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都市情感>你可以不发光>第64章 韩晋死了吗

  段鹏展说:“你之前提过让我们留意何晋林和国际医疗组织的动向, 经过多日调查,我们发现何晋林和其中一名叫奥文·戴维斯的医学教授有频繁通信,奥文在圈内臭名昭著, 据说进行过许多疯狂的人体医学实验,数次被人举报, ICPO也调查过很长时间, 但是碍于戴维斯家族的势力,一直也没有调查结果。”

  段鹏展严肃的说:“他们近期频繁交往, 我们怀疑何晋林会为了得到戴维斯家族的庇护, 逃脱我国法律的制裁, 从而替他做一些违规实验,如果我们分析的没错, 现在你和小乖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目标,所以康复协会我们已经派警察暗中埋伏了, 现在就剩下你。北杨, 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有必要,我们会派出警员暗中保护你。”

  纪北杨说他现在并不在市里,段鹏展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我们已经在全市开展搜查,各种离市通道以及港口都有人盯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们缉拿归案,所以这几天尤其重要, 你能避则避。”

  纪北杨明白段鹏展的意思, 说了好。

  段鹏展交代完重要的事, 松了一口气, 喝了水润喉, 语气略显轻松的说:“缉毒大队盯这伙贩毒组织已经盯了三年了,他们全国流窜,手段狠厉,十分难啃,能拿下这个团伙,已经够振奋人心了,没想到这次能连制毒的窝点都一起打掉,这真是今年公安工作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闲谈几句,冲散刚刚紧张的气氛,挂断电话之前,段鹏展说:“务必保重,庆功宴上见。”

  挂断电话,纪北杨的表情冷冽下来,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迈向胜利的最后一步绝不是那么好走的。

  何晋林有胆触碰毒|品这条高压线,想必早已筹谋好了退路,以纪北杨对何晋林的了解,为了活命,他一定什么都舍得豁出去。

  章可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住这么久,据她观察,纪北杨好像也没有在等什么人,或者有别的其他计划。

  他们每天待在房间里,纪北杨除了开车,就是开会,这种甜蜜缠绵腻味的感觉让章可溪生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颓废和依赖,她时常想永远都这样就好了,又觉得不能这样放任自己。

  纪北杨接电话的时候,章可溪去洗了个澡,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纪北杨推门进来,走到章可溪身后,拿走吹风机替她吹头发,吹了一会儿,纪北杨挑开了她的浴巾。

  章可溪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纪北杨永远都衣装整齐,而自己却常常衣衫凌乱或赤身裸\体,这种鲜明的对比让章可溪的感官产生了强烈的刺激,浴巾落地,她的背靠向镜子,半湿的长发欲遮还掩。

  章可溪脸颊泛起红晕,说:“我们还不能回家吗?”

  “你想回去?”

  “一直住在酒店里也不是办法。”章可溪眼眸湿润,犹豫着说,“北杨,你在等什么?”

  纪北杨看着她,眼神深不可测,他抬手抚去章可溪红润唇瓣旁噙的发丝,说:“我在等我的医生。”

  章可溪疑惑不解:“什么意思,唔!”

  纪北杨猝不及防进来,说:“我的医生做了犯法的事,警方正在追捕他,为了你我的安全,我们最好暂时不要回去。”

  章可溪适应之后,皱起眉想了想,心紧缩起来,从纪北杨的只言片语里她听出来了一些意思,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犯法的医生很有可能会在逃亡中趁机对纪北杨造成伤害,所以他们趋利避害,才躲了起来。

  即便被追捕逃亡,也要伤害纪北杨,章可溪想,如果不是为了向纪北杨报仇,那么就是对方认为纪北杨能对他的逃亡提供某种帮助,总之不管什么原因,章可溪都不安和惶恐起来。

  纪北杨后悔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件事了,他重重加快速度,弄乱了章可溪的理智,让她没办法再思考什么。

  *

  韩晋感觉脸上有些湿,他舔了一下,有血也有雪,下雪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初雪这么美好的夜晚,他竟然在这种地方,韩晋试图笑一下,但扯动了唇角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韩总,何必呢,如果纪北杨出事了,整个凌润创投就是你的了,据我了解,韩总虽然挂名总经理,但凌润的大部分股权都在纪北杨的手里。”何晋林说,“我没想为难你,我只想知道北杨在哪里。”

  他身后的刀哥突然踹了一脚韩晋的腹部,阴冷的说:“我们时间不多了。”

  韩晋的腹部一阵剧痛,估计是肋骨断了,瘫坐在地上,鼻青脸肿,但风度依旧,笑着说:“你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就是为难我,咳咳咳我也想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何晋林蹲下来,猛的抓住韩晋的领口,说:“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韩晋哧哧的笑下,吐了一口血沫,说:“我算他什么亲近的人,我和他又不搞基。”

  一旁的刀哥突然按住韩晋的头,另一只手里举着一只黑漆漆的枪,枪管用力的戳在韩晋的头上,说:“妈的,老子现在就打死他,然后再打死你,一个两个的都糊弄老子是吧!”

  何晋林瞥他一眼,冷冷说:“打死我们,你现在也活不了。”

  刀哥表情狰狞的盯着何晋林,大口喘着气,他的兄弟们全被抓了,现在他们躲在何晋林位于郊区的秘密实验基地里,警察正在四处搜寻他们。

  何晋林带他来到这里,说他们要找一个人,然后将那个人现场解剖直播给一个国外的医生,那个医生的家族就会动用家族势力保下他们,即便他们被抓住,国内警察也奈何不了他们。

  何晋林神情疯狂,眼底透漏着前所未有的自信,冷眼盯着刀哥,说:“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们只剩这一条活路,你以为我们被警察抓住以后,判个三五年就能出来吗,制造毒/品罪,按剂量量刑,我们只有死刑。”

  刀哥狠狠的喘气,最后答应了听何晋林行事,可是他们逃出来以后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何晋林早要人,最后不得已绑来了韩晋。

  韩晋快被打死了,他蜷缩在地上,眼前一阵一阵泛晕,在剧痛中,他的神智反而清晰起来,他想到北杨对他说过的话,说以后再也不必去见何医生、想起北杨当时的神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北杨开始瞒着他做一些事了,出事的芳洲医疗,被警察追缉的何晋林、莫名其妙安排的女人、突然收购的纪氏公司……纪北杨做的这些韩晋竟然都不知道。

  他曾经问过纪北杨,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他。

  纪北杨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韩晋眯着眼,雪下大了,好冷好冷,好孤独。

  等章可溪再清醒的时候,屋外天色已晚,地面泛着银光,山林里纷纷扬扬的下了这个冬天第一场大雪。

  纪北杨站在窗户边,背影肃穆萧条。

  章可溪感觉到什么,坐了起来,被子从胸口滑落。

  听见声音,纪北杨转身走过来拿过毛毯披到章可溪身上,说:“韩晋的电话打不通。”

  章可溪愣了一下,寒意忽然蹿上后背。

  纪北杨低声说:“我父母威胁不了我,爷爷奶奶年纪太大,挟持的话会成为累赘。”

  他碰了碰章可溪惶恐的眉眼,说:“最能威胁我的,被我带在身边了,现在就只剩下韩晋。”

  章可溪的眼里一下子便积满眼泪,怔怔的望着纪北杨。

  纪北杨说:“儿时为数不多的快乐是韩晋带给我的,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他对我很重要。”

  章可溪闭上眼,眼泪瞬间滑落,她抓着被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我知道,我明白,你想让我怎么做?”

  纪北杨用手指蹭去她的眼泪,说:“何晋林想要的人是我,所以必定会用韩晋的安危来威胁我,我要去见他。”

  他停顿了一下,说:“你留在这里或者回你的老家都可以,我打电话叫了一个人来陪你,她的名字是温倩,她是保镖出身,身份可靠,有她保护你,我会放心。”

  可以不去吗?我不想你去,能不能不去,我很害怕。她很想说这些话,可是她不敢说。

  章可溪咬着牙,人是自私的,她也是,所以她的理智和情感正疯狂的拉扯,她不敢哭,不能崩溃,她害怕她说出来的话会让纪北杨寒心为难。

  章可溪忍着眼泪开始穿衣服,纪北杨将她拉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和何晋林之间终究是要了断的,他治好了我,也无数次险些杀死我,为了这一刻,我策划了很多年,章可溪,如果没有你,万不得已之时我甚至宁愿选择和他同归于尽。”

  章可溪的动作顿住,红着眼看他。

  纪北杨拉起她的手,放到身后肩胛骨一处刚结疤的地方,和她抵着额头,说:“别担心,我做了万全准备,我离开以后会先和前两天和我通话的警察联系,之后才会去见何晋林,章可溪,我会回来的,我还要和你结婚,我们要一起生宝宝。”

  章可溪扑进他怀里,哽咽说:“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

  纪北杨摸摸她的头,“好。”

  章可溪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微笑,说:“还有时间吗?我们再来一次吧。”

  她倾身紧紧搂住他,说:“不戴套了。”

  *

  何晋林用一只无法上网的老式手机拨通了纪北杨的电话。

  雪越下越大,近郊不远处的山林白皑皑的一片。

  纪北杨接了电话,平静的说:“我还在想你准备什么时候打给我。”

  何晋林说:“北杨,你是我的北杨吗?”

  “你的?”纪北杨讥讽,“我什么时候是你的?”

  何晋林望着雪,说:“好怀念从前那个听话的孩子。”

  纪北杨漠然说:“听话?你的错觉罢了,何叔叔,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何晋林的眼神发狠,“果然是你,你怎么发现的!”

  纪北杨没回答他,淡淡问:“韩晋死了吗?”

  何晋林低头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韩晋,说:“他是你的朋友,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他。”

  “让他接电话,我要听到他的声音。”

  何晋林蹲下来,将手机放在韩晋耳边。

  纪北杨一如往常的叫他的名字,“韩晋,害怕吗?”

  韩晋呆滞的目光逐渐清醒,含着血笑道:“不害怕,就是有点伤心,以后坑人的事能不能带上我一起玩?”

  纪北杨说好。

  何晋林给了他一个地址,说:“在这里等着,会有人接你,如果你报警了,或者别的异常,我会立刻杀了韩晋,你要相信我,到了这种时候,能拉一个垫背都是值。”

  挂断电话,半个小时后,纪北杨如约到了地方,那是近郊的一处城中村,村子面临拆迁,居住的人已经搬走的差不多了,临街的墙破破烂烂的,满地垃圾和杂物,整个村子黑影重重,犹如一片死城。

  夜风卷着白雪,荒凉穿梭在空荡废弃的巷子里。

  呜咽的悲鸣从破烂的窗户和坍塌的房间里传出。

  纪北杨的脚步格外清晰的印在雪地里,他闲庭信步,风雪不动,走进犹如鬼城的村庄里。

  台阶上放着一只袋子,纪北杨按照要求,站在黑暗中,将袋子罩在头上。

  没过多久,一阵强烈的电击突然从后颈袭来,纪北杨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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