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都市情感>到底谁不配>第49章 断背山

  陆从没有立马回答他。

  他表现得很为难, 这让宁钰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觉,宁钰皱眉,神情变得严厉, 猜测道:“他成功了?”

  他并不能确定那天只有顾铭一个人,在碰到顾铭之前呢?他在哪?跟谁在一起?顾铭说碰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中招了,那之前呢?没有人跟他在一起?那段时间里他只有自己在受折磨?这天真的想法宁钰不敢信。

  知道所有经过的只有陆从, 要想得到答案, 就得陆从松口, 他会告诉他吗?还是选择继续跟高泽为伍?他看他的犹豫是这个意思。

  宁钰正要转身离去, 陆从的沉默就是答案,他决定刚刚的话作废,现在就让高泽去死, 谁料陆从说话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维护高泽,陆从说:“没。”

  一个字, 简简单单,却十分有力。

  宁钰站住了脚步。

  陆从再次解释道:“高泽来不及见到你, 你当时在我身边。”

  那天夜里的画面又回荡在脑海, 反复播放,陆从的话不知真假,但宁钰只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他没有另一个人可以相信, 盘问。

  陆从是主谋。

  “我在你身边?”宁钰声音不确定地问:“仅此而已?”他在陆从身边,那顾铭是怎么捡到他的?陆从把自己交给了顾铭?可能吗?他对顾铭那么多的意见,但是那个情况下, 也有可能, 宁钰茫然了。

  “你很希望发生点什么?”陆从侧头, 余光里是宁钰不悦的半张脸,有段日子没见了,见到之后人还是冷冰冰的,幸好他做足了准备,不会有太大的落差感,他解释道:“他没来得及做什么,顾铭就出现了,在此之前你跟着我,所以你很安全,这或许是上天在给我机会。”

  给他机会,让他没有把路走死,走绝,如果事情成了,他跟宁钰就不会站在这里,只是听他几句冷言冷语了。

  宁钰听了这个答案,算是心中悬而不决的问题得到了解答,但这并不会让他善良到能够原谅陆从的所作所为,更是听了他所谓的“机会”,觉得可笑,“这不是上天给你机会,因为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可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你说的话,现在你跟我唯一的牵扯就是我爸,你如果够聪明,有眼色劲,就趁早滚出我家,一辈子别再踏进来,我不觉得这件事传进我爸的耳朵里,你还能安然无恙,你觉得呢?”

  宁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周遭冷冰冰的氛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陆从尝试缓解,但总是失败,宁钰的威胁不在耳边回荡,他说出任何话都在陆从的料想之内。

  他太了解宁钰了。

  陆从伸出双手,拥抱这大好的阳光,阳光纵然温暖,他周身却只剩寒凉,院子里干净,人心却脏,陆从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地低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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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川到了。

  宁钰因为见过陆从,心情已经没有之前的轻松,这让韩川瞬间就感觉到了,他问他怎么了,不会真是生自己气了吧,宁钰不想韩川多想,而且他答应跟别人出去,顶着一张不爽的脸挺糟别人心的。

  宁钰尝试将陆从赶出脑海,就当这个插曲没发生过,这个人没来过。

  “不是,我面瘫。”宁钰用玩笑化解了韩川地担忧,氛围重新活跃起来。

  韩川就没再围着他问了,请他上车,宁钰来到副驾,问他去哪里。

  “先带你去吃饭,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你吃过没有?”韩川看了下手上的表,“我应该早点提醒你一句别吃饭的。”

  “没吃,你有机会,”宁钰说:“你都说了请我吃饭了,我怎么也得留个肚子宰你。”

  韩川笑笑,将手机拿了出来,说道:“想吃什么?我知道有家湘菜馆不错。”

  宁钰对吃的并不讲究,他瘦不是没有原因的,跟别人站在一起,体格总是比别人小许多,像韩川这种天天锻炼,游泳健身两不误的,他的体格就显得更娇小了,饮食方面不均衡,已经是静姨从小说到大的事了,宁钰这方面很好说话:“都可以。”

  这受为难的就是韩川了,他还在看手机,正在做对比,手指在手机上滑来滑去,“等一下啊,我看看哪一家比较好,我经常去的那个味道还不错,但余泽他们说另一家的更好。”

  宁钰对韩川是服气的,话痨本性,连吃的都能有这么多话探讨,副驾不应该坐他,应该坐个捧哏之类的,能接话的,他真的冷漠。

  不过韩川并不在乎他的冷漠,他是热场选手,从来不在乎场子有多冷,只要开口说话,氛围就是活跃的。

  韩川终于选定了,将手机放在一边,说道:“就这家了,余泽推荐的那家,我还没去过,正好带你去吃看看,要是好的话下次还来。”

  宁钰扶着额头,撑在窗户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韩川的热情。

  别说他姐了,他都开始怀疑,韩川这么喜欢跟他往来,是不是因为喜欢自己。

  要不然约他干嘛?每天私信还发的这么勤快?比追他的那些人都用心,但是只言片语的爱都不提,这让宁钰很是捉摸不透。

  到了那家湘菜馆,韩川去停车,让宁钰先下来,宁钰就站在门口等着,韩川绕了一大圈,五分钟才回来,那时宁钰正坐在石墩子上,百无聊赖的。

  “走吧。”韩川说:“人挺多的,找个停车位都难。”

  宁钰向停车的方位看过去,排排的车辆把位置占满,幸好不是他开车,他最讨厌找位置了,这方面他没什么耐心。

  进了菜馆以后,韩川环顾四周,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还真不赖,人这么多,口味肯定是有保障的,哎哎哎,你想在大厅还是包厢,靠窗还是……”

  “大厅,”宁钰打断了韩川的种种问题,“就我们两个人,选什么包厢?大厅就可以了,很热闹。”

  韩川点点头:“我也觉得,那就大厅,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靠窗的位置。”

  大家都挺喜欢靠窗的,无论坐车还是吃饭,比起中间惹人注目,毫无隐私的位置,靠窗能省很多令人不悦的视线侵袭。

  韩川努力去找靠窗的位置,但是这个时间,顾客爆满,除了包厢,已经没有靠窗的位置给他们使用了。看得出服务员也已经尽力了,提出让他们等其他客人结束的建议,折腾了一大圈,韩川和宁钰还是作罢了,用了中间目光密集的位置。

  “等我是不等,时间宝贵,就在这儿委屈一下吧。”韩川坐下来,服务员笑意盈盈地给他们递上菜单,韩川接过来递给了宁钰。

  “在哪都行,是你执着要靠窗的位置。”宁钰说着将菜单在自己面前摊开,拿着笔筛选了起来。

  “我想着中间人多,不方便说话,靠窗能不能安静点。”韩川说完,宁钰正问他要吃什么,韩川说:“我都行,你随便点,点你想吃的,湘菜我几乎尝遍了。”

  宁钰抬起头:“你还真喜欢吃湘菜啊。”

  韩川说:“上学的时候老吃,动不动跟宿舍几个翻墙头跑出去吃,点几瓶酒,配点湘菜,绝了。”

  宁钰笑了声,他画了几个圈,因为点菜的速度太快,韩川拿过他准备给服务员的菜单,“这么快?你点了几个我看看。”

  “四个,足够了。”

  “多尝尝啊,好不容易跟我出来一次,试试哪些好吃。”韩川拿起笔,在他常吃的好味道上圈了几个,自言自语似的:“剁椒鱼头还可以,还有牛百叶,红煨鱼翅!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很好吃,我每次必点,你试试就知道了。”

  宁钰安静地坐着,和他形成鲜明地对比,一开始对韩川的不习惯现在也没了,宁钰已经能很自在地和韩川相处,在他喋喋不休的时候也没有太大意见了,何况周围这么嘈杂,韩川的话就不显得多了。

  等韩川点完,把菜单送走,又问宁钰要喝点什么。

  宁钰想了下说:“白开水吧。”

  韩川就替他要了杯白开水,人越长大越不喜欢喝饮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一个人这样。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两人终于闲了下来,宁钰问他,自己又没做什么,请吃饭之类的理由宁钰不想接受。

  “为什么不能?”韩川反问:“我想请你吃个饭还得需要正规理由?朋友之间不讲那些。”

  朋友?的确,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和韩川没有过命的交情,也有勾结的情分,但宁钰已经习惯别人带着目的靠近自己了,他不怀好意地问:“朋友之间是不讲太多理由,我就怕你不把我只当做朋友,韩川,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宁钰撑着下巴,玩味地盯着韩川,这个问题是他第二次问了,他心里有答案,可就是想使坏,只见他三言两语地把韩川问懵了。

  “你别胡说啊,你长得是不赖,但不是我的菜,”韩川言辞义正地说,看宁钰还在盯着他,韩川连忙解释:“大哥,我说真的,我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啊,我笔直,你要是再这么问下去真没法聊了。”

  宁钰笑了几声,韩川也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不敢随便跟着笑,就是盯着他,等着宁钰说话。

  “别管我,我自恋惯了。”白开水来了,宁钰接过来,道了个谢,喝了他最不喜欢的白开水,没有味道,但也能习惯了。

  韩川被这个话题撩起来了,已经不能轻松地跳过去,他问:“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接近你是喜欢你呢?你不是第一次这么问我了。”

  他表现得很明显?他把喜欢宁钰这四个字刻在脸上了?没有吧,韩川觉得自己的行为挺直男的,哪里有弯的意思?他不懂宁钰的问题从何而来。

  宁钰轻松道:“因为我不觉得你有其他接近我的理由。”

  “为什么?”韩川不解地说:“我接近你就不能是因为我想认识你?我想跟你有交集?”

  “可以啊,但是这样就够了?”宁钰身边那些人,哪个不是为了滚床单?朋友?谁跟谁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就是陆从,也是利益牵扯,没有一个纯洁的关系是他拥有的。

  “这样当然不够,那是因为我想跟你处朋友,当朋友也需要创造机会,就比如我们俩现在能坐在这儿,谁的功劳?我的,我不邀你出来我们的关系就只停留在三面之缘上,不会深入,这可不是我想要的。”韩川一番话十分真挚,他就是一个率真的人,短短的时间里,宁钰已经了解他大半了,当然,他别是伪装,像陆从和冠清那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奇怪了,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想跟你做朋友呢?”韩川表示很不能理解,他跟别人相处,跟其他朋友的过程,没有一个是像宁钰这样的。

  宁钰耸耸肩,表示道:“可能因为……我没什么朋友。”

  韩川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不相信道:“你没朋友?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没朋友?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多少会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就算不在质量,在数量上也应该有那么几个来往的朋友,宁钰竟然说没有?

  宁钰并不沉重,说起来也很轻松:“就是这样,谁规定了每个人都要有一大堆朋友?”

  一大堆可以不有,有人不喜欢交朋友,但一个都没有,韩川就不能理解了,“一个也没有?”

  “没啊。”宁钰实在想不到身边谁可以称之为他的朋友,看在他的身份上跟他有交集的人不能算吧,那是必不可少的社交礼貌,知根知底,往来密切地,一个也选不出,宁钰说:“要不我为什么怀疑你的动机?”

  “你不喜欢交朋友啊?”韩川猜测。



  “不太喜欢,”宁钰确实不太喜欢无用的社交,他性格孤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小时候就有征兆,否则不会被他爸送去学舞蹈,“和一群不喜欢的人谈论一些没营养无意义的事情,跟自虐有什么区别?”

  “可是那也比没朋友好啊,没朋友怎么活啊,太孤独了吧,”韩川说:“我就喜欢交朋友。”

  “看出来了。”非常明显,韩川这张嘴,不用来交友可惜了,但他刚刚说到了一个词,孤独,宁钰重心放在这两个字上,有了切身体会。

  算孤独吗?他想玩的时候身边还是有很多能提供乐子的人的,但摸着良心,他玩得真的开心吗?他把自己安排得那么满,总是这么多的行程,不是在他的宴会上就是在别人的派对狂欢,可就是那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分享自己的情绪,就是那么丰富的过去,现在坐在这里说没朋友的,也是自己。

  虚度光阴是什么感觉?就是你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和一群你并不喜欢的人交往,他们带不给你半点利益,你从他们身上学不到半点东西。

  宁钰责怪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现在才清醒什么样的生活是他想要的,而那肮脏的黑历史他也抹不去,那就是他,他并不打算用现在的积极去抹掉不想回忆的过去,那些年已经逝去,别人责怪他是别人的事,他已经尽力在告别那样的自己。

  虽然还没有显著的成效,虽然自己还是带着某些不健康的思想,虽然偶尔还会做些不道德的事,但总体来说,已经有进步了,他并不苛求自己立马成为一个崭新的人。

  “这事情要分人,不喜欢交朋友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韩川看出他有些失落,适时安慰道:“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当你第一个朋友,可以吗?”

  宁钰抬起眼睛,他从没有仔细地观察过韩川,观察他的相貌,他之前只觉得他是个话痨,怎么没发现他眉目之间的正气?他跟他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因为年轻,因为涉世未深,他的眉眼里是凛然的率真,不像他父亲那样,处事老道,言语之中带着走过半生后的圆滑。

  “我真地不理解,”宁钰的目光放在韩川的眉心,“你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他的身上有什么?他能给韩川带来什么?论身份,论利益,论社会地位的高低,韩川的父亲是局长,攀附他们家的人不在少数,不至于让他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初相识的时候,他们也并不知对方的身份,那会韩川就对他表露了特别的欣赏。

  韩川说:“磁场,这你不懂?与人交往是有磁场的,你喜不喜欢这个人,第一眼就有了答案。”

  “所以你对上我的磁场了?”

  “差不多吧,我喜欢你的性格。”

  “爱答不理的性格?”宁钰说:“那也不该只盯我的性格,盯一下我的礼貌方面,首次见面我就不太待见你,你感觉不到吗?”

  “就是这种感觉,对,”韩川说:“你看,这是正常人会说出来的话吗?你性格很自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就是我喜欢的一点。”

  宁钰品着自己的话,抱歉,他做不到自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性格的讨喜之处,他只能认为韩川是个奇葩,宁钰败了,“输给你了。”

  菜终于上了,闲聊到一半,他们动起筷子品尝,韩川的嘴又不老实了,采访着宁钰尝后感,菜不错,但人不行,宁钰让他闭嘴,吃一口问一句烦不烦,韩川偏不,他赢就赢在厚脸皮。

  宁钰咬到了菜中的花椒,忙拿起一边的白开水缓解,韩川此时聊起了一个人,宁钰静静听着。

  “那个明星彻底凉了,好多丑闻缠身,估计要蹲局子了。”韩川说的是冠清,他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只称呼为那个明星。

  宁钰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你之前让我查的时候我还不信,我想明星嘛,有点黑料也正常,都是人,孰能无过?但我真没想到,他玩过性侵,还都是小男生,十几岁的都有,最小的刚成年。”韩川感慨:“真看不出来,他看着面相挺正的。”

  宁钰一开始只以为冠清不老实,应该有过前科,但没想到会这么劲爆,冠清死路一条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宁钰想起冠清的某些话,说道:“但他不这么认为,性侵?他称呼这为你情我愿。”

  韩川说:“其实也对吧,我们交流了几个受害人,他们也都拿了好处,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宁钰结合起自身,想起那晚的体感,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说辞有些不满。一开始他表明过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但冠清会用“真爱”这个话题来洗脑对方,他的猎物都是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小男生,不具备成年人的冷漠和过分现实,会有可能相信这种话,因为感情牵扯,这件事就变得能让人接受了,再后面呢?他提出一些利益来征服对方,或者提出一些威胁来恐吓对方,总有一个管用的,最后的结果就演变为了所谓的“你情我愿。”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但凡他换一个年龄群体,都有可能失手,他的目标太精准了,心智尚未成熟的小男生被吃得死死的,这也很正常。

  但这不能成为洗脱他罪名的理由,少喝毒鸡汤,少信所谓有道理的话,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才能抵御来自外界的不正确思想侵袭。

  很显然,那些被冠清“拿下”的受害者,并没有这个能力。

  “结果出来了吗?大概会判几年?”冠清犯罪的地方不止如此,还有其他违法行为,太乱了,放在一起,宁钰也不知道怎么量刑。

  “这个我还不知道,三年以上是肯定有了,因为还没查完,他现在只是拘留的状态,等到开庭以后才能知道结果。”韩川说完看向宁钰:“你要小心。”

  宁钰抬眸:“我?”

  韩川点点头:“他的罪不会太重,也绝不是死刑,如果几年后他出来了,报复你的话……”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韩川记得冠清的眼神,他也曾想掐死宁钰,这种曾经辉煌,被拉下马,毁掉事业的公众人物,报复心都很重,冠清的眼神似乎想和宁钰同归于尽。

  那天夜里的确是这样,宁钰也知道,否则他不会被吓到。

  “那就是我的命了,”宁钰并不担心,“如果这次他死不掉,还是不想活的话,出来后就找机会弄死我好了,那他就必定是死刑了,结果还是皆大欢喜的嘛。”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韩川比他严肃多了,不能理解宁钰这个当事人怎么会这么豁达,韩川提醒道:“我是认真的,宁钰,结果出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一定要有所提防,毕竟你那么……”

  “柔若无骨?”宁钰摊摊手,他知道韩川想说什么,光看他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就明白了,宁钰说:“想弄死我很容易,我防也防不住,只能祈祷姐夫他大人有大量了。”

  本还在担心宁钰安危的韩川,在听到这话后不得不转移了重点,他的关注点放在闻所未闻的事情上,音量也不自觉地拔高:“姐夫?!”

  什么姐夫?跟谁?他怎么没听过这层关系?韩川懵圈了。

  “嗯,”宁钰对他的过度反应视若无睹,仍旧平静道:“我没跟你说过啊,忘记了,他本来是有可能成为我姐夫的。”

  “姐夫?”韩川又重复了一遍,这事情他可没听说过,“什么姐夫?”

  宁钰解答道:“他跟我姐是一对。”

  “哈?!”韩川脑子里的信息全部塌了,被这个关系给击溃了,他抬起手,打断宁钰:“等等等等,不是,等我想想……”

  宁钰没有逼他,给他想,他吃着眼前的菜,半点没有担心自身安危的样子。

  “你怎么……”韩川咽了口唾沫,都不知道从哪问起了,“你怎么举报自己姐夫啊?”

  如果关系到了这一步,就算感情出问题了,走不下去了,和平结束才是众多人的选择,两个人快成为亲家了,什么原因要对方不择手段地想把自己未来姐夫送进局子里?韩川已经懵了。

  他也许不该问这个问题,他没想到答案会这么刷新人的三观,只听宁钰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因为他想睡我。”

  韩川微张着嘴,看着说出这句话,一点也不惊讶,仍然在专心品尝美味的宁钰。

  宁钰抬起眼睛,他的小碗里盛满了新鲜的菜品,宁钰看他吃惊,以为自己解释的不够明确,补充道:“这我也没跟你说过啊?好吧,我是同性恋,就是那个同性恋,会跟男人睡觉的同性恋,俗称基佬,英称gay,有部早年的知名电影《断背山》讲的就是两个男人相爱的故事,我就是他们那样的情感取向。”

  韩川的耳朵嗡嗡的,听不到周围任何的谈话声,全都是宁钰一个人的声音在向他传递信息,他看恐怖片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聚精会神,现在他的模样倒映在宁钰眼里十分地好笑。

  只看韩川张着嘴巴,像电视里的人吃惊那样,呆滞着眼神,机器一般坐在位置上,傻傻地盯着他,他的嘴巴张得可以放下小半个鸡蛋,宁钰也没闲着,夹起碗里的鹌鹑蛋,送进了韩川的嘴里。

  “还不够清楚啊?”宁钰提着筷子,举例道:“那就说个现实版的,你朋友余泽记得吗?我们俩接过吻,深入的舌吻哦,还差一点,就确定关系了。”

  吐掉嘴里的鹌鹑蛋,韩川狼狈地擦了下嘴,由衷地发出肺腑之感,再没有哪两个字能表现他现在的心情,韩川惊叫了一声:“卧槽?!”

  韩川的脑子已经爆炸了,他的听觉丧失,一个人愣在沙发上,面前的菜索然无味,他仿佛听到了一个绘声绘色的鬼故事,后背直发凉。

  宁钰冥顽不灵,他托起下巴,无视韩川的惊人表现,补刀道:“韩警官,你是第一个说不喜欢我的人,我很受伤哦。”

  韩川无从解释:“我,我是,我……”

  “直男嘛,这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你确定要错过我吗?”宁钰坏心眼道:“作为这顿饭的谢礼,我陪你一晚吧,我技术超好的,叫声也很容易让人高_潮。”

  韩川从没见过这么推销自己的,他看着面前这张脸,鬼故事的主角正在为虎作伥,下一个目标就是他,韩川觉得脊梁骨的阵阵凉意越来越明显。

  “而且我什么都能玩,没有底线的,你想要制服诱惑还是S_M,或者女装play,我都很熟练,服务绝对到位,一定让你值回票价,我姐夫都想玩我,这个说服力还不够吗?但我也有一个致命缺点,”宁钰敲了敲脑袋,很难启齿似的,声音放低了些:“就是真挺贵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顾某:问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