。

  齐云楚却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夺过那碗汤,“凉了还喝。”

  他这段日子好好找人了解了一下关于女子一些私密的事情,知道女子不能受凉,容易腹痛。

  秦姒往回收手,谁知他却不肯放。

  “夜深了,齐世子该回自己的营房休息。朕也累了。”

  “嗯。”他口中应着,手却不肯松开。

  “松手!”

  “微臣方才营房内进了一只好大的老鼠,”他整个人突然软和下来,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巴巴看着她,“微臣害怕,不敢回去睡。”

  “所以?”秦姒瞧着他要如何演下去。

  这时他突然放开了她的手。

  秦姒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灼热得厉害。

  她以为他要走,谁知他竟然脱了自己的靴子丢到一旁,开始解腰间的玉带。

  “你这是做什么?”

  他这时外袍已经褪了下来,里面只穿了单薄的雪白里衣,隐约可见里面包裹着的强健躯体。

  他漫不经心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摸摸左耳处的耳坠,“微臣害怕老鼠,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斗胆要求在陛下处歇息一晚。陛下放心,微臣什么也不干!明日天不亮就走,必不会叫你的新欢瞧见了伤心!”

  他说到“新欢”二字,咬牙切齿,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姒却不愿与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叫自己觉得心烦意乱,神色一凛,指着外面:“出去!”

  齐云楚却充耳不闻,人已经躺到了她那张并不甚宽大的榻上,一个人便占了一大半的位置。

  他轻轻拍拍外侧的位置,漂亮的眼眸微微上扬,欲说还休看着她,就连鼻梁上的那颗痣都叫人觉得越发骚情。

  “微臣真的怕,陛下若不信,可过来摸摸,微臣的心跳得厉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